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灼华,天色晚了,我们歇一晚明早在启程吧!”
马车外的君子宸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色。
“好。”君灼华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朝四周看了看,便见青竹盘成一团,窝在一旁的绿荫里。
东岳皇宫,朝阳殿。
“今夜陛下传了何人侍寝?”
顾贵妃躺在美人椅上,悠悠看着自己刚染的血红色寇丹,漫不经心开口。
“娘娘,陛下宣了月贵嫔侍寝。”
小宫女看了看脸色阴沉的顾贵妃,大着胆子开口。
“月贵嫔,又是她,这个狐媚子就会使些手段勾引陛下。”
听说今夜又是月贵嫔侍寝,顾贵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新人进宫已一月有余,这一月里有半月都是宁挽月侍寝,宁挽月便是这批新人里最得宠之人。
“贵妃娘娘,你别生气了,气坏身子便不值当了,陛下对月贵嫔只是一时兴起,谁不知道陛下最宠爱的是娘娘。”
李公公见顾贵妃又因宁挽月之事而生气,赶紧开口安慰,显然这样的事已不是第一次发生。
“一时兴起?本宫从未见陛下对其她女子这样过,月贵嫔本宫也见过,二八年华,正是如花似玉的
好年纪,陛下一时被那狐媚子勾引了也在所难免。”
顾贵妃死死绞着手中白净的帕子,绝美的脸蛋也因嫉妒变得有些扭曲。
“本宫是不是真的老了?”
顾贵妃喃喃自语,她之前还能欺骗自己,可如今怎么也做不到自欺欺人了。
比起那些刚进宫的新人,她就是老了,她怎么比得过二八年华的少女?
顾贵妃眼底闪过一抹哀痛,她以为自己在皇帝心中是不一样的,可现实给了她个大耳光。
男子就是喜新厌旧,男子就是喜欢更漂亮年轻的女子,皇帝自然也例外,他是皇帝不假,可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男子,又哪里逃得过男子的劣根。
“贵妃娘娘,您多虑了,您和陛下这么多年感情,又岂是那些人能比的?”
李公公开口宽慰,在他看来顾贵妃就是杞人忧天。
所有人都知道顾贵妃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顾贵妃能专宠这么多年,不就证明了皇帝的真心。
就算皇帝如何宠爱其她女子,终归越不过顾贵妃,皇帝对顾贵妃是有感情在的。
“真是如此吗?本宫现在已不比当年了,皇上他……”
顾贵妃欲言又止,若她还
是当年的姿容她自不会怕,可如今的她已不是当年的二八少女,现在的她已人老珠黄。
“娘娘,要不要奴才替你试试皇上的真心?”
见顾贵妃如此不安,李公公眼珠子转了转,很快便想到个绝佳主意。
“试试皇上的真心?这如何能试?”
顾贵妃满眼疑惑,她自然也想看看如今皇帝对她还有没有真心。
“去告诉皇上,娘娘旧疾犯了。”
李公公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对着一旁的小宫女吩咐道。
“是了,若本宫旧疾犯了,皇上一定会来看本宫。”顾贵妃虽有几分愚蠢,但也并非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一下便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之处。
“你去请太医来给娘娘诊治。”李公公又对着另外的宫女吩咐道。
“奴婢这便去。”
宫女匆匆而去,请太医的请太医,请皇帝的请皇帝。
“娘娘,您也去榻上歇着吧!”见顾贵妃还愣着不动,他恭敬开口。
“好。”顾贵妃也没多说什么,任由宫女搀扶上了榻。
关雎殿,宁挽月见皇帝头疼得厉害,便擅自做主替皇帝按摩,渐渐的,皇帝紧皱的眉眼舒缓开来。
“皇上,如何,可
还疼得厉害?”宁挽月一脸关切开口,好似面前的皇帝就是她的意中人一般。
“爱妃这双手真巧,经你这一按,朕舒服不少。”
皇帝边说边点头,看得出来他对宁挽月很满意。
“皇上缪赞了,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分。”
宁挽月浅浅一笑,羞涩开口。
皇帝就那样躺在榻上,任由宁挽月为他按摩。
“皇上,贵妃娘娘旧疾犯了,还请您过去看看。”
殿外响起一个小宫女的声音,虽明知皇帝这会有可能在宠幸宁挽月,但她别无他法,这是顾贵妃亲自交代的,她必须要将皇帝请过去。
宁挽月手指一顿,嘴角微不可察勾了勾,还真沉不住气!
“皇上,朝阳殿来人了,贵妃娘娘旧疾犯了。”
见皇帝依旧闭眼享受着她的按摩,宁挽月适时开口。
“旧疾犯了。”听到顾贵妃出事了,皇帝眼眸一下睁开,迅速从床榻上起来。
宁挽月也并未多言,更未开口挽留,只默默伺候皇帝更衣。
“臣妾恭送皇上。”
见皇帝毫不留情走了她也不失望,顾贵妃独占圣宠这么多年,在皇帝心中有一定分量,这是她一早就料到的
。
她正好也想看看皇帝对顾贵妃有几分真心,至于顾贵妃,她压根没放在眼里,不过就是个蠢货,不值一提。
一柱香
后,皇帝疾步匆匆焚来到朝阳殿,得知顾贵妃旧疾复发,他的心便一直悬着,唯恐顾贵妃有什么三长两短。
“贵妃娘娘,皇上来了。”李公公先皇帝一步,提前去给顾贵妃通风报信。
“好,本宫知晓了。”顾贵妃嘴角勾了勾就,她就知道皇帝心里有她的,若不然为何会放着宁挽月不管,火急火燎来见她。
她紧闭双眼,静静躺在床榻上,只等着皇帝进来。
秦医令在一边为她把着脉,一边把脉,一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顾贵妃。
他何尝不知这是后宫女子用来争宠的手段,两位主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到最后受苦的只有他们。
耳边传来一道道急促的脚步声,他回眸看去,来者正是皇帝。
“秦医令,贵妃如何了?”皇帝上前一步,看了看顾贵妃苍白的脸色,满眼担忧。
“皇上,贵妃娘娘这是老毛病了,切记情绪起伏过大。”
顾贵妃这身子骨一直都是个药罐子,若不是这些年悉心调养着,恐早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