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同的道路
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阶基因锁，灰色级别的，屌丝……没有任何用处。”
怎么可能？小明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双手自然垂向一边。
“又是这样普通啊，不过也没关系。”小明无态地说道。
陆仁贾没有作声，他的表情开始是相当惊讶，后面渐渐变得有些冰冷，然后又是迅速收回刚才的表情。没人知道此时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很自然地把右手放在了身后。
面对这样的结果，小明虽有些不能接受，但也无可奈何。不过二世为人，面对这样的结果，他虽然很失望，但也很坦然。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计较太多的人。
他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并不会像人们期待的那样发展，所以，当失望远大于期望的时候，人们常因为无法接受事实，而走向极端。所以他只有坦然面对现实，才能更好地做自己，而不是怨天尤人。他深知这个道理。
“小明，不要灰心，这只是一阶基因而已。基因锁能强化你的某些能力，但不是完全占主导。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且不谈各种装备法宝，还有各种神功妙法，这些都能让你与那些拥有强大基因锁的人一战。”村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似的说道。
“是啊，小明，就算基因锁没有任何用处，也没关系啊。”陆仁贾也安慰他道。
“这样的我，还怎么跟你一起去极北之地啊。”小明虽能接受自己基因锁的弱小，却不能接受自己不能帮陆仁贾去找他的家族的弱小，因此，他确实很失望。
不知怎地，周围环境的温度似乎变冷了一些，他像是感受到一种无法摆脱的无力感。也许即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寒冷很快就袭击了他，他有些疑惑，但等不到他再疑惑些什么，陆仁贾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不用去了，我自己会去，不会带上你。”陆仁贾伸出藏着的右手，“再说，你我之间，本就没什么关系……”
“寒冰冬刺！”
突如其来的一切令小明完全反应不过来，而他的意识也在下一刻变得恍惚起来。一道冰椎也随之贯穿了他的胸膛。
鲜血从口中溢出，小明不敢置信地看向陆仁贾，“陆仁贾……你！”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裳。
“陆仁贾！不得造次！”又是一道惊呼声，不过带着几分嗔怒。
村长一抬手，一股柔和的生命气息瞬间就将小明包裹，将俩人分隔开。
奇怪的是，刚刚还那么大的伤口，经这生命气息的包裹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大半。但小明的脸色还是很糟，因为他还没完全恢复，那种被贯穿后身体一空的感觉还没消散。
村长确认小明的情况后，眉毛一紧，接着便怒斥道:“陆仁贾！你这是干什么？”
“哼！不要再叫我陆仁贾，我是史塔克·陆。”史塔克·陆冷笑一声，眉毛轻挑，凌厉的脸上早已了无笑意，却是带着浓厚的嘲讽与轻视。
或许小明并不知道，自小时候那次之后，他心中已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而这次的爆发，也是他忍耐已久。
为什么村长总是向着他难道我就不优秀吗为什么要传授他武艺他用得着吗他凭什么可以获得这些东西陆仁贾心中更是一直憋着一股怒气，他不服，而且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如果他和自己一样优秀，或许他还能理解村长的所作所为，但当他看到小明觉醒的基因锁只是一个普通的“屌丝”后，一切就变得不同。他怎么可能允许这种弱小的家伙成为自己的伙伴呢一个废物怎么可能！
“陆仁贾！” 小明又是大喊一声，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又是一大口鲜血往外冒出，但他还是要说，“你……咳咳，是……咳咳咳，怎么，怎么回事！咳咳咳咳……”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直接是俩只眼睛死死盯着陆仁贾看，那样子是要多凶狠有多凶狠。他知道这是关键的时刻，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好兄弟居然会背后捅他一刀，他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不用说了，我决定离开，不要来寻我，我自会去寻那‘极北之地’。你这种废物，还不配成为我的伙伴。”陆仁贾像看一个小丑一样看着他，而他也明白了，他们已是形同陌路。
“陆仁贾！”村长还想再说什么，但陆仁贾打断了他，“不用说了，村长，感谢您十八年的养育之恩。”
“村里唯一的一条小船我开走了。”
他的背影正对着斜阳，此时，阳光正好，是一天中最适合出海的时候。
“唉。”也许是念及旧情，村长并没有阻拦他。他只是静静地眯着眼看向远方的某处。那里有艘小船，静静地等在海边。
村长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在之前就发现陆仁贾的行为。如果他早发现的话，是不是小明就不会被捅天知道！
小明默默注视着陆仁贾消失的地方，也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眼底似燃起了一团火焰，那是一种夹杂着愤怒与恨意的双重火焰……
“小明，陆仁贾他……只是一时冲动，不管你恨也好，不恨也罢，你……”
“我？”小明的脸色经过一段时间已经好了些，但还是有点虚弱。可他突然笑了，他平平无奇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些带莫名的东西，是痛苦，抑或是忧郁？不过，他很快便将情绪调整过来，他的眼神变了，变得令人无法不相信他接下来的话语，“我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悲，既如今他如此对我，那我以后也必会加倍奉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好，说的好！既然你已经想通，那我也就不再多劝你什么，你先冷静一下，然后再回村里找我。”
“好。”
村长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回了村子。
他还没走多远，小明又开始咳嗽，咳……咳咳咳……
小明经过刚才那么热血沸腾的演讲，气血上来了，一下又咳出几口血。他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 看着天上一片片惬意的白云，自在的随着天空飘来飘去，他羡慕。
当白云从他头顶掠过的下一刻，他就动身，走回村子。
……
小明很快就回到村子，他没有先去找村长，而是回到自己的房子——也是陆仁贾的房子。
开门，之后推门，他进入房间，房间里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
他来到陆仁贾的床前，小明记得绿色窗帘旁边的柜子下面藏着一条陆仁贾的裤衩子，他去翻看了一下，发现裤衩子已经不在在那里。
再去翻找一下柜子，果然，衣服全都拿走，还有陆仁贾存的那些钱也全都被拿走。应该是陆仁贾走之前拿走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的钱会不会没了”小明忽然想到陆仁贾全部家当都拿了，而且陆仁贾也知道他的小金库在哪里，那么……
果然，他小金库里的所有钱也都被拿走，“陆仁贾……可恶的陆仁贾！连我钱都拿走……”
好在早上他还多拿了点钱，不过那点钱估计也不够他花——幸好他还留了一手，陆仁贾不知道他还藏了几个金币在床板缝隙里，不然他真地成了一个穷光蛋。
过往的一些经历回忆在心头，不多时，小明的眼神再次变得犀利起来。他知道，他总有一天是要报仇的，必让他百倍甚至于千倍偿还他今日所受的一切侮辱。
没有停留太久，也舍弃了一些怀念，他出门，关上门后就去村长居找村长。
才出门，就看到一个小孩包着一本书看，笑得可开心，翻着书看着，到了如痴如醉的程度。
“《精神呼吸法》，真是本好东西。”
只听那个小孩嘴里嘀咕了几句什么，又继续翻着书看，不时满意地点点头，相当投入的样子。
“小孩。”小明叫住了他，那个小孩也转过来看小明，“你这是什么书啊为什么看得那么开心”
“这个啊”小孩上下打量了这个青年一眼，断定他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哥哥。
“别人送我的，我还在看……”小孩没再理会他。
小明也自识无趣，就没再上前搭话。
不多时，他来到村长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
寂静的夜守着沉默的窗棂，平凡的木屋之中，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从暗夜的无声里悄然出现。
“我这是到了哪”少年从自家的大门内一脚跨出，环顾四周，一切还是熟悉的模样。
门前的枣树还在，水缸里还有很多水，葫芦也还在门边摆着，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你别跑，我就要抓到你了，嘿嘿嘿……”
少年忽然看到两个孩子嬉笑着向他跑来，看起来是后面的小男孩在追前面的小女孩。
“别追了，我不跑了，不跑了。”
小女孩停在少年面前。她跑得气喘吁吁地，有些歉意似地抬起头，说道:“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们是在玩呢，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你们可以随便玩。”少年连连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小女孩这时抬起头看向他，刚才还笑得很灿烂的脸上却是忽然显现出惊恐来，“啊！你，你是……”
身后的小男孩才抓住她，就被她这一声尖叫给镇住，忍不住看向小女孩身后的少年。才一看，小男孩也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吓得瘫软在地。
少年也有些迷惑，以为两人是出了什么问题，赶紧俯下身去扶那个倒地的男孩，“你怎么了吗”
他的手才碰到小男孩的胳膊，却是直接穿过，而这时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啊……别吃我，别吃我！”小男孩也许以为少年是要吃了他，直接吓晕过去。
而小女孩在看到这一幕后，也是尖叫着跑开，“鬼啊！有鬼啊……妈妈，妈妈救我！呜呜呜……”
少年眼见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好笑，但他看着自己虚幻的身体，却也不是真地笑得出来。
“我这是怎么了”
少年开始回忆起他生前的所有事情，却发现他那些生前的记忆已经变得有些模糊，而且一回忆起来就头疼。
“我为什么会回到这里”少年想不明白。
他只能勉强回忆起一些记忆的片段。他自己的名字，龙断尘。他出生的地方，就是这里，雨花村，一个到处充满花香的美丽之地。
他从此处诞生，最后竟又回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