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老掌柜问道：“你想怎么样？”
张家老人张开嘴，吐出六颗红色的丹药。
丹药满是粘液，也不知道老家伙藏在了哪里。
“这里面有六颗噬心丹，丹药里面藏着一条食心虫，吃下丹药就可以免除一死，乖乖为我效力，以后有望道途。”
“不吃，现在就要死！”
老人拍拍手，他身上的玉佩、法印、发簪、戒指各钻出一具形态各异的阴魂。
四鬼是人魂形态，身高接近两米，全身披甲，手持陌刀。
他们鬼甲上雕刻着各类凶兽，煞气逼人。
凛冽的寒气让酒楼大堂提前进入冬天。
花蝴蝶彼此对视，心意相通。
两人双手同时丢出几十个花朵暗器，昏暗灯光下暗器反射出青光，覆盖住酒楼中央的众人。
两名鬼兵并列在一块，双手陌刀飞舞，把大部分暗器拦截下来，但依旧有少部分射向老人、少女、侍女。
老人一挥袖口，一匹无形血光挡在跟前，把剩余的暗器尽数拦下。
整个过程中，少女、侍女神色始终十分淡定，从容不迫。
“呵呵。”
在对方忙于防御时，花蝴蝶一起撞向酒楼的窗户。
他们选择在这个角落，也是因为距离窗户很近，万一出意外，也可以第一时间逃跑。
但他们的速度再快，也不如披甲鬼兵。
何况壮汉还中了毒，根本无法发挥出他的轻功。
两人刚刚跳出去，两道黑影就从门缝钻出来，手持陌刀对着他们无情砍下去。
“师兄，来世再成夫妻！”
女淫贼蝴蝶悲鸣一句，抱紧男淫贼闭目等死。
她身上的玉佩发出一道光，但被陌刀斩碎。
只听到两声惨叫，两道鬼兵拎着两具尸体，推开门回来。
“你们呢，也准备反抗吗？”老人笑眯眯道。
店小二脸色泛青，中毒已深。
“别动手，我们愿意认你为主，但丹药不够，我有几个孩子。”
老人淡漠道：“我只要六个。”
店小二瘫软在地上，背靠着妻子，内心陷入巨大的恐慌与纠结之中。
他有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还有五个可爱的孩子。
任意一个都是他的心头肉，哪里舍得牺牲五个，留下三个。
“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他妻子面色一紧，突兀推开他，冲向老人的桌子。
抢！
必须抢到手！
家里这么富贵，哪里能死。
眼看一颗丹药到手，面上刚露出幸存的欣喜之色。
“哼！”
老掌柜狠辣地对着儿媳妇脑袋就是一掌。
血印把少妇脑袋打碎，尸体更是被血气打向另一边。
少妇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消失，眼里却留下绝望的泪水。
店小二怔怔看着这一幕，心痛至极。
老掌柜盯着老人：“吃了这六颗，真能免除一死？”
老人笑得很开心，对老掌柜打死自家儿媳妇、店小二神色痛苦十分高兴。
少女嬉笑道：“你们还有选择余地吗？”
老掌柜凄厉惨笑。
是啊，在他拿出桃花酿后，激怒这群狠人，他们家哪里还有选择余地。
以前他们怎么对付那些倒霉的外地客人，今天就轮到他们怎么倒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走过去拎住六颗，走到儿子身边，给他嘴里塞进一颗。
自己却没有吃。
万一是毒药，还不如拼一把。
店小二吞下药物后，身体剧烈打摆。
“啊，痛，好痛！”
“爹，好痛啊。”
看着捂着肚子疼痛难忍，惨叫不断的儿子，老掌柜看向老人，对方慢吞吞喝着茶水。
一道鬼兵走到后院，已经把他全家赶出来。
“爹爹。”
几个孩子看到地上痛苦的父亲，慌张想要跑过去，被他们的母亲、奶奶拦住。
“奶奶，娘的头怎么裂开了，我去找大夫好不好？”
“闭嘴，不要说话。”
老妇人抓紧孙女的手，以至于女孩被疼得两眼流泪。
一两分钟后，店小二才停止惨嚎，抬起头惊喜地看着自己双手。
他眼睛鲜红戾气消退，全身血管发黑，就连脸上也满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血脉，如同一个怪物。
双手乌青色，不像人手。
“我的血气壮大了，爹，我感觉再吃几颗，可以炼成摧心掌，成为九品武者。”
老掌柜却没有高兴。
这个世界哪来的无端好处，任何修炼都有代价。
越是速成的丹药功法，最终副作用越大。
只是他有选择吗？
看到儿子活下来，老掌柜自己吃下一颗，又给妻子喂下一颗。
一顿痛苦的折磨后，他才明白为什么儿子惨叫成这样，艰难地爬起来。
握着剩余三颗红色丹药，面对一双双惊惧的天真眼神。
他也无法下去手。
“水汴，你自己选吧。”
店小二双手颤抖。
几个孩子看惯了尸体，或许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凭借察言观色，从大人的态度中清晰感受到生命危险。
虽然丹药看起来很恶心，但他爹说可以成为九品武者，他们还是明白什么武者，什么是九品。
“爹，我能吃吗？”
女孩最先发声道。
声音发颤，双眼泪水不断，满是哀求。
女孩很聪明，她看出情况不对劲，知道自己母亲已死，用简单稚嫩的思维寻找活下去的办法。
店小二痛苦得想自杀，两眼绝望，泪水不断，咬破嘴唇也不自知。
双脚跪在地上，对着老掌柜磕头。
“爹，虎毒不食子，你帮我一把吧，儿子求你了。”
老掌柜转过身，不敢看下跪的儿子。
他可以对外地客人的婴儿下手，也可以对七老八十的人瑞下毒。
但人心是肉长，面对自己的孙女孙子，哪里下得去手。
饭桌上，老人和孙女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他们亲手制造的人伦惨剧。
老人还特意让侍女给他加了一杯茶。
“爹！”店小二吼叫一声，满头是血。
还是老妇人心狠手辣，一把推开孙女，拿起儿子手里的三颗丹药，依次送入三个喜欢的孙子嘴里。
女孩摔倒在地面，看着痛得死去活来的三个弟弟，眼睛里恐惧上升到极致。
不顾她奶奶的告诫，朝着大门跑去。
一道鬼兵三步走到她身后，举起陌刀砍下。
人头滚落，鲜血满地。
“啊！”
剩余两个少妇、一个男孩吓坏了，连走带爬，跑到丈夫、父亲身边。
“夫君（爹爹），救我。”
店小二呆呆看着那具年幼无头的尸体，整个人像是没了魂。
老妇人一咬牙，在“张家”老人、少女的鼓舞目光中，依次拍死儿媳和孙子。
老掌柜、店小二泪如雨下，失魂落魄。
三个幸存的孩子剧痛消除，望向老妇人的目光，充满了恐惧，像是看到了故事中的恶鬼，吓得紧紧抱住亲爹的大腿。
三张小脸上涕泪交加，裤裆尿液失禁。
“爹，奶奶把娘杀了。”
“爹，我怕。”
“呜呜呜！”
老妇人做完后对着老人、少女下跪，头颅碰地，像是骨头都被打碎。
“主人，都杀完了。”
老人一瞥陈昊，说道：“胡说，还有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