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恩怨分明一家人
“恩公，多谢你提醒我们，不然我家人亲友怕是要遇上危险，这坛十年的桃花酿，是我家秘传，泡了不少药材，可以强身健体、壮大血气，算是老朽的一点心意。”
掌柜捧着一坛没开封的酒，放在陈昊的桌子上，态度异常感激。
陈昊好奇揭开塞子，带着桃花清香的酒气四溢。
同时还有一股药香渗出，让人精神振奋。
六名武者鼻子嗅了嗅，各自很渴望，却没有开口购买。
反倒是老人旁边的少女，闻到香气后坐直身子，眼里充满了兴奋。
俏滴滴开口道：“爷爷，这桃花酿很好呢，有人参、鹿茸、陈皮、山药、五味子···。”
如数家珍说出酒里药材的少女，见到自己的卖弄，没迎来老人的夸奖，顿时心情又变坏了。
嘴一嘟，趴在座位上。
掌柜没想到有人根据酒香就能捧眼，说道：“姑娘好本事，我这酒里的药材，全被你说中了，厉害厉害。”
“老朽活了五十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厉害的姑娘。”
少女心情立马阴转晴，欢快道：“那是当然，我家可是世代···”
“咳咳！”
老人咳嗽两声，少女翻个白眼。
她早就注意到护卫们的神色，说道：“掌柜的，我都说出来你酒里的药材，你看能否卖给我一坛，我请李叔叔他们喝一杯。”
掌柜为难道：“这，我这酒用了不少药材，总共也就三坛。”
少女拿出钱袋，取出一锭金元宝拍桌子道：“二十两金子够了吧？”
别说是掌柜的，就是陈昊、中年夫妻都有些失神。
太豪横了吧，一坛药酒花一千多两银子？
“够，够了！”
掌柜怕她后悔，连忙上前抓起金元宝，脚下生风钻进后院，高兴不已地搬出一坛桃花酿。
要不是陈昊确信这种酒的确耗材不少，在这种小地方无法大批量采购，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做局骗钱。
六名护卫不敢喝，纷纷看向老人。
“喝少点，每人半碗吧，不要喝醉误事就好。”老人笑道。
少女特意给老人倒下第一碗，又依次给护卫们倒下，赢得护卫们的一片感激。
之后少女端着坛子，跑到中年夫妇前，在他们的战战兢兢中没有任何的傲慢，给他们倒下半碗。
“相聚即是缘，喝一点药酒热热身，晚上也舒服一些。”
“谢谢姑娘。”
注意到陈昊的目光，少女嬉笑道。
“你就不用了啊，你自己有。”
少女端着剩余不多的酒坛子回到自己桌，给自己倒下半杯。
拿着杯子站起来，身体转一圈。
“各位，一起干一杯，祝我爷爷长命万岁，寿比南山。”
陈昊端起碗，一饮而尽。
其他人一起说道：“祝老先生（主人）长命万岁，寿比南山。”
老人笑着点点头，喝了一杯茶水。
老掌柜把油灯点亮，长袖里露出的手指不像是人手。
随着天黑，加上暴风雨，房屋变得十分阴暗。
接着少女又找了几个理由，劝众人喝酒。
几分钟后不到，一碗酒全部喝光。
“爷爷，好晕啊！”
少女摇摇晃晃，在摔倒前被侍女扶到凳子上。
护卫首领感觉到不对，猛然抽出刀。
“这酒不对，保护老爷。”
掌柜吓得钻进桌子下，颤抖道：“各位大爷，我家酒楼在镇里开办三代，经营了几十年，连镇魔司的大人都在这里喝过酒，可不是黑店啊。”
陈昊无动于衷。
老人皱眉道：“你们也头晕？”
护卫首领带着属下谨慎围住老人，解释道：“主人，小姐的酒量一向不错，不可能这点酒就会醉倒。”
“这酒肯定有问题。”
“我们都是练武之人，所以药性发作时间要长一些，我建议把掌柜的先绑——”
“倒，倒，倒！”
伴随掌柜的呼声，六个护卫、中年夫妻先后倒下。
现场只有没喝酒的老人，以及喝了一点的陈昊安然无事。
掌柜笑哈哈从桌子里钻出来，拍手道：“差一点被好心的小姑娘坏了运气。”
“噔噔噔”。
掌柜一步两三米，准备关门歇业，谢绝外客。
看到门外的人后，脸上笑容满溢。
“爷爷。”
“拜见公公。”
“好好，没事就好，快进来，别冻着了。”
之前的店小二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进来，身后还跟着三名妇人和五个孩子。
看到酒楼内卧倒的众人，一个小女孩天真问道：“爷爷，你又给他们喝桃花酿了？”
老掌柜关上酒楼大门，笑着道：“嗯，你奶奶酿的桃花酿举世无双，大家都喜欢喝，你要好好学。”
小女孩点点头。
“我会的，前天奶奶还夸我配药配得好。”
店小二看到背靠墙的陈昊目光微变，对着妻子、侍妾说道：“你带娘和孩子去后院休息，这里我来处理。”
人一进来，眼睛就停留在少女翡翠发饰上的少妇有些不高兴。
“让阿大做就行，我在下面帮你。”
老妇人冷冷看过去。
“男人的事，你个女人家瞎凑合干什么？”
少妇还想顶嘴，被店小二拉了衣袖，只好扶着老妇人去后院。
等所有人离开后，店小二说道：“爹，要不是这位恩公提醒我，及时把娘和孩子带出来，他们差一点就被法术害死。”
“我们逃出来时，隔壁几家全遭殃了，赵七叔全家只有赵成媳妇跑得快，其他人全死了。”
掌柜急忙问道：“郭老头也死了，有没有活着的？”
店小二叹气道：“郭叔一家老小在家里吃饭，房屋倒塌，怕是难以幸存。”
老掌柜心痛不已，怒骂道：“该死的修士，斗法去外面不行吗？”
“郭老头可是欠了我三两银子没还呢。”
店小二愕然，随即跟着骂几句。
掌柜气出了，吩咐道：“算了，今天收获两个大肥羊，三两银子不算什么。来，我们父子两先把他们两个杀了，再去料理其他人。”
店小二迟疑道：“爹，要不是恩公提醒，娘和孩子都会死，要不——”
老掌柜中断儿子的话，斩钉截铁道。
“他这种好人活不长久，早死早超生，死在我们手里，到了阴冥地府，每年还有人供奉，这辈子值了。”
少妇在后门插话道：“夫君，公公说的对，你可别心善。”
店小二面色不渝，说道：“你胡说什么，我又不是要放走他，我是怕爹舍不得花钱，直接把恩公烧掉尸骨无存。”
“好歹救了我们全家，这恩情必须报，明天花六十文钱，买一口上好松树棺给恩公。”
“一起厚葬他，以后每年清明给他倒三杯桃花酿，烧一万两纸钱。”
少妇不甘道：“六十文也太多了。”
陈昊：“···”
我踏马谢谢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