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吃亏吃习惯了，想戒掉就难了
沈逸舒经常会在聊天的时候突然沉默，罗曼就知道问到了不该问的问题。
她与沈逸舒约定过，如果遇到对方不能说的事情，即使沉默或者直说不能说，也不能撒谎胡编，明显禁忌话题这方面，沈逸舒身上要更多一些。
虽然沈逸舒不愿意多说，但架不住罗曼天马行空的脑补。
“难道沈逸寒喜欢他这张脸？听说沈逸寒的这个后宫全是利益婚姻，没一个真爱。”
“不会是真爱不能娶，只能放在身边了吧？”罗曼想到沈逸舒有可能还是沈逸寒的兄弟，恶寒的抖了一下。
黑漆漆的房间里，沈逸舒看不清楚罗曼的表情，以为是他的沉默让她不满了，解释了一句，“是你不要知道比较好的事情。”
罗曼被沈逸舒叫回神，听到好沈逸舒那含糊的解释，总觉得越想越有可能。
“我懂，我懂。”罗曼的声音多少带了点猥琐。
沈逸舒也被罗曼这突然变调的声音刺起一层鸡皮疙瘩，他好奇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又很确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沈逸舒不想再在这种话题上停留，抓紧转移了话题。
“东西我给你带来了，你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沈逸舒从怀里摸出一个薄薄的纸包。
罗曼接过纸包打开，几根细细的弓弦被断成了手掌长短。
罗曼把纸包放在床上，随便拿了一根拉了拉，弹力很大，把两端系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圈，套在手腕上弹了弹，满意点头。
“就是这个，谢谢。”罗曼冲着沈逸舒晃了晃手腕。
把纸包里其他的弓弦一一拿出来打结，然后重新放回到到纸包折好，随手塞到了枕头下面。
“你要这东西有什么用？”沈逸舒好奇。
“是你不要知道比较好的事情。”罗曼把刚刚沈逸舒的话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沈逸舒无语。
“亏这东西吃多了会习惯的，那时候再想不吃亏就很难了。”罗曼的眼睛暗了暗。
她的声音飘悠悠的，好像是说给沈逸舒听，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
两人的谈话就此在一个有些沉重的话题上终止，静谧的房间里是透着诡异。
良久之后，沈逸舒留下一句“晚了，睡吧。”之后便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房间里。
“你是不是想说，有些亏不是不想吃就能不吃的？”罗曼把身子缩进被窝，手腕上的弓弦被轻轻拉起之后松手，在白皙的腕子上留下浅浅的红痕。
秋夜风凉，窗外的树影落在窗户上微微抖动，好像一只随时会伸进房间的大手。
沈逸舒走后，罗曼只睡了两刻钟就被噩梦惊醒，梦里是她自杀时候的天台，当身体失重的一瞬间，仿佛灵魂直直坠进这具身体。
罗曼猛地睁开眼睛，像个溺水的人终于被拖上岸边，大口大口贪婪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原本不沉的睡意，现下更是醒了个透彻。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罗曼下地找了一件披风裹住自己，推开阳台的木门走了出去。
好几天没有出来赏月，桌椅依旧干净，琳儿每天都会专门上来用软布仔细擦去灰尘，把茶壶里的水换成新的。
罗曼伸手摸了摸茶壶的壶身，虽然没有凉透也几乎没有什么温度了。
不在意的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杯子送到唇边只抿了一口，罗曼便放了茶杯，确实有些凉了，配着扫过发丝的夜风，更显冷涩。
罗曼望向对面的冷宫，院子里空空的，没有看到柳妃的身影。
多日不见这位邻居，罗曼还忍不住有些想她。
站在围栏旁边，看着远处空荡荡的院子许久，罗曼感觉有些累了，蜷缩着身子侧窝在躺椅上面，随着前后摇摆的晃动，不小心睡了过去。
晨起梦醒，罗曼是被琳儿的聒噪吵醒的。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找到小小姐了。”
琳儿一早端着水盆准备叫罗曼起身，结果一上楼就看见空空的床榻直接就扯着嗓子喊不好了。
整个镜双阁让琳儿这一嗓子彻底叫醒。
罗曼窝在躺椅上面像只一样小猫蜷缩在一起，宽厚的椅背把她遮了个严实，琳儿的注意力都在是空空的床铺上，跟本没注意到阳台上的躺椅。
两个丫头站在院子里喊了起来，半天也没见回应，琳儿这才又重新上了二楼。
琳儿这一次是上到了二楼房间，一眼就看到阳台茶桌上的茶杯，快跑几步到躺椅旁边，才看到缩成一团的罗曼。
“别吵。”罗曼身上裹着冬天用的厚斗篷，睡眼朦胧。
“小小姐，你怎么睡在这了，会着凉的。”琳儿埋怨地蹲在罗曼身边哄道，音调也低下来很多，生怕吓着罗曼似的。
罗曼压根就没醒神，把斗篷拉过头顶挡住阳光，继续睡大觉。
“小小姐，我们回房间去睡好不好，这样会着凉的。”琳儿非常执着的要把罗曼带回屋子。
“嗯。”罗曼哼唧。
在狭小的躺椅上伸了个懒腰，后背碰到躺椅的扶手，疼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困意也醒了大半。
“嘶。”罗曼刚刚舒展开的四肢重新缩成了一团。
“小小姐。”琳儿担心又不敢上手，生怕再碰到罗曼的伤口。
“琳儿。”罗曼叫道。
“我在呢，小小姐。”琳儿赶忙应声。
“扶我一把，腿麻了。”罗曼抬起胳膊伸向琳儿。
杏儿正好跑上来，和琳儿一起一左一右把罗曼架着站起身，厚厚的斗篷落在了地上。
“姑娘，你这是一早就打算睡在这呀，还准备了两件斗篷。”
杏儿看着罗曼那虽然有些褶皱却系的完好的斗篷，又看了看地上的绵斗篷，很是不解。
罗曼这时候才注意到那个厚厚的斗篷，脑海出现是一个黑衫银色面具的男人，了然地笑了笑。
罗曼的腿还是麻的，她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琳儿身上，吩咐杏儿，“杏儿，把斗篷收好。”
“是。”杏儿松开罗曼，蹲身拾起地上的斗篷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跟着一瘸一拐的罗曼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