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连载文创飞的作者突然想起自己也有一本连载
想到那夜惊醒后发生的事情与母妃那眼底不加掩饰的贪婪。
萧柯兰一阵后怕,紧紧抓住知秋月扶着自己的手。
指节泛白,脸色也愈发的差。
“我原本以为他们拿着别人的皮就够了,万万没有想到我的母妃竟然对我的皮产生了想法。”
美人落泪是一个很漂亮的画面。
只是这人身上也沾着许多血腥味,让云辞几人忍不住皱眉。
而美人还在掩面哭泣:“她是我的母妃啊,她怎么能这样!”
云辞突兀开了口,语气冷静而平缓:“当初你母妃将目光放在别人身上的时候你冷眼旁观,如今放在你的身上……你为何就忍不住了呢?”
正在哭的美人霎时白了脸,泪珠还悬在眼眶之中,但是脸上却是一片阴狠。
变脸太快,导致她的神色莫名阴沉。
刀子从来都是割在自己身上才会觉得痛,特别是这个刀子以前是握在自己的手上。
萧柯兰并不无辜,皇室里人人都养了一层皮,她并不是不知道。甚至为了地位也曾将自己手底下一些好看的婢女送给了掌权者,换取利益。
皇宫里没人是无辜的。
容貌是天注定,萧柯兰只是长得好看而已。
但……云辞目光放在她的额头上。
“花神娘娘也眷顾了你吗?”
一番话问的莫名其妙,但是云辞知道萧柯兰听的懂。
萧柯兰确实听懂了,白着一张脸微退了一步,不留痕迹的将自己身子藏在知秋月身后避开了云辞的目光。
她以前并不好看。
人的容貌大都是父母生养出来的,整个皇室都为了美人榜如此疯狂,她本来面目又能好看到哪里去呢?
她曾经也很丑,丑到小时候那些皇子伴读都不愿意和自己玩。
只是机缘巧合下,她遇到了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中的是她的头骨,说她额头圆润好看。
问她愿不愿意死后用一块骨头换现在一副好看的皮囊,人活一辈子哪管身后事,很好的买卖,她不亏。
于是她同意了,才有了这般好容颜和上美人榜的机会。在这个看脸的世界成了扬兰国最受宠的长公主。
享受了美貌带来的地位和权利,也见识到了皇室因美人榜疯狂残忍的模样,当惯了刽子手,自然不想成为别人的猎物。
所以才来求这些人。
可是这位戴着素白面具的女人好似能看到自己内心深处,连自己换过脸都知道!
她内心隐隐有了退缩的念头,又听那素白面具的女人开口:“既然受了别人没有的眷顾,那承受别人没有的因果,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吧?”
什么因果!
当初那个斗篷男人可没有说过会有什么因果!
萧柯兰惨白着一张脸,想要问,却顾忌着不敢问出口。
云辞却好脾气的开口:“像你们这样得了自己没有的东西,一般来说,是会失去一样东西,如果没有失去过……”隔着面具,她的声音发嗡,好似从地底深处出来的恶鬼,“那么死后,可是要下地狱的……”
语气带着一丝莫名的愉悦:“血池地狱听说过吗?就是死后你的魂魄会一直被血水冲刷,割你的魂魄,刷你的神智,你会在里面变成一个……”
“啊!!”
云辞话还没有说完,萧柯兰再也受不住的尖叫了一声转身跑掉了。
什么求庇佑,什么皇家礼仪,她此时脑子里完全没有,只想着她不要去地狱,不要去什么血池,她要活!
看着连发钗都跑掉的背影,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习星渊敲了敲云辞面前的桌面:“你……去过?”
地狱向来是一个传说,只因为修仙之人不入轮回,虽然有一个鬼市,但是地狱从来只出现在人间传说里。
刚才云辞说的太过形象,连他们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骗她的。”
云辞耸耸肩,隔着面具看不见她的神情,只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丝残留的戏谑。
走了不相干的人,几人再次回到刚才的话题。
国师撑着脸长叹道:“明天可是一场盛宴,是他们的狂欢。”
又看了看在场的弟子,三个元婴两个金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唉!”
季朋被那一声叹气激地噌一下站起身来,红莲印在眉间耀眼的红:“有什么好叹气的,明天砸了那妖孽的泥像,看它还怎么作孽!”
云辞摊手:“你去吧,一个泥像倒下,千千万万座泥像升起。如果你能砸碎阻止明天的作孽,我喊你一个月的爹。”
“那你等着!”
季朋甩袖出门,赤日宗其他弟子互相看了看,还是跟了上去。
如今院中只剩国师和习星渊云辞几人。
习星渊好奇问道:“泥像有多难砸,你这是上赶着找爹?”
云辞冷笑道:“我爹早死了,他想当我爹?下辈子吧。”
眼睁睁看着自家弟子被一个激将法激跑了,国师叹气:“你这小女娃,玄天宗何时有你这么一个坏心眼的弟子?我那可怜的亲亲师侄哦……”
言曲向来心直口快,闻言反问:“那你怎么不拦着点?”
国师露出一口白牙:“我为什么要拦?他那暴脾气多吃点亏才长记性。”
言曲:“……”亲亲师侄?
大家都清楚,季朋那边必然不会好过。
云辞手心张开,掌中摆着一只纸鹤,纸略黄粗糙,手艺也不太行,一个纸鹤折的像营养不良。
是她之前在街上折的。
湛蓝色的法光闪过,那只纸鹤抖了抖翅膀,分出一个透明微蓝的身体,歪歪扭扭的朝着季朋离去的方向往外飞去。
一个小小的跟踪术。
国师眼睁睁看着那只纸鹤飞远,不由问道:“那你们什么打算?我这可不管饭。”
“管饭也不敢吃。”云辞回道。
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丧心病狂在饭菜里下毒。
“那你们准备去哪?”
云辞看了看玄天宗几个弟子,一个金丹三个筑基一个炼气,出门在外都怕被拐。
至于筑基的知秋月,打个辅助还行,战斗力则差了点。
云辞斟酌道:“我和习星渊晚上出去看看那个游走商,至于你们。”
面对几双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眼睛,满眼写着带我玩。
云辞残忍拒绝,将手中那只纸鹤放在石桌上:“你们在这待着,若是纸鹤有消息,你们记得告诉我。”
玄天宗剩下五个弟子全都哀嚎,鹿泽都忍不住为自己争取争取:“我是丹修,万一你们打不过我还可以给你们提供丹药,师姐带我一起啊!”
言曲忍不住怼道:“那我还金丹呢,比你筑基有用多了,还能打!”
明溪江华陆灵佑没有丹药也没金丹,不配插话。
云辞倒是开了口,对着鹿泽道:“你倒是提醒我了,带了炼丹炉吧,今天多炼制一些丹药,明天用的上。”
想了想又补充道:“正好言曲火灵根,你可以随意压榨他。明溪江华,你们给鹿泽切灵药,不会切灵植的剑修不是个好打手,至于小师妹和知道友……”
灵植也需要选择的,有些灵植花根叶药效各有不同,炼制时需要分开。
但是不会切灵植的剑修这番言论,属实把江华明溪二人的脑子卡了一下。
云辞转头对上两个亮晶晶的眼睛,罕见沉默了一瞬:“你们俩就赏赏花好好休息,养好精神面对明天。”
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多点丹药多点机会,等晚上回来再拉着习星渊多画点符箓。
云·没良心·包工头·辞将众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渐晚。
随即丢了个传送阵盘在地上,拉着习星渊出了宫,去找传说中的游走商。
扬兰国虽然白日里街巷热闹的很,但是到了晚上,大家都因宵禁早早的回了家。
只留了几盏灯笼挂在每个巷口。
巷子黝黑,一盏灯笼根本照不全。
习星渊从黑暗中走出来,叹气道:“你觉得我们真能好运气的碰到吗?”
云辞慢吞吞从后面跟上。
白日出宫时他们俩已经摸清了整个皇城的大街小巷,也布好了许多小型传送阵与感应阵法。
以确保游走商出现能第一时间感应到。
如今已经快到三更。
云辞扯下脸上的面具,皱着眉道:“总不能咱们的运气真的很差吧?”
面具扯下,平日清冷的脸庞在温暖的烛光下有一瞬间显得很温柔。
习星渊仿佛被什么东西晃了晃眼,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却听得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似破风箱子般粗哑的嗓音问道:“你的脸很漂亮。我摊位上卖的都是独一无二的脸,小姑娘,要换一个吗?”
二人随即转身。
宽大的街道里突然出现的一个丈长的摊子,黑色的棚顶下挂着一把红色绘仕女图的四角灯笼,摊位后面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看不见面容的人。
而摊位上,红光之下,沉香木做的摊位上并列摆着一个个巴掌大、未合上的楠木盒子。
有森然如有实质的白色雾气从摊位上蔓延开,二人这才看清,每个盒子里,都是一张闭目却栩栩如生的美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