第15章 飞花摘叶
清晨，小院。
楚雨棠早早的就慵懒起床了。
她没带太多衣，天生丽质而又绝美的脸蛋就是不施一点粉黛。
也美得出尘。
简单在身上套了件朴素长衫后，腰细臀翘。
五柳巷这边的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了。
因为前些日子，圣公方腊登基。
一呼百应下也给这杭州城立下了一些新规矩。
只是这所谓的规矩并没有太多约束力。
楚雨棠年纪也不轻了，二十有三，这对古代女子来说嫁人都已经算很晚了。
或许等到杭州城恢复，她就该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了。
又或许没有或许吧。
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是未知数。
“七夜兄，早啊！”
“早。”
这陈七夜除了跟李师师话多一点外，平时就跟个闷葫芦一样。
外面兵荒马乱乱成一锅粥，都没影响他该吃吃，该喝喝。
楚雨棠现在也不劝了。
主要还是杭州局势已定，他就是再厉害也改变不过来。
方腊大军可是足足有十万人，底下高手无数。
“雨棠婶婶，你早上想吃啥？”
又来了，这个不正经的李师师。
每日都要喊她几次楚婶子，刚开始还会被陈七夜象征性的教训两下。
现在发现骂了没用也就随她了。
“都可以啊。”
楚雨棠也接受了。
只是每次这么答应时，都会悄摸摸的看下某人反应。
发现他始终都无动于衷后，每次都会气呼呼的。
也不知道在气些啥。
早上就是两碗白粥再配几个松花蛋。
他们这正吃得香。
外面传来“砰砰”的大队马蹄声。
带队之人正是最早破得城开的刘霸刀。
“奉永乐大帝令，特召陈七夜上堂。”
楚雨棠紧张了。
五柳巷这么多天以来，都能不受方腊军祸乱。
正是因为有陈七夜这个天下第一在这撑着。
如今方腊军稳定在了杭州，终是要破坏这份难得的安宁了吗？
楚雨棠倒是想看看，他会如何反应。
陈七夜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师师出去传话。
“我叔不管你们造反的事，你们也最好不要来打扰。”
“还有，从今日起不允许再有任何一个方腊兵入五柳巷。”
语气强硬得不像话。
这让刘霸刀都产生了错觉，好像占山为王的不是他们。
哼了一声，刘霸刀道：
“该给的礼我们都已经给到，你们要是再不听吩咐，那就不要怪我们兵围五柳巷。”
“吓唬谁呢？”
李师师冷笑；“回去告诉方腊，别以为自己占了杭州就是土皇帝。”
“他要是敢发兵，我保证你们一定会后悔。”
“都说陈七夜天下第一，我刘霸刀不服。”
“想来一试。”
安坐马上的刘霸刀，也是练武几十年的成名高手。
被他打败的武林名宿，不计其数。
外面的传言再厉害，都不如自己亲自来试上一试。
“你想跟我叔打？”
李师师拍了拍小手：“陈叔，有人想要跟你打架啊。”
她才不管外面到底有多少方腊兵，只要她陈叔肯出剑，她就不信方腊还敢来。
刘霸刀也正因如此，才敢壮着胆子来试探一下。
在他想来，就算这陈七夜比他厉害也断然不敢杀他。
可惜，他终究还是低估了。
一剑寒光，凛然而下。
快得让人无从反应。
刘霸刀死了。
跟着他一起来的人也慌了。
“回去告诉方腊，再敢派人来都是这下场。”
剩下那些人，狠话都不敢放一句的掉头就跑。
不大的五柳巷除了他这一家。
其它人无不瑟瑟发抖。
似乎所有人都意识到要有大事发生了。
……
“报…”
“霸刀营刘霸刀，被陈七夜一剑给斩了。”
“他还说，再敢派兵前往五柳巷都是这下场。”
“什么？”
永乐大朝内。
随着来人的几句汇报，顿时激起千层浪。
刘霸刀可是最早就开始跟着方腊打天下的。
这次占领杭州也是出力最大。
没想到就派去请个人竟然就死了。
“各位，怎么看？”
方腊压着无边怒气。
这事他要是不处理好，那好不容易建立的永乐朝还有何威信可言。
谁又还会听他的。
“杀杀杀！”
“禀圣公，既然那陈七夜不知好歹，给我一千兵马提他头颅来见。”
宝光如来邓元觉，率先请令。
他可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历史上较为出名的战绩。
也是能跟倒拔垂杨柳的花和尚鲁智深斗得不相上下。
“好，一千兵马不够领三千亲卫过去，务必拿下陈七夜。”
“是。”
宝光如来邓元觉，平素就跟刘霸刀关系最好。
如今眼看他莫名其妙的死在他人之手。
哪有不报仇之理。
一群人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赶过去杀了那陈七夜。
邓元觉领兵出征。
马蹄肆意，乌泱泱一片。
宝光如来邓元觉率先喊话。
“陈七夜出来受死。”
“死…”
“死…”
“死…”
一群亲卫军举剑齐喊。
那声音震破苍穹。
气势这一块，还是被他们拿捏得死死的。
“我有一头小毛驴，骑呀骑呀骑。”
李师师又无比轻松的出来了。
随她一道的楚雨棠紧张得不行。
“叔，这些人完全没把你的话放心上啊。”
“这不行啊，一个方腊也敢如此。”
“师师还想学习一剑，不求多，能有你的一成功力就好。”
“一成一成，你就知道一成。”
陈七夜拍她后脑勺一下，“你要是稍微努力一点，早就不需要我出手了。”
“那不是学音律去了嘛！”李师师委屈。
“学个屁，碧海潮生曲也被你练了个寂寞。”
陈七夜抽出腰间长笛后，缓缓的放入嘴边。
当天边被夕阳染成胭脂色的时候。
嘹亮，悠扬，激越的笛声，在这静静的甬道街头荡漾着，慢慢地消失在街道尽头。
它时而像在无限清幽的深谷里啼啭。
时而仿佛在春天的林木深处喧噪，时而又变为群鸟的啁啾。
一曲吹罢，世界都安静了。
面前再无叫嚣人，只剩几千痴傻兵。
楚雨棠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就是天下第一的实力吗？
她为什么没任何感觉，好像只听到一曲世界上最动听的音律般。
“走吧，音律练到极致那也是杀人于无形。”
“弹奏间，灭万敌。”
“陈叔，你又厉害了。”
“不是我厉害，是你一直不进步啊。”
李师师再次被打击，低垂着小脑袋也不作声，嘻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