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再不盘伏笔都快忘记了
“好奇怪,你身上怎么会有蛊修看上猎物才会设下的标记?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现在打招呼是不是有点晚?”
花傲笑道:“不晚,你身上的标记我有点印象,最近才见过的是在……”
云辞皱着眉头不理她的话,执剑横着劈开,顺手丢了一道法诀朝着花傲胸口打去,却被一朵红色的茶花挡住。
被劈碎的手掌里伸出绿色的藤蔓蠕动着,眨眼的功夫就变回了人类手掌的模样。
只是一个困阵而已,奈何不了花傲。
金色的法光碎开,地面一条藤蔓冲天而起,被习星渊后退躲避开,而花傲则站在原地盯着云辞歪头。
瞳孔处仿佛有一层薄膜划过,连盯云辞的样子都像极了动物。
她微微动了动头,四周淅淅索索的响起爬虫的声音,无数的奇形怪状的虫子从泥土中翻出来,围住云辞。
云辞捏诀,湛蓝色的火焰以自己为中心向四处迸开,一部分铺在地上将四周的虫子烧掉。
另一部分火焰在空中旋转变成了无数的咒印,最后每道咒印都形成冰凌立在云辞身后。
菱形的冰上依旧燃着火焰,内里漂浮着一道符箓。
手势微动,身后冰凌朝着花傲射去。
花傲脚下生出无数的藤蔓凝结成堵墙挡在自己四周。
冰凌碰到藤蔓,外层的冰火碎裂迸发开灼烧整面花藤,里面的符箓则在空中变化成一道破阵符,贴在了花墙上。
将紧闭的花藤打开了一道口子。
剩下的冰凌从洞口中扎进,冰火与杀咒一起迸发开来。
湛蓝色的法光在花墙里爆开,随后被一股红光吞灭。
花墙被冰火烧成灰,而里面的花傲也露出身来。
衣服上还有一些云辞捏出来的冰火,残存的衣服遮不住她所有的身躯。
却见露出的肌肤上,都有类似藤蔓形状的深紫色条形的花纹,横在所有能活动的关节处,最后在胸口处形成了一朵花的样子。
有火烧在花傲的身躯上,却见一朵红色黄蕊的花从身体里打着旋冒出头来,一口吞灭。
身后的冰凌还欲再动,却在花傲挥了一下手后突然消失。
云辞手中执诀欲将自己丹田处自己设下的禁锢打开,却被花傲闪身拦住。
花傲垂目看向云辞手腕处的红线,轻轻笑了一声:“还有一个迷心蛊?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招惹到了他。”
左手正被花傲捏着,于是云辞微微后退。
手腕从花傲手中滑了一段距离,随后反手抓住了花傲的手,一手掌心处燃出冰蓝色的火焰,一手执剑狠狠上挑,势要从下劈开花傲。
花傲被云辞抓着的那双手变成了两朵并蒂花,随后手肘处的藤蔓断掉,在空中轻飘飘的翻了一个身躲在云辞身后。
云辞挽起一个剑花反手朝着身后刺去,手变成了两朵花还在云辞手上捏着呢,没有手来挡剑,花傲被这一剑刺入胸口。
但她仿佛没事一般,只手臂的花藤恢复的速度慢了许多。
“你一个人修,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标记?”她饶有兴致地就这么靠在雪中盏上,因这个动作剑更深的刺进身体,她却毫不在意,“你身上有魔气,你为什么还没有堕魔?”
一个二十岁骨龄的人修,身上有一个神龙不见尾的蛊修下的迷心蛊,还有一个足够普通修士堕魔的魔气。
两者在同一个人身上,足够一个修士长出心魔。
魔气和灵气虽是一体的,但终究对一个修士来讲是毒药,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云辞的经脉。
迷心蛊刚刚发作过,云辞已经见识过它的作用。
云辞微微不耐烦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真奇怪,看来确实是个做蛊人的好苗子。”
云辞丢掉手中的花,撤掉元婴的禁锢,身上气势暴涨,雪中盏也爆发出一股巨大的灵气。
湛蓝色的灵气在花傲身上爆开,云辞却皱着眉,没有感觉到剑身斩到东西。
面前这个人又是一个化身。
花傲笑了一声,无数的花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抵掉了外面披着的那张皮。
露出皮肤下的一幕,灰白的骨架上所有的缝隙都长出了花。
而云辞的雪中盏,正被骨架的一根肋骨卡住,有一枝绿色的藤蔓卷着剑身,最后冲着云辞张扬地开出了一朵花。
花蕊极长,花瓣红艳,异香扑鼻。
在琴霜映赶来的同时化成了一阵红色的灰消散在空中。
琴霜映刚从地牢赶来,见此场景蹙眉,手中捻诀,却发现自己凝不出花傲的魂魄。
而云辞突然想起自己看过这朵花。
是在州沂村。
那朵被村民供为夜叉娘娘选婢女的神花。
她突然想起来,方家老妇曾说过自己的梦境。
——“我只记得梦里啊各色的花开了满眼,花花绿绿的。还有一些人身上都开着神花笑的分外开心呢。”
花……是了,最近所有的事情,都和花有关。
难怪江华当时说方姑娘骨相和外貌不符。
那是因为吸收了生机的花将这些东西反哺给了方姑娘,利用她的身躯将这些不同人身上提取的生机融合。
不属于自己的生机在自己身体里,自然也生出了不属于自己骨相的外貌。
难怪一个小村庄没什么灵气却像无面妖的养蛊场。
难怪当时自己进村子时觉得自己身上好像被抽走了什么东西。
原来这一切都和蛊修有关。
琴霜映收了手势:“花傲恐怕早就换了芯子……原来寻龙城城主说的那些事真的发生了。”
城主说魔修已经开始动作,知秋月将这件事告知了琴霜映,当时她也私下查过。
所有人都没有异状。
花傲是琴霜映同时进宗一起长大的,但是她并没有察觉花傲的变化,可见这夺舍的技术足够熟练。
要想熟练,经验必不可少,那么就意味着夺舍的人足够多。
琴霜映脸色难看起来,却发现面前的云辞同样脸色难看。
“云小友?”
云辞抬头,手中雪中盏已经收回,她语气冷静:“这件事和蛊修有关。魔修如果和蛊修合作,修真界几成胜算?”
桌上正摆着的棋局突然碎了一颗。
白玉棋子在碎掉的时候从中飞出一道魂魄,被桌旁的人面不改色地收进了一个巴掌大的旗帜里。
旗帜通体乌黑,边上各有两条红色的细条。
本来泛着荧光的白玉碎片霎时失去了光芒,如同一堆普通的石子。
做完这一切那人摆摆手,棋盘上碎掉的棋子化成灰烬散在空中。
手执白棋的人撑着下巴叹道:“又丢了一个棋。”
对面的人抬眸看了一眼棋盘,伸手在刚刚碎掉的棋子旁边下了一个黑棋:“一个棋子而已,碎了就碎了。”
执白棋的人皱着眉抱怨:“说的轻松,一个棋子可废了我不少精力。”
眼见那颗黑棋送到了一个自己能吃的点上,于是又笑了起来:“今天这么好心送我一子?那我可不客气了。”
执黑棋的人不置可否,淡淡卷起一道笑容,转头看向楼下来来往往的人。
底下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其中有一个小男孩正拿着手中五颜六色的糖纸,举在头顶。
阳光透过糖纸变成了彩虹一样的颜色,被男孩兴奋地拉着旁边的伙伴看。
身旁的茶壶咕噜着冒出热气,给阴冷的茶室增添了一丝温暖。
“一个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