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封你为妃可好，我可以拒绝吗
罗曼上一世压根没有行礼一说，这辈子也只是个从小长在山里的野丫头，宫廷礼仪于她而言不过是些文字上的描述，反正不会，干脆装傻。
沈逸寒也忘记了这丫头根本没经过什么礼仪训练，自持身份地站在那里。
如此一来，一个不说，一个装傻，两人就这么赌气似的僵在原地。
“姑娘，陛下来看您了。”徐仁福很有眼力见的给沈逸寒找了个台阶。
“咳。”沈逸寒似乎也才想到罗曼不是后宫里那些女人。
瞟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杏儿，没什么情绪的出声，“你们先下去吧。”
“是。”杏儿哆嗦着应声，跟着徐仁福退了出去。
房间安静下来，再见沈逸寒，在小镇时的那点子花孔雀的味道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罗曼听过一句笑话，说有人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罗曼到觉得她这次走眼了，沈逸寒这身繁复的龙纹锦袍加身，比那时小镇上的公子装扮合适的多。
“看什么？”见罗曼审视的眼神，沈逸寒有些不太舒服。
“龙袍很适合你。”罗曼语不惊人死不休，张嘴就是一句很大逆不道的话。
这宫中讲话，每一句都得有个山路十八弯，七拐八绕的就能把一句无心之语变成灭族的把柄。
罗曼这一句出口，落在沈逸寒的耳朵里，就很有变成了合适便是你，不合适也可以不是你的意思。
“你胆子很大呀？”沈逸寒眯了眯眼睛。
“陛下你想多了，小女子胆子很小。”罗曼下意识的抬右手，但肩膀一疼，让她不得不换了左手揉太阳穴。
“胆子小还敢下毒逃跑？”沈逸寒眼带嘲讽的看着罗曼。
“是人总有贪欲，想为渴求的事情赌上一赌。”罗曼很清楚的能感觉到沈逸寒的不悦。
“所以，你做好输掉一切的准备了吗？”沈逸寒的耐心并不算多好，脾气更是易怒的很。
“怎么可能，”罗曼苦笑，“每一个上桌的赌徒都觉得自己可以赚个盆满钵满。”
“可惜，他们大都连自己都输进去了。”沈逸寒那笑容很是得意。
“可不是么。”罗曼睁眼看着那双眼睛，越发的陌生了。
“我封你为妃可好？”沈逸寒问罗曼。
“那你爱我吗？”罗曼放下手，头一次认真的看向沈逸寒。
“不爱。”即便后宫有后有妃，沈逸寒也不曾爱过任何人。
“那我能拒绝吗？”罗曼笑的苦涩。
“不能。”沈逸寒回的霸道。
“那你何必问我？显得你很宽厚吗？”罗曼眼里的认真已经没了。
“只是让你好好认清一下现实。”位高权重便是最重的稻草，压的死任何一只骆驼。
“我很好奇，你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罗曼始终不明白这个利己主义者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你的药都很不错。”沈逸寒也不介意让她知道一下她的价值在哪。
“有孟大人在，你会缺医者？”罗曼心里震惊，他想要的是医者，可她不是。
“不嫌多。”沈逸寒道。
“比起孟大人，我可差远了。”罗曼一点点试探着沈逸寒的底线。
“孟太医也说了，你的毒很好。”沈逸寒大方告诉罗曼，别想太多，孟修远是他的人。
罗曼一愣，有孟修远这话在前，算是给她另铺了一条能走的路。
沈逸寒却误会了罗曼的愣神，得意道，“孟修远很好。”
“是，孟大人很好。”对于孟修远此人，罗曼赞同沈逸寒的看法。
只是两人口中的好，多半不会是同样的意思，罗曼清楚，沈逸寒也清楚。
来了许久，沈逸寒也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贪婪，东拉西扯了这么许久，他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你歇着吧。”沈逸寒起身，打算让这丫头好好体验一下奢华，他相信由奢入俭难的道理。
罗曼目送人离开，房间只余下他自己，将脸迈进手掌，有眼泪划过脸颊。
无论逃到哪了，似乎老天都不想让她顺遂，顺遂顺遂，平安顺遂，说来容易，实现好难。
“姑娘，你。”杏儿一进房间，就看到是罗曼的啜泣。
“转过身去，就当不知道。”罗曼的声音沙哑。
“是。”杏儿背转过去，小心听着身后的动静。
罗曼的哭声很弱，哪怕杏儿离的并不远，也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收拾好狼狈的心情，罗曼才带着鼻音叫道:“杏儿。”
“姑娘，奴婢在。”杏儿转过身行礼。
“你在这宫里多久了？”
“回姑娘的话，两年了。”
“过来坐下。”罗曼冲着杏儿招手。
“奴婢不敢。”杏儿在床边站好。
“没事，坐吧，你站着我仰得脖子疼。”罗曼拍了拍床沿。
“是。”杏儿搭边坐了一点床沿，并不敢坐实程。
“跟我说说这宫里的八卦。”罗曼吸了吸还不太通畅的鼻子。
看着罗曼红肿眼睛，杏儿体贴的递上帕子，“姑娘，八卦是什么？”
罗曼想了想解释道:“各种有意思的事情，比如说隔壁的冷宫有没有人住？”
“隔壁的冷宫住着柳妃，是七皇子的生母。”
“七皇子呀，陛下是几皇子？”
“陛下是四皇子。”
“其他还有什么？”
“姑娘想听些什么？”
“无所谓，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好。”杏儿点头，一边回忆一边开始给罗曼讲八卦。
通过杏儿的嘴，罗曼罗列了一个大概的关系图出来。
沈逸寒身边有一后四妃和几位美人，一子一女，但这些女人中除了灵妃是喜欢沈逸寒的，其他的与沈逸寒之间似乎都只是合作共赢的关系。
在这满地皆利往的皇宫，真心难得却廉价，没人会为一颗真心拼尽全部，但会为利益丧心病狂。
徐仁福是沈逸寒的贴身大太监，再加上太医院的孟修远，这些便是这偌大皇宫之中可以称得上主子的几人。
相比自己的那几个枕边人，沈逸寒最信任的便是徐仁福和孟修远。
罗曼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东西，暗一他们这些人平常应该都不知道混在哪些守卫里面，杏儿应该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