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姐,皇家那边要不要奴婢去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端着茶水走近的墨画刚好听到二人谈论南宫清璇派人刺杀君灼华之事,她将茶水放在桌子上,一脸的愤愤不平。
“好了,南宫清璇不过就是个蠢货,那点小手段我还不放在眼里,跳梁小丑罢了,让她蹦哒去吧。”
君灼华无所谓摆摆手,她确实觉得南宫清璇不足为惧。
顾南弦和君灼华解除婚约后,京城又安静了好几日。
白莲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这一日知书便带着白莲去城里最大的一家青楼,将白莲和卖身契一起交给老鸨。
“这便是前两日传得风风火火的那个奴婢?看起来的确有几分姿色。”
老鸨接过卖身契,鄙夷朝白莲看去,顾南弦和君灼华之所以会解除婚约,可是多亏了白莲,因着此事,白莲也被更多人熟知。
不少人都好奇这白莲究竟生得如何国色天香,不然顾南弦为何会放弃君灼华而选择白莲,毕竟君灼华的美貌真不是盖的,真如那国色杜丹一样耀眼夺目。
白莲娇瘦的身躯抖了抖,她何尝感受不到周围异样的眼光,她能感受到些人鄙夷轻蔑的视线真真切切扎在她身上。
“知书,君灼华当真要将我卖到青楼,我也是君家人,是她的嫡亲妹妹,希望她到时候别后悔。”
白莲咬咬牙,满眼怒意朝知书看去,她还是不相信君灼华会将她卖到青楼。
“小姐的名讳也是你能随意称呼的?不过一个奴婢,心比天高,居然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真是可笑,白莲,奉劝你一句,早日看清局势,谁让你非要背叛小姐。”
见白莲居然直呼君灼华的名字,知书再好的性子都忍不住了,抬起手狠狠朝白莲扇了一耳光。
“说什么傻话,谁不知道君将军膝下只有一子一女,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居然还敢攀附君家。老鸨,她便交给你了,她做过什么事想必你也知道,希望你可以好好“关照一二”,只要别让她死了,一切好说。”
知书觉得君灼华对白莲的惩罚还是太轻了,但她可不会如此放过白莲,如果不是白莲,君灼华又怎么会成为京城的笑柄。
知书在为君灼华鸣不平,她家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么偏偏遇上狼心狗肺的白莲。
不过说起来
白莲勾搭上顾南弦或许对君灼华而言是件好事,毕竟君灼华不想嫁给顾南弦,就算眼下没有白莲,他二人顺利大婚,那之后的事情呢?
顾南弦既然能被白莲勾引,日后自然也会被其她女子勾引,毕竟他本就是那样的人。
“姑娘,听闻这个小蹄子是顾公子的心上人,平远侯府那边……”
老鸨鄙夷看了一眼白莲,颇为担忧说道,若是教训了白莲那顾南弦过来找麻烦怎么办,毕竟那可是平远侯府的嫡子,他们轻易得罪不起。
“顾南弦?不必担心,这白莲本就是我家小姐的侍女,小姐要如何处置也是小姐的事,他可插不了手,放心,我家小姐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你尽管放心。”
知书抿唇一笑,君灼华之所以会将白莲卖到青楼不就是为了磋磨白莲,又怎么可能会允许顾南弦来破坏她的好事情。
“知书,我和你好歹也相识多年,你为何如此狠心?”
白莲捂着疼痛的脸蛋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知书不过就是一个奴婢,居然也敢打她,其次她并不觉得她做错了什么。
“我为何如此狠心?小姐她是如何对待你的你不清楚吗?抢了小姐的未婚夫,还想抢小姐身份,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你以为你勾搭上顾南弦就能逆天改命,飞上枝头变凤凰?那你真是天真。”
知书冷冷一笑,白莲最大的错便是没有自知之明,但凡她有几分自知之明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白莲,你好自为之,也不知道你视为救命稻草的顾南弦会不会来救你。”
知书深深看了白莲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知书,知书,你告诉君灼华,她一定会后悔的。”
白莲挣扎着想要去追逐知书的脚步,但老鸨又怎么可能真让她追出去。
“叫什么叫,不管你之前是何身份,但你如今进了这怡红院,那便是我院里的姑娘了,最好不要有什么小心思,也不要妄想逃跑,不然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我可不是顾公子,不会对你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生怜惜。”
老鸨冷冷一笑,警告道,若是白莲安分守己还好,但若是不安分,那可有她的苦头吃了,这里是青楼,折磨人的手段数不胜数。
“你想要做什么?我可是良家女,你这可是逼良为娼。”
白莲捏捏衣袖,加
大声音道,如今她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顾南弦身上,只希望顾南弦得知她的消息可以尽快赶来救她,不然……
“良家女?你确定你是良家女,哪家良家女会如你这般恬不知耻,既然这么喜欢勾搭男人,那便让你勾搭个够。来人,将她带下去好生看管。”
老鸨哈哈大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都笑出来了,本就风韵犹存,此时开怀大笑倒是让无数人移不开眼。
她这里的哪个不是良家女,包括她自己也曾是良家女,若不是情非得已,又怎么可能会流落青楼,干起这皮肉生意。
“我可是君家人,君将军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白莲眼底闪过一抹焦急,如今看来她是走不了了,只能借用君家名头来压制下这老鸨,她担心自己今晚就会被安排接客。
“君家人?还真是痴心妄想,老娘这里可没有什么君家人,只有一个勾搭君小姐未婚夫被发卖来的贱婢。”
老鸨自然是不信,不过就算白莲真是君家人又能如何,君灼华是君家嫡女,君灼华一人便可代表君家。
“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看着几个剽悍的壮汉朝她一步步走来,白莲朝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开口道。
她明白凭她一个人压根逃不出去,为今之计,只能暂时稳住这老鸨。
“这样才对嘛,就是要识时务一点,我看你模样不错,又是君家小姐身边之人,想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是精通的,既然如此,明晚便登台吧!”
老鸨将白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不住点头,看得出来她对白莲很满意。
如果可以好好利用白莲,白莲定然可以成为她的摇钱树。
“登台?登台做什么?”白莲瞪大眼眸朝老鸨看过去,没明白老鸨是何意思。
“自然是登台献艺,取悦男子了,你不是都勾搭上顾公子了,看来你在勾搭男子上挺有一套,想来也没有什么好学习的了,明日便正式登台献艺。只要好好听我的话,保管你日后吃香喝辣。”
老鸨定定说道,看了看白莲那一双白嫩嫩的柔荑又觉得自己说错了,白莲虽是侍女,但也是君灼华的侍女,平日只需要伺候君灼华便可,也不用做什么粗活,说起来这日子还是滋润的,最起码比那些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好上许多,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在乎吃香
的喝辣的。
要知道大世家为家中子女挑选侍女时也是经过层层筛选的,毕竟这侍女代表的可是主人家的面子,自然不能马虎。
“吃香喝辣?你确定你没开玩笑。”白莲冷冷一笑,吃香喝辣?她还需要吃香喝辣吗?在君灼华身边时她过得不正是这样的日子。
尤其还在北境时,她被无数贵公子追捧,那小日子过得比一般闺秀还要精彩,还要滋润。
“不管你之前过得什么日子,既然进了我这怡红院,那便是我怡红院的人,你卖身契在我手里,想来你也不会如此愚蠢,好了,将她带下去吧。”
老鸨不欲和白莲多费口舌,摆摆手让人带白莲下去。
白莲深深吸一口气,也没再多说什么。
此时东宫,君灼华将几张书信摆在南宫亦凌面前,她冷冷看着南宫亦凌,希望南宫亦凌能给她个合理解释。
“太子殿下真是好大威风啊,连我都成了你棋盘上的棋子,你这手未免伸得过于长了,都伸到我身边了?”
君灼华似笑非笑道,她也不是在质问南宫亦凌,只是希望南宫亦凌给她个合理解释。
“君小姐,这事的确是孤不对。”
南宫亦凌拿起桌上的书信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他显然没想到君灼华这么快便知晓他做的事情。
哪怕他做的事情都被拆穿了,他面上也没一丝一毫尴尬,甚至羞愧都没有。
“是你不对?那太子殿下你说说你哪里不对,若是你的解释让我不满意了,你说不准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君灼华的手指摸上腰间匕首,威胁道,哪怕一早就猜到,但当证据摆在眼前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不明白南宫亦凌究竟是何时与白莲有了关系。
“君小姐,女孩子家家子的,还是不要整日舞刀弄剑,要是伤到自己便不好了。”
南宫亦凌将手中的书信放下,朝前走了一步,大手捏住君灼华的手腕,轻笑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君灼华眼神轻眯,很好,南宫亦凌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将南宫亦凌的大手甩开,退后一步,满脸不满盯着南宫亦凌。
“不敢,我又怎么敢威胁君小姐,那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君小姐,别动怒,坐下来喝杯茶水。”
南宫亦凌温和一笑,依旧还是那副温和有礼,如沐春风的样子,他落座于
君灼华对面。
“这不是君小姐所希望的吗?解除这桩婚事,你不用嫁给顾南弦。”
他好似没看到气势汹汹的君灼华,只是自顾自说话,拿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还非常贴心的给君灼华也添上一杯。
“看来太子殿下是没什么想说的了,难道你破坏我和顾南弦的婚事仅仅是不想看到君家成为南宫亦轩的助力,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君家不会支持任何一个人,不管是你亦或是二皇子,太子殿下,你的一片绸缪都落空了。”
君灼华嘲讽道,若是皇帝知道他那个不受宠的皇太子在背地里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知皇帝是何表情。
“落空?君小姐,你就这么笃定孤破坏你和顾南弦的婚事是为了阻止君家站在二弟那边?”
南宫亦凌浅笑着朝君灼华看过去,他要的可不是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破坏这桩婚事对你也没有其他好处?”
君灼华是真的不明白了,她不明白南宫亦凌所求为何,一开始以为是想拉拢君家,不要让君家和平远侯府结亲,如今看来他似乎还有其他目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然是为了君小姐你。说来君小姐可能不相信,孤见你一面便觉得你和寻常女子很不一样,孤好似喜欢上你了。”
南宫亦凌漆黑的眼眸满是深情,似是对君灼华情根深种。
看到南宫亦凌那赤裸裸不假掩饰的眼神时,君灼华嘴角抽了又抽,她用一副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着南宫亦凌。
“喜欢我?南宫亦凌,你喜欢的怕不是我身后的君家吧,别用这副表情看着我,我担心我一个控制不住给你一刀。”
君灼华是真的无语了,呵,别以为南宫亦凌面上装得深情款款她就会信。
“君小姐,你这是不相信顾,孤对你的确是一片真心,之所以毁了这婚事是想给孤,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孤不想看到你另嫁他人。”
或许是被君灼华的眼神刺痛到了,南宫亦凌捏着茶杯的手一顿,他定定朝君灼华看去。
“一片真心?若这便是殿下你的真心,那你口中所谓的真心还真廉价。南宫亦凌,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不管你想做什么,只要不犯在我头上便可 ,可你为何不听我劝呢?”
若不是南宫亦凌非要算计她,那她和南宫亦凌之间还是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