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而不养
白小喜机智的察言观色成功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我打心底觉得她是个身上带着灵气的丫头。
趁着热菜的间隙,我去窗边点了根烟,没嘬几口,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陆梦瑶发来的一条“我到家了”的微信,后面还带着一个爱心的表情,我回复了一个ok,刚想把手机揣回去,手机的铃声又响了。
我看了眼来电显示,霎时心头一坠。
是我妈打来的。
我犹豫着要不要接……在即将自动挂断时,我还是叹着气接通了电话。
“喂,有事吗?”
“儿子,最近怎么样?工作累不累呀?妈都想你了,你也不说给妈打个电话。”
我冷声道:“我问你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那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转而带着颤抖的哭腔说道:“儿子,你爸住院了……这次特别严重,我没钱给你爸交住院费,小瑞你给想想办法,可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笑了笑,回道:“是吗,这次要多少?”
“5千差不多就够了。”
“嗯,待会我给你转一万,你三个月之内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还有,如果你再因为赌钱被抓,那以后就别指望着我给你转钱了。”
听见同意转钱,电话那头的哭腔瞬间消失,“妈知道妈知道,我保证以后不赌了,谢谢大儿子。”
我深吸了一口烟,“挂了。”
“先别挂先别挂……”这次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终于说道:“小瑞,我知道你恨我俩,可你爸这次是真的病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吧,你都3年没回家了,妈想你……”
“我不想你。”
挂断电话,我在原地木讷的站了一会,然后又点燃了一支烟。
这是我今年接到的我妈打来的第6个电话,两次是因为赌博被抓让我转钱捞她,另外四次都是说我爸病了需要用钱,我当然知道这是假的,可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转钱过去。
与亲情无关,我对他俩只有恨意,哪怕他俩其中一位或者两位都死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哭一声,甚至可能会笑。
有句话叫做生而不养断指可还。
我之所以会无底线的拿钱接济或是供他俩挥霍玩乐,原因其实很简单,我是在用钱来买自己的“指”,等哪一天我觉得转给他俩的钱够了,那我就可以毫无愧疚的与他俩断绝关系。
遥远的往事雪花纷飞般飘进我的脑海,那些令我痛苦的记忆至今仍历历在目……毫无理由的殴打,狗血淋头长年累月的谩骂,黑暗中彻夜颤抖的身体,头深埋进裤兜里的自卑,病态的渴望长大……
当我深陷在痛苦的回忆之中时,一串电话铃声打断了我。
“逆徒啊逆徒↗你的心是真狠毒↗教你喊遍山河图↗你却想要把我除↗结局↗你割袍断义门户非要自己立……”
我皱眉看着茶几上的手机,朝厨房喊道:“小喜,你来电话了。”
“谁打来的?”
“……10086。”
“哦,那帮我挂了就行。”
“……小喜啊,商量个事呗,咱能不能换个手机铃声?”
“为什么?”白小喜拉开厨房的门走了出来,不解的问我道:“这个铃声不好听吗?”
“这不是好不好听的问题”我挠挠头,心思百转,“主要是这个铃声太一惊一乍了,一不小心容易吓一跳。”
“嗯……那好吧,等我洗完澡就去换,大叔你去吃饭吧,我都热好了。”
“成。”
我不喜欢白小喜眼中的潮流,但我不会直接告诉她那是“土”,其实不止白小喜,那些所谓的“精神小伙精神小妹”群体他们都一样,可能豆豆鞋和喊麦就是他们认知里最潮流最合群的东西,小朋友总是想跟上潮流这很正常,所以我不想伤害到她的自尊心。
我吃着白小喜做的红烧排骨,听着从卫生间里传出的水流浇射瓷器的乐曲,我难以抑制的展开了翩翩遐想,碗里的米饭都变得更加香甜可口。
我在吃饭,她在洗澡。
我不是变态,但这洗澡声却对于我这个生理成熟且处于饥渴阶段的大龄处男来说有着极其巨大的诱惑力。
海的那边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墙的那边是什么。
一顿饭居然把我吃的面红耳赤,口干舌燥,掌心溢汗,我真替自己感到悲哀……
刷完碗,我正要回卧室睡觉,恰好白小喜沐浴出来,她还是穿着那身颜色朴素的白色睡裙。
铅华褪尽,此时白小喜真宛如菡萏含苞吐蕊朦,芙蓉出水舞莲丛,这一瞬,我不由看呆了。
“大叔,你怎么了?”白小喜掐着兰花指提起裙摆,露出半截大腿和两条纤细雪白的小腿,摆了个跳芭蕾舞的pose,她媚媚笑道:“是不是看我太漂亮,所以入神了啊?”
我老脸一红,“你…你这衣服是挺漂亮的。”
“我说的是我好吗?”
“你也好看。”
“真的吗?”白小喜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满足,又像是骄傲。
这一问,我眼睛又不受控制的瞟去,惊叹于白小喜皮肤白的过分的同时我也惊叹于她的身材。
四肢纤柔,锁骨清晰,肩头白皙的几乎透明。
不过这丫头真的太瘦了,瘦的就像一张仿佛被风一吹就会被刮走的白纸。
“嗯,真的,不过你太瘦了,再多吃点饭胖一些就更好了。”
“知道啦”白小喜乖巧的点点头,脸上忽然浮起一片恍然的神色,“对了大叔,我还有纹身呢,你要不要看看?”
“你有纹身?纹在哪了?”
白小喜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将我拉到沙发上坐下,歪着脑袋,两只小手开始扯拽着自己的领口,露出大半个香肩。
这一举动直接让我的心跳如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跳动着,心脏仿佛随时会撞破胸腔飞出去一样。
“大叔,你看到了吗?”
莫说纹身了,我连个小黑点和瑕痕都没看到,“没…没看到啊。”
“不可能吧,你再离近一些,仔细看看,对,再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