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毒做三餐享用，孟老是敌是友
第二天一早，罗曼还半迷糊着就被人像麻袋一样拎了起来。
“疼。”罗曼皱着眉头，不想睁眼。
抱着被子的人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变动了些姿势，颠簸的幅度也小了些。
马车已经停在了驿站门口，有限的空间没办法让罗曼好好躺着。
地板和座位上铺着厚厚的毯子，这些都是孟修远提前吩咐准备的 要不暗一那几个糙汉才想不到这些。
孟修远和罗曼一起坐在马车里，沈逸舒负责赶车，暗一三人则骑马跟在马车两边。
回京都的路程不算很远，但头一次体验马车出行的罗曼还是觉得整个身子都快被颠散架了，背上的伤口也更疼了。
从他们开始上路，就再没住过驿站或是客栈，晚上走到哪停到哪，一簇篝火便是一夜。
这样近一个月的赶路，就是孟修远这样的好人都带了些疲态，更别说罗曼这个伤员，本就没几两肉的身子，眼瞅着又瘦了一大圈。
这一夜树林被凉风刮起细碎的沙沙声，罗曼被一个噩梦惊醒，再没了困意四周黑漆漆的，只有车门那里一摇一曳的照进来一些火光。
沈逸舒就坐在马车的前室，背靠着打开的车门门框，银色的面具在火光里一明一暗。
“睡觉都带着，真的不会窒息吗？”罗曼嫌弃的在心里吐槽那个碍事的面具。
孟修远坐在罗曼对面的位置上靠着车壁，安静睡着的时候也带着一丝笑意。
沈逸舒他恨不起来，现在还尴尬的有些不清不楚。
至于孟修远，罗曼的感觉更复杂，这笑面虎的小老头绝对是个阴坏的主。
一个来月在她的药里起码被下了不下10种毒药，但每次下完毒之后又都时刻关注她的反应，生怕她有什么似的。
这反应就很怪，说他不好，他又对她格外照顾，说他好，这拿毒药当饭一样喂她又是什么意思呢？
既然弄不懂，索性就先放下，她与人相处一向跟着感觉走，真要是被骗，她也认了，反正她也没什么可以被骗的东西。
“孟老，你睡了吗？”罗曼轻推了推孟修远的膝盖。
罗曼试了几次都觉得叫孟大人别扭，干脆改口叫孟老，孟修远也不纠正，就这么你情我愿的随她叫了。
狭小的空间，孟修远本就睡得很轻，听到罗曼的声音，他睁开眼看去，昏暗的车厢里，罗曼那溜溜转的眼珠像极了等待投喂的猫儿。
“怎么了？”孟修远圈起腿坐到罗曼身边压低声音问。
“睡不着。”罗曼眉眼低垂，有些前路未卜的迷茫。
“害怕吗？”孟修远摸了摸罗曼的头。
这些天算是跟这小娃处出了感情，尤其还知道这小娃可能跟自己那小徒儿有所牵扯，更是当成了自家孩子护着，要不也不会在驿站硬拖了十天才启程。
“有点。”罗曼点头，上辈子一切都是父母安排好的路，这辈子她看不到路在哪。
“别怕，好好养着你的伤口，宫里使毒的那些个菜鸟不是你的对手，要是有人使坏，你就装病，等我回来收拾他们。”孟修远顺着罗曼的头发安慰。
“孟老你要走？”罗曼受惊抬头，这一路没有孟老压着，暗一他们恨不得让马飞起来，哪会跑一个月这么久。
“小老儿有些事情要办，至多三月，我一准回来。”孟修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瞥了眼沈逸舒。
罗曼瞥了眼明显侧了侧身的沈逸舒，做委屈状，“好吧。”
夜至天明，刚有些鱼肚白挂起天光，暗三便像个大喇叭一样叫所有人动身赶路。
临近京都，暗一前天已经先行回去复命了。
罗曼之前被噩梦所扰，才刚迷糊着一会儿，就被吵醒，昏沉的脑子还处在有些宕机的状态。
马车的车门被沈逸舒关上了，但暗三的声音不小，罗曼还是听到了一些重点。
“大人不跟我们回京都？”
“我答应暗一，护人到京都，现在你们也就还有一两天的路程，我也算完成承诺了。”
“可是你走了，下药的事情怎么办？”
“都吃了一路了，不差这一两天，她那伤还不能有大动作，这样要是还能让人跑了，你们也别干暗卫了。”
“但是大人。”
“小子，她是你们的任务，我跟你们一路也是给暗一面子，你没资格命令我。”
“大人这就不对了，都是为主子办事，当然是以主子的命令优先。”
“少拿主子压我，这小丫头的伤本来就是你们办事不利，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大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明明是你这家伙，反倒恶人先告状。”
“老大没告诉过我们你要离开，所以对不住大人，麻烦您先跟我们回京都再说。”
“拦我？就凭你？”
“得罪了。”
之后罗曼听到了车外打起来的声音，她尽量不发出声地的移到车门，想推开看个究竟。
才刚打开一点点缝隙，那门就被一股大力按住。
“别出来。”沈逸舒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罗曼听到。
一直等到外面的声音逐渐歇了，罗曼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身子往车厢里挪了挪，连冲着车厢里面，假装睡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既然他们都想让她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废物，那她索性就好好当个憨子，省的被看的更紧。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醒？”暗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本身就是个病秧子，带伤喂药折腾了一个月，你指望她能多精神？”沈逸舒的声音不紧不慢。
“就这么个病秧子，也不知道主子看上她什么。”暗三抱怨。
之前在驿站罗曼与这暗三几乎没有接触，直到这一路的相处，除了那个发号施令的，那两个似乎都很不待见她，而且虽然是一路的，他们说三个似乎也都很不待见这个天天跟她在一起的这个。
她问过几次沈逸舒的他是暗几，结果这个恶劣的男人跟她东拉西扯就是不说正题，他们几个相处，似乎也从来都是用喂，你，之类的称呼，从来没叫过他的名字或者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