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矛盾巨大

    贾克斯从这一击中踉踉跄跄地退了一步，脸上泛红，但他并没有因为疼痛而感到困扰。如果有的话，他似乎很享受。

    凯登大喊一声，径直冲向贾克斯，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肆无忌惮的愤怒。他的铲球接球，让他们冲出了门口，两人现在都在潮湿的草地上爬行。贾克斯的笑容很野蛮，他努力控制自己，享受挑战。西耶娜，做点什么吧！我的心在向我尖叫。

    凯登现在处于领先地位，他对贾克斯一拳接着一拳，肾上腺素和愤怒在他的拳打中融合在一起。我以前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的表情。他的眼睛眯成了致命的缝隙，他的拳头以震耳欲聋、颤抖的力量敲击着厚厚的血肉和骨头。

    这不就是我一直以来训练他做的事吗？为了打败贾克斯？他实际上正在这样做。他正在赢得这场战斗。

    然而，感觉不对。

    我想做的事和我应该做的事之间的心理拉锯战是扣人心弦的比赛。做点什么吧，该死！我大脑的理性部分再次刺痛我。在他们后悔之前结束这场争斗！

    但我的双腿仍然粘在地上。

    贾克斯抓起一把泥土和草，砸在凯登的脸上，以此分散注意力，然后他爬开并打出一个残酷的圆屋，直接砸在凯登的下巴上。

    这一重击让他向后倒去，直接撞进了接待帐篷。

    吐出一口血，他的目光毒蛇般地盯着我的前男友。贾克斯嘲笑他，将右腿移到身后，向前踢了一脚。但凯登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抓住了他的腿，将其摔倒，迫使贾克斯失去平衡，撞上了接待桌，香槟酒杯和盘子飞得到处都是。

    当凯登走向对手时，玻璃碎片在他的脚下嘎吱作响，再次落在地板上。他举起拳头准备再打一拳，但贾克斯一记上踢击中了凯登的下巴，把他打倒在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莉森大喊，对两个家伙造成的混乱感到震惊。贾克斯无视她。正当凯登挣扎着站起来时，贾克斯从其中一张桌子上抓起一个花瓶，将它砸在凯登的头上，水与他裂开的嘴唇上的血混合在一起。然后贾克斯抓住了他，用拇指戳进了凯登的眼睛。

    凯登在他身下挣扎，痛苦地咆哮，双手伸向任何可以帮助他摆脱贾克斯掌控的东西。他的手捂住了花瓶的一块碎片，向贾克斯的脸砍去。贾克斯立即放开凯登，弯下身子，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感觉到血从伤口中滴下来，灼痛着他的脸颊。

    凯登爬起来几乎同时，他的手臂勾住了贾克斯的喉咙，走到他身后，把他拉进了后方，赤裸裸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现在要杀了我吗？”贾克斯咯咯地吐出一口口水。血液和唾液在他嘴里凝结。 “我想我可能会让你这么做。让西耶娜看看你到底是谁：一个真正的杀手。”

    贾克斯的话让凯登布满血丝的眼睛凸出。贾克斯尽管窒息到几乎失去知觉，但仍然成功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因为他非常清楚他已经把凯登带到了他想要的地方。

    凯登突然松开手，立即站了起来。他盯着自己在周围造成的混乱。被毁坏的接待帐篷。香槟酒杯的碎片散落在地板上。七十多名宾客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震惊和失望。

    这都是我的错。

    现场婚礼毁了。

    “谢谢你向我展示你的手，杀手，”贾克斯带着令人毛骨悚然、血淋淋的微笑说道。 “期待我们明天的战斗。”

    凯登——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看着我，脸因绝对的恐惧而扭曲。我的眼睛因失败而闭上。我简直不敢相信。贾克斯让我们很好。陷阱设得很完美，我们还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就掉进了陷阱。

    “我真的很抱歉，”凯登脱口而出，谦虚地向艾丽森和我爸爸低下头，然后爬出了帐篷。

    贝丝正在帮助贾克斯站起来。

    “你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来？”我向她投掷。

    “我——我不知道，”她结结巴巴地说。

    我没有时间继续听她剩下的回答。我需追赶上凯登。

    我冲出帐篷，穿过花园，跑到他的卡车所在的停车场，正当他开门时追上了他。

    “等一下！”我大喊，绝望像一个未愈合的伤口一样从我身上漏出来。

    但他就是不理我。无论如何都要进入卡车。我把脚踩在门上，阻止他关门。他低声咒骂了一声，看着我。

    “在我们把这件事说清楚之前你不能离开。”我坚定地说。

    “好吧。我们谈谈吧，”他厉声说道，他从卡车里爬出来，关上身后的门。 “贾克斯说的是真的吗？你在利用我来报复他？”

    看到他那痛苦的表情，我的喉咙里就形成了一个结。 “我以为这就是我们的交易。”

    绝对不是凯登想听到的答案。

    他的喉咙因疼痛而颤动。 “那么我们共同分享的美好，都是谎言吗？”

    “不。当然这是真的，”我坚持说。他难以置信地嘲笑我的回答。我感到沮丧了。

    “我只是……我没想到会爱上你，kayden。我没有计划让这一切发生。”“好吧，我也没有！但我认为我们的关系对你来说比贾克斯更重要！我以为你和他已经结束了。”他那美丽、雕刻般的脸庞上划过一丝伤痛。他的声音低沉地嘀咕着。 “你知道吗？也许我对你的看法一直都是对的。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我只是被这一切蒙蔽了双眼。”

    我努力抑制着另一股愤怒。他带着偏执和怀疑再次来到这里。

    “你说这种狗屎的话伤了我的心，凯登，”我尖锐地说。 “如果你真的认为我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策划与你的关系，那么你真的不这么认为你根本认识我吗？”

    “那么，请告诉我。我们到底在这里做什么？”他大胆地向我迈出了一步；再靠近一点我们就会胸贴胸。我希望我们可以。尽管我们距离如此之近，但感觉却越来越疏远。凯登的语气变得柔和而不确定。 “我知道我说过我爱你，你却没有回应，我也不想这样从你嘴里探听，但我至少要知道：你对我有感觉吗？”

    一想到他怀疑我，我的悲伤就涌上心头。我对他这么做了。

    我爱你，凯登，我想说，我的整个身体都想爆发出宣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你知道我知道，凯登，”尽管喉咙发紧，我还是说道。 “你拥有了我整个该死的心。”

    “我真的吗？我对此表示怀疑。无论如何，不是全部。我与他分享。”他痛苦地吐出了最后一个字。 “你可能不再爱贾克斯了，但你对他的仇恨驱使着你所做的一切。除非你放手，否则我永远不会成为优先考虑的对象。”

    “这不是真的。”

    “是的。你也知道。”凯登再次盯着我，喉结上下颤动。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用力将头发向后拨开。想着。当他的目光转向我时，他的表情受伤了。

    “如果我明天输了怎么办，西耶娜？”他低声说。

    我用力摇头。这两个月的艰苦训练，让我有足够的信心，相信他明天不会输。我从来没有考虑这个。我也不想。

    “你不会输的。”

    “我可能会，”他平静地说。 “来吧，西耶娜。你听到贾克斯了。我刚刚亮出了我的牌。如果他明天晚上利用这一点赢得冠军怎么办？”

    我远离他，拒绝给他任何机会给他一个答案。因为他知道我会说什么，而我不想向他表明他是对的。

    “你会恨我的，”凯登最后说道。 “我会恨自己，因为你恨我。我们会互相撕裂。”

    我们不是已经这样了吗？我心里想。

    我不明白他要我在这里做什么。我们都同意了这笔交易，一切都很好……直到情况不再如此。我一直一心想要消灭贾克斯，这个目标从未改变过。我不明白为什么在我们一生中最激烈的战斗的前一天，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呢。

    我怎样才能让所有的愤怒就这样消失呢？他不明白三年的生命被你曾经深爱的人夺走是什么感觉。他不明白，复仇的感觉已经在我内心溃烂了足够长的时间，想要阻止已经太晚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凯登？忘记贾克斯对我所做的一切并原谅他就可以了？”当我说出自己的话语时，愤怒灼伤着我。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做了什么来赢得我的原谅？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对我撒谎，操我和我妹妹。如果你疯了，你就疯了。”你以为我会和他言归于好，让所有的好兄弟都和他在一起！”

    “我并不是说你应该原谅他，西耶娜，”凯登向前说道。他用一只手抚过我的脸颊，拇指抚摸着皮肤，我靠在他身上，在这场争吵中被剥夺了他的爱意，我几乎呜咽起来。 “但是伤害他并不能治愈他给你带来的痛苦。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而且我不会看着你因此毁掉自己。”

    这句话在停车场里回响，让整个空间充满了恐惧。他等着我说话——真的说什么——但对他的树人我却没有失望，我不。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眼中的一丝欣慰都消失了。他放开我的手，干笑了一声，接受了我的沉默，证实了他一直担心的答案。

    “明白了，”凯登说着，扭开卡车门，爬了进去，最后看了我一眼。 “声音响亮，而且他妈的清晰。”

    我无话可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驶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