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这本正经的文一般来说标题都不会很正经
当时赶到现场并负责收集利芷灵魂的那位长老正在屏风旁垂手立着。
长到垂地的乌发被拢在身后用红线绑着,一身月蓝色无纹的衣裙,唯一的重色是腰间那里松松绑了一条深蓝色的上绣荷叶的腰带。
只在腰间绑的一个结,剩下的部分垂落而下,引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顺着看到一条细白的腿。
此时正垂头盯着地面。
突然她微微抬头看了一下殿中正在观察利芷的云辞。
一身红衣,马尾高绑,腰上挂着一把白色的剑,是修士最平常不过的打扮。
她眸中直直的看着云辞,突然面露一丝疑惑的歪了歪头。
略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合欢宗宗主会屈尊对一个小辈弟子讲自家宗门这么多事。
这女修又是如何得了宗主的眼,让宗主觉得她可以解决这件事?
正好琴霜映转身看了过来,与那长老的视线对上。
琴霜映此时正说道有长老赶到收集魂魄,见状抬手指了指她:“这就是刚才说的那位长老,花傲。”
殿中几个人的眼光也顺着话头转了过来,花傲此时已经收回了脸上的疑惑,只一脸微笑的冲着几人点了点头。
花傲接口重复着之前已经和琴霜映讲过的话:“那日我听到了弟子居所处传来的尖叫后,就匆匆赶去,只瞧见房间里那画师已经晕倒在地。”
云辞又问了问利芷生前的行为和异常。
这次接话的是那位搬利芷的弟子:“利芷师妹平常和我们一起上下学,吃食也都是一样的。”
除了筑基后会入世锻炼或者做任务以外,在宗内的弟子每日日常基本都是统一的。
所以利芷平日和他们一起上下学,只除了睡觉是自己一个人。
云辞微托着腮垂目思考着。
琴霜映也在看她。
之所以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云辞等人,其实琴霜映是有自己的私心。
她记得云辞,在宗门大比时,她也看到了云辞进去就与一对魔兽缠斗,还看到了云辞和胥同的对战。
虽然只是化神境的胥同。
还有知秋月传回来的寻龙城的事。
云辞在其中表现出来的能力和冷静,令琴霜映忍不住在想,或许,云辞能够从另一个角度考虑,找到蹊跷。
他们这代宗主大都活了千岁,早就忘了很多初心,也许新鲜没怎么用过的脑子真能想到办法。
也许确实脑子新鲜会好用点,言曲的脑子没怎么用过,闻言纳闷:“那利芷是一个人睡的吗?没人同屋,晚上不会有什么异常吗?”
晚上夜深人静,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于是获得琴霜映的同意,知秋月带着几人去了利芷的居所。
因为周围都是河流,所以弟子们大多喜欢在屋内围出一个圈,上面铺一些鹅卵石之类的小石子,中间架一个香炉。
只是利芷却没有这么布置。
屋内干净,砖瓦平整,只房梁之上挂着许多写着诗句的薄纱,风过纱动,在屋中如凭空游走着诗意。
意居笔上,在水红色的薄纱上写着苍劲有力却潇洒的草书,也不知是哪派,反正云辞都只认清了其中几个字。
云辞感叹道:“你们家师妹还挺爱诗的哈?”
习星渊也抬头,手中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把扇子,没有宗主在场,他也放开了许多。
知秋月正在解释利芷生前确实有段时间很痴迷诗句时,习星渊胸前摇着的扇子停住了。
“不对。”
所有人都停住动作转头看他。
习星渊眼睛盯着屋中挂着的薄纱,半点眼神没有分给众人,只一字一句道:“这诗,不对。”
言曲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那些诗句,奈何只会看宗内门规和剑诀心法,在草书上天赋半点没有。
只觉得这弯弯绕绕的,看不懂。
云辞也好奇地重新抬头看向那些诗句,她只依稀透过一些认识的字形猜。
习星渊皱着眉解释道:“这些诗句,写的都是情诗。”
他紧接着一一按着顺序念了出来,每一条纱上都是一首诗。
其中大致意思,从一开始的心动,和见不到心上人的难过,再到不能永远在一起的悲伤。
云辞数了数,一共十五条。
知秋月也突然想起来:“说起来,利芷开始喜欢诗句的日子也是在半月前。”
习星渊一边念着,一边拿着扇子敲了敲手心,他眼神幽幽地看向知秋月:“你的小师妹,说不定是在梦里遇到了心上人。”
扇子抬起指了其中两幅:“第一个写她梦中与君相见,这里写无梦,再往后虽然没有提过梦了,但是诗句开始在抱怨自己一直失眠。”
言曲听的愣神,明溪闻言反问:“怎么就确定是利芷写的呢,也许是……”是别人送的。
但是明溪渐渐在习星渊深沉的目光中反应过来。
诗句也许确实是别人写后利芷托人买回来的。
但是十五首全是情诗,还都能连成两人相遇到不能在一起的整个故事。
这太过于反常。
一个未入世的弟子,又如何遇上心上人,又为什么不能长久见面。
合欢宗非筑基不可入世,能接近利芷的方式只有同宗或者……入梦。
这些诗句错着顺序摆放,又是草书,若不是习星渊在书法上有些涉及,他也看不出来这个不对。
只是……云辞转头问道:“若真是这样,琴宗主为何看不出来?”
没道理一门宗主会不认识诗句。
合欢宗本就走的这一道,不可能连情诗都不认识,还要等到云辞几个小菜鸟来看。
习星渊也摇头。
风透过未关好的窗户,吹动木窗砰砰打在窗栏上,将几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里正好是利芷死前坐着的一角。
云辞脑中突然想起了什么。
盯着窗栏微微走动了几步,随后停在一处。
身上穿着红色的衣裳,身旁垂着水红的纱,让她整个人脸上都有了一些喜气。
她盯着面前的纱,狠狠皱眉道:“不对,这个屋子被人动过,这个位置不可能看不见诗句,可是我们在画师的记忆里根本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