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诛邪祟,遇常春
行至梓州府与夔州府交界处的一处小镇,本想寻一处酒楼买点桂花酒喝喝,可谁曾想,小镇像是荒废一般,路上不见人影。
家家门窗紧闭,大部分房屋都已破烂不堪,根本没人居住。但透过窗缝可见有几户人家里面却是有人在偷看外面,眼神惊慌,恐惧。
正在苏尘风疑惑之时,突然从小巷子跑出一个三四岁小孩,小孩刚捡起掉在地上的小木偶,就见一位中年妇女急忙跑来,神色紧张,边跑边喊道:“你不要命了!还不快跟娘回家,太阳快下山了!”便快速将孩子抱起,往家里跑去。
“在下路过此地,想讨口酒喝,请问此处可有酒家?”苏尘风赶忙问道。
可那妇人边跑边说:“没有没有!,你快走吧,离开此地,趁太阳下山前!”然后便消失在巷子拐角处。
苏尘风既是疑惑又是无奈。他走进几家能在外面隐隐看见里面有人的房子,敲门问道:
“在下见时日不早,不便赶路,可否在此借宿一晚?”
可迟迟不见有人开门,仿佛在害怕什么。连敲几家都是这般,他就不再打扰他们了,一人往镇子里面走去,寻得一家废弃不久的酒楼。
找了一圈,看见一间勉强能住的房间。“可惜没有桂花酒,真是一大憾事呀。也罢,能有一处晚上歇脚之处也算不坏。”
大约子时,苏尘风似乎隐约听到酒楼外有什么奇怪的声响,便从睡梦中惊醒。起身,从窗户望下。
只见街道上一群披头散发,身形似人但却四肢不全,行动诡异,还发出阵阵低吼之声的怪物慢慢游荡着。
这一幕让他吓了一跳,从未见过如此场景。
但怪物们并没有发现苏尘风,他还在静观其变时,突然,不远处一家房屋亮起油灯,瞬间所有怪物像打了鸡血一般,向那房子跑去。
苏尘风心想:大事不妙了!
只见那群邪尸直接破门而入,冲进那点亮油灯的房子内。
瞬间传来一声惨叫声,接着那整座房子所有灯火刹那间亮起并伴随着一群人的声音略带惊慌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一道剑气从房子内劈出,犹如闪电一般,十分凌厉!将那群冲进院内的邪尸瞬间打出七八米开外,弹落到街道上。
“好霸道的剑气!”苏尘风小声夸赞道。
随后便看见一位身穿一袭青衣,右手持一把淡青色三尺长剑,头上束有发带,英姿飒爽,气质不俗的青年步伐不慌不忙的走出门外。
身后跟着一群随从,有几人已经死于邪尸之口,倒在地上,面目全非,脖子处有利齿咬破的痕迹,血流不止。
“公子,这,这是何物?”旁边的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恐慌的问道。
“我也未曾见过,众人听令!”青衣之人喊道:
“准备御敌!”只见众人纷纷拔出手中之剑,摆出面敌的姿态。
短时间内,从小镇各处闻声而来的邪尸如潮水一般涌进这条街道,乌泱泱的一片。
那青衣之人一马当先,又是一道剑气,将堵在门口的邪尸掀翻在地,清出一条道来,随后众人杀出,与街道上的邪尸展开激战。
可是数量太多,那些随从武力并不高强,体力也逐渐不支,有些人招架不住邪尸群的攻势,已被撕咬得体无完肤,血肉四溅,惨不忍睹。那队人越打越少,一眼望去,邪尸只增不少。
“公子,情况不妙,我等为公子垫后,请公子速速离去!”一位侍从喊道。
“我岂是贪生怕死之徒?本公子绝不会抛弃你等独自逃跑!”青衣之人义正言辞说道:
“今夜我等遭此祸事,实乃时运不济,非我等之罪。你等即刻书信一封,让信鹰送去小镇外的江对岸,叫我二叔速来解围。”
一位侍从跑进内屋书信一封,用手吹了个口哨,从天边疾速飞来一只信鹰,他将信纸塞进信鹰脚爪处的小信桶之中,只见信鹰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走。
“众人听令往院内撤去!”青衣男子大声喊道。
众人边杀边退进去,待最后一人进入院内,他们便迅速将大门用粗木棍子抵住门栓,但是门外那群邪尸依旧猛力撞击大门,眼看即将破门而入之时,忽然飘来一阵阵笛声,悠然婉转,清新脱俗。
门外面的那一大群邪尸闻着笛声的方向狂奔而去,只见离他们不远之处的一家废弃酒楼屋顶上站着一位一袭灰衣,手持玉笛,腰间佩戴着一把长剑,缓缓吹出笛声的男子,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宛如仙人。
见邪尸群被吸引过来,苏尘风便一边吹着玉笛,一边在屋顶飞踏而去。
不久,便将那群邪尸吸引到了小镇外的江边上。
就在他即将被团团包围之时,江边不知从何时起,有一艘小船在那等候,船上有一位船夫和一位看不清长相的男子,船夫喊道:
“公子快上船!”
苏尘风一个健步,便快速来到小船上。可那群邪尸就像不受控制一般,便跟着扑向水中,一个接着一个。
突然,距离他们小船后面不足十米之处,出现三艘巨船,船上站着许多人,他们瞬间点燃火把,并且燃起火箭,动作迅速,行动整齐划一,就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左手持弓,右手拉箭,顿时火光冲天,万箭齐发,照亮了弥漫着浓雾的江水。
那群在岸边的邪尸被乱箭射中,顿时燃起大火,倒地不起,烧成灰烬。而那些扑入江中的邪尸自然也因不会游泳,淹死江中。
“多谢出手相救。”苏尘风抱拳谢道。
“不必多礼,公子可在镇中看见一支小队,其中有一位年龄与公子相仿,身着青衣的青年?”船上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询问道。
“见过,我已将镇中大部分邪尸引到此处,想必你口中那位青衣公子并无危险。”苏尘风喘着气回答道。
此时那三艘巨船已经驶来他们身旁,船上传来一个雄厚的声音:“老刀,可寻得少爷的身影?”
“禀二爷,少爷不在此处,我已从这位公子口中得知,少爷此时正在镇中的一处小院中,并无大碍,二爷请放心。”男子毕恭毕敬对着巨船上那位男子回答道。
“哦?你与这位公子来我船上一叙。”巨船上那男人说道。
二人来到巨船,眼前那男人衣着光鲜亮丽,穿着金色华服,大拇指上戴着一个翡翠玉扳指,身形高大,眼神犀利无比。
“听闻公子见过我家侄儿,可否带我等前去寻他?”
“没问题,不过还劳烦大人将船靠岸。”
金衣男人右手略微一摆,只见众人转着船舵将船靠岸。
“有劳公子带路。”金衣男子左手做出请人的手势说道。
众人跟着苏尘风来到镇中那座小院之处。
只见门口横七竖八躺着一堆邪祟尸体,肉眼可见在此处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你家公子便在此院中,地方我已带到,在下便告辞了。”苏尘风想要离去,金衣男子口中的老刀用手拦住他的去路说道:“公子于我家少爷有救命之恩,我等还未酬谢公子,岂敢让公子匆匆离开。”
听到门外有人说话,院内大门缓缓打开,青衣之人带着所剩无几的随从,从院内走出。
“少爷,老奴护驾来迟,让少爷受罪了,请少爷责罚!”老刀跪在青衣男子面前认罪说道。
“刀叔,快快请起!何来责罚一说,您这不是和我二叔来救我了吗?我这也就受了点轻微伤,并无大碍,不必担心,我好得很。”
“你还好意思说!”金衣男人责怪的说道:
“我此前如何与你说的?”
青衣男子愧疚回答道:“二叔交代过侄儿,无论是否寻到药材,晚上之前必须渡江与您汇合,不得逗留此地。”
“那你又为何不听我先前所说之话?擅作主张,留此荒废之地过夜?”金衣男人生气道。
“二叔,我父亲的病您又不是不知道,他……”
“够了!现在多说无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与你父亲交代?你这些话还是留着回去跟你娘亲解释吧!”金衣男喝止道。
“你过来,与这位公子道个谢,多亏他将门外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引至河边,并将我等带到此处寻你。”金衣男指着苏尘风说道。
青衣男子走到苏尘风面前行礼说道: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在下寿州府洛家洛常春。”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在下苏尘风。”
“苏公子,我方才见你所吹玉笛精美绝伦,可老夫纵横江湖二十多年,却从未听闻哪门哪派所用武器为玉笛,不知苏公子师承何处?”金衣男子询问道。
“哦,这个呀,这个玉笛是我师尊在我临行前赠与我的小器物,也不是什么厉害之器,只是做工略显精美罢了。在下师承一个江湖小门派,不足挂齿。”苏尘风机智的应答道。
洛常春见苏尘风不太信任他们,便说道:
“苏公子,这位是我二叔洛金石,江湖人称‘金缕衣’,江湖武道百尊榜上位列第90名。”
苏尘风自年幼被师尊带上山,便一直在隐山学武练术,与外界几乎没有联系,自然也就没听过这什么百尊榜。
旁边的老刀见苏尘风似乎对此不太了解,赶忙说道:
“苏公子,这江湖武道修为前100者便可位入这武道百尊榜,同时术道修为若是能进前100者便入这术道百尊榜。”
“哦……,原来如此,多谢解惑。”苏尘风谢道。
“不知苏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呀?”洛常春凑过来,把手搭在苏尘风肩膀上笑着问道。
“在下也没有确切的地方要去,我此次出来便是四处游历,居无定所。”苏尘风回答道。
“要不你跟我一同南上,去我寿州府上做客如何?也算是报答苏公子的救命之恩。我们寿州府可是很繁华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也有很多好吃的美食,怎么样,要不要去尝尝?”洛常春笑嘻嘻问道。
“洛公子的盛情相邀在下本应不该拒绝,但是在下习惯一人游历,恐怕无法与公子一同前往寿州府了。”苏尘风婉拒道。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那等你游历到寿州府时,可一定记得前往城中洛家来寻我等,好还此次的一个人情给苏公子。”洛常春叹了一口气说道。
“苏某一定。”
“既然苏公子有自己的事要处理,那我等便不再强求你了,我等在此处也耽搁了数日,需马上返回寿州府,在此与苏公子分开了。”洛金石说道。
“后会有期!”众人与苏尘风告别道。
“后会有期。”苏尘风也与众人告别道。洛常春一行人在江边登上船,顺江而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