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是梦?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小陆才带着颇为自责的语气,幽幽道:“瑞哥,真的不好意思啊,我还没来不及告诉爸妈已经和你在一起了,本想着这两天说的,没想到突然冒出这么一码事……”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那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告诉他们我已经有男朋友,就不劳他们费心喽,”小陆语气里明显带着情绪,“他们老两口也真是的,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飞过来,昨晚睡得正香给我打电话叫我今早来接机,唉,真是要命了,我现在酒还没醒呢。”
我眉关一紧,隐约察觉到点不对劲儿,“昨晚……你昨晚在哪睡的?”
“当然是回家睡的,”小陆笑道:“瑞哥哥,你这酒量得多练练呀,昨晚那一杯白酒喝下去之后就睡的就像头小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我愣了,看着手腕上那几道鲜红的抓痕兀自淹没在一片茫然之中。
那个人……不是小陆?!
那会是谁?!还是说昨晚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既可笑又真实的春梦?我手腕上的伤是因为梦的太逼真自己抓破的?
嘴唇说不清因为什么而颤抖,也许我也说的清,但不敢去说,更不敢去想……我不想成为禽兽。
我只得将最后一缕希望寄托到这通电话上,“小陆…你昨晚走的时候小喜是什么状态?”
“嗯……小喜妹妹也喝多了,直接趴在桌上就睡着了,我把她抱上床才离开的,还有她那个叫莉莉的同学也是,瑞哥,我本来想把你拖沙发上去睡的,但你实在太重了,我没拖动,抱歉啊,让你睡了一晚上的地板。”
“这样啊……”我松了口气,又提起一口气,想再问些细节,却被打断了。
“瑞哥,先不跟你说了,我爸妈下飞机了,你要是胃不舒服的话就喝点蜂蜜水或者小米粥,拜拜啦~”
“嗯,拜拜。”
撂下手机,我点燃了一根烟。
用浑浊的脑袋细细回想,除了自己喝断片,还有那场春梦之外,令我印象深刻的东西实在不多。
一种怪异的情绪逐渐蔓延至我全身,就好像沉入沼泽池里,越是挣扎,陷的就越深……我开始埋怨起自己昨晚喝的太多,喝到耽误正事又好像稀里糊涂的做了什么发生了亦或者没发生过的事,酒这东西,以后真的不能再喝了,从今天不能再喝酒了,我在心里默默的发誓道……
烟燃到一半的时候,白小喜回来了,她依旧穿着昨天那套衣服,脸上略带几分憔悴,手上还拎着一袋小米。
“早上好啊,小喜。”
我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容跟她打了招呼。
“一点都不好!”
小丫头瞪了我一眼,换鞋走进屋,将米袋重重的放在鞋柜上,嗔道:“昨天屋里的酒味都没还散,你还抽烟,都要臭死个人了,不怕腌入味嘛。”
“呵呵,不抽了不抽了,”我回手将烟熄灭,谄笑道:“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没难受吧?”
“哼,你以为我像某位中年大叔一样脆弱吗?”
“呃…你干脆指名道姓好了。”
“指名道姓又能怎样?”白小喜嘴巴一翘,跨上两步来到我跟前,像只发飙的小老虎似的吼道:“我说就是你,酒量明明差的要死还偏要逞能,结果醉的像头死猪,抬都抬不动,你不知道自己每次喝完酒都会头疼的要死吗?第二天把拿头疼药当饭吃,难受的好像没了半条命,人家到了中年都注重养生,谁像你这么往死里喝酒,哼!要不是我照顾的好,你早就被送进icu了!”
臭丫头抹黑我的同时还不忘赞扬一下自己,不但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来气,最后竟真像个小老虎一般照着我的胳膊就咬了一口!
“啊——!”
我一吃痛,忙连连后退躲闪,脚跟踩在了一旁的枕头上,结果另一只向后倒蹬的脚踏了个空,重心不稳,导致大半个身子直直向后仰躺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白小喜伸来了救命稻草,我手本能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可由于我俩之间体重相差过大,白小喜不仅没能将我拉起,反倒被我拽了过来。
就听白小喜“啊”的一声惊呼,接着娇躯猛地摔进了我怀里,我抱着她,一个四仰八叉重重的摔倒在了被子上。
我想喊疼,却是嘴唇一软,没能发出声音……
在大脑宕机的000001秒后,我的心脏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跳动着,几乎要穿破胸膛蹦出去。
在下一个0000001秒后,我惊骇眨了眨眼睛,赫然看到,白小喜那张近在咫尺的俏脸上同样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
因为……四片嘴唇印在一起,我竟然和白小喜接吻了!
电光火石之间,这一吻一点即分,快的甚至不像真实发生过,但那柔软,如果冻一般嫩滑的触感却是真真切切的留在了嘴唇上。
白小喜迅速从我身上弹了起来,摸着嘴唇,脸红如血,就在我以为她会发飙的时候,却见这丫头一边像个提线木偶人一样顺着拐往厨房里走,一边结结巴巴说道:“大、大叔,你、你、你饿了吧?我去厨房煮粥……”
“啊,啊——?”
“我说去煮粥!”
我一愣,旋即明白了白小喜作为小女生的心理。
平白无故被占了便宜,试问哪个女孩子能坦然接受?她这是在逃避,是在麻醉自己,是在假装无事发生,岁月静好。
可我做不到啊,情不自禁的摸了下余香犹在的嘴唇,心脏还是好一阵颤抖……
这种心跳狂乱的感觉,还有来自精神上的震撼,是我与小陆接吻时都不曾感受过的,奇怪,真的很奇怪……
脸皮的温度直线上升,灼烧着我自诩好人的自尊心,虽说那只是个小意外,是不可抗力,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犯了罪似的…………
“大叔,你手腕怎么了?”
“啪嗒—”我刚夹起的鸡蛋掉回了粥碗里。
“啊,没怎么…不小心刮的。”
“奥。”
白小喜明显不信,但也没深问,继续小鸡啄食一样喝着碗里的粥。
刚刚那个小意外造成了现在我和白小喜之间有些尴尬的局面,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尴尬,我才庆幸她没有深究我手腕的事——我总不能告诉她这是因为自己做春梦时太激烈抓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