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曾经卑如空气，如今搅动风云
沈逸舒回去皇宫直接用腰牌大大方方走的宫门，就差站在沈逸寒跟前告诉他他回来了。
侍卫自然也没有浪费沈逸舒的高调，没过多久，沈逸舒进宫的消息便传到了沈逸寒的耳朵里。
“果然是最让人讨厌的那一个。”沈逸寒捏着是奏折的指节泛了些白色。
沈逸寒看了半天，手里的奏折从听到沈逸舒回宫的消息开始就再没看进去一个字。
烦躁的把折子扔到桌上吩咐道：“让孟修远两日去一次镜双阁，那丫头身体弱，别再有个反复。”
沈逸寒自己都察觉到了偏心，不过高傲如他，在皇宫时做不到曾经与她初见时的那般上赶子讨好。
徐仁福领命去了太医院，沈逸寒一个人呆在硕大的宫殿里，看着青黑的地面出神。
思绪回到曾经，少时的他卑微的跪在那里，身边还有其他的兄弟，面前是如山岳般存在的父王。
那个坐于高位上的父亲眼中，从来都不曾有过他的身影，即使他就跪在他面前的地面上，那个男人也依旧可以视他为空气一般。
沈逸寒绕至桌前的空地，面朝书案俯身跪下，仿佛与曾经那个幼小的自己重叠在一起。
沈逸寒的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逐渐高亢失控的声音灌满整个大殿，“父皇，您的眼睛里从来都不曾有过我。”
“但我却满心满眼全都是您的身影，您看我多孝顺，怕您路上孤单，我特意送了皇后和太子哥哥过去陪您，我生怕他们追不上您的脚步，多一刻都没敢耽误呢。”
“父皇，我知道您不喜欢二哥和三哥，所以我特意把他们扔去了乱葬岗哦。”沈逸寒抬头眉眼弯弯地看向空荡的龙椅，好像那里依旧坐着那个威严的父亲。
“父皇，小五和小六就很不孝顺，我本来只想把他们像小七一样带在身边的，可是他们居然假装投诚，然后联合起来刺杀我。”
“不过呢，还好我聪明，他们费劲心思差点杀死的正是您那个最最疼爱七皇子哦。”
“不过可惜了，我以为那次小七死定了，可是却被一个小姑娘救了。”
“那姑娘很好，我很是喜欢，而且她还错把我当成了小七，多可笑的笨姑娘，自己救的人都能认错。”
“父皇，你说小七和我长得那般相似，连小五和小六都认错了，为什么您从来没有认错过呢？哪怕就只认错一次呢，是不是我也可以得到一次您的疼爱呢？”
“父皇您看，您那么不喜欢我，我却那么乖巧，生怕你孤单，把您的妻儿都送去了给您作伴。”
“父皇您看，你有那么多的儿子，我只留下了小七一人，儿子我也很怕孤单的，你最喜欢的小七也是儿子最喜欢的呢。”
“父皇，小七可乖了，他会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您的爱妃，会为了他的风月荡妇跟我低头求饶，比起您的其他儿子，我简直太喜欢他了，哈哈。”
“父皇，我特意把小七放到那个那姑娘身边，我要让他看着，那个在意他的姑娘一点点喜欢上我，最后爱上我。这可真是太美妙了，哈哈。”
沈逸寒的声音仿若鬼泣，在空荡的大殿里面游荡回旋。
徐仁福远远还没有回到门口便看到门口的小太监垂着脑袋瑟瑟发抖，当听清殿里沈逸寒的声音时，脸色大变。
“你们几个都远着些候着，谁要是敢出去嚼舌根子，仔细你们的皮。”徐仁福怕惊动沈逸寒，压着声音警告两个刚才守在门口的人。
“是，是，徐公公放心，我们今晚不当值，什么都不知道。”两个小太监几乎把头埋进胸口里面，生怕那句话没说对，明日便成了查无此人。
沈逸寒在御书房发疯的事情，除了徐仁福和那两个小太监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听到沈逸寒对罗曼和沈逸舒的那份扭曲。
御书房的声音停落许久之后，徐仁福再次听到沈逸寒叫他的声音。
“陛下。”徐仁福低头进去殿里，跪在沈逸寒刚才跪的地方。
“多少人听到？”沈逸寒像个没事人一样手拿奏折拄着桌面。
“回陛下，两人。”徐仁福老老实实回话。
“按老规矩办吧。”沈逸寒轻飘飘地一句话，已经决定了刚才门口的那两个小太监的终点。
“老奴这就去办。”徐仁福说完便要走 却被沈逸寒拦下。
沈逸寒道，“叫暗一去办，你留下陪我说说话。”
暗一今夜当值，徐仁福一个手势人便出现在御书房里面。
“主子。”暗一安静跪在沈逸寒面前等待吩咐。
“外面两个小家伙听了些不该听的。”徐仁福走到暗一身边弯腰低语。
“要处理掉吗？”暗一侧头看向徐仁福。
徐仁福轻点了点头。
暗一又转头看了眼闭目养神的沈逸寒，沉声应道，“是，明白了。”
暗一说完便利索走人，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徐仁福。”沈逸寒拄着脑袋，眼都没睁。
“奴才在。”徐仁福走到沈逸寒身边躬身。
“你觉得罗曼如何？”
“陛下觉得好，那便是好的。”
“那些说她想当皇后的话是哪个宫殿传出来的了？坤和宫还是落雁宫？”
“回陛下，是芳悦宫。”
“淑妃？”沈逸舒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徐仁福，“她也掺和进来了？”
“陛下，后宫的这些主子们，除了安巧宫的那位，哪一个不忌惮孟大人，如今罗姑娘明显孟大人的嫡传，谁又能不掺和上一脚呢？”
“她们倒是把朕的后花园当成她们自己的后花园了。”沈逸寒周身的空气渐冷。
“好在罗姑娘不是个惹事的性子，要不恐怕早就被那些个主子抓到痛处给发落了。”徐仁福明白沈逸寒的意思，但罗曼如今的身份实在有些势单力薄。
“她不会的，滑溜着呢。”沈逸寒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陛下您是准备把她放在身边用着，还是？”徐仁福的话头停下，不太确定沈逸寒的想法。
“朕也很苦恼，不太想逆她的意思，又不想松手由她开心。”沈逸寒 也是有些纠结。
沈逸寒发现相处越久，他愈发变得被动，他知道她不喜欢这皇宫，但他舍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