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告白
何予姝紧紧搂着胳膊正准备上楼，看见小区楼底的那棵树下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人。
身影看上去很熟悉，何予姝站在屋檐下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陈越霖？”
直到那个人转身，何予姝才看清楚他的面容。
陈越霖大步迈到她面前，直到走近她，她感觉一股危险正向她在逼近。
就这样两人站在屋檐下静静地对视好一会，直到何予姝看见他头发上落下好几片雪花，她伸手拿出钥匙刷了一下，“先上楼再说。”
深夜里小区里实在是安静，一点点的声音就像无限放大一样炸在耳边。老校区的设备实在是太陈旧了，楼道里的灯光忽闪忽闪的，打在人的脸上忽明忽暗的，挠的人心痒痒。
何予姝打开门拿出了之前在超市买的鞋拖，放在地上，“新买的。”
从浴室拿了一条毛巾递给陈越霖，“你把头发擦一下，要不容易感冒。”
结果陈越霖只是拿着毛巾潦草地擦了几下，何予姝看他的动作上前一步拿走他手上的毛巾站在他面前帮他擦干头发上的雪水。
陈越霖低着头像个大型犬一样，温顺的坐在沙发上任她随意摆弄。
何予姝擦干他头发以后，才发觉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尴尬的拿着毛巾退后一步，“擦好了。”
放好毛巾后，何予姝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看着陈越霖。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只有扫地机发出的声音环绕在客厅里。
何予姝率先打破沉默：“你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陈越霖拿起杯子又放下，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厨房那边的何予姝，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从在楼底见到他开始何予姝就觉得他今天看上去很不一样，尤其是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动物世界里那种看见猎物的眼神。
“咳……”刚才呛进嗓子里的水磕了好一会才缓过来，“那个，你吃饭了吗？”
何予姝慌张地想逃离此时这样的环境里，起身绕着茶几准备离开的时候。路过陈越霖面前他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手臂传来一阵阵暖意。
气氛像是凝固起来一样，何予姝望着前方不敢低头看向沙发上的人。
“我想问你……”，话还没说完，被来电铃声打断。
沙发上的手机传来刺耳的铃声，两个人同时看向那个方向。
看见手机屏幕上来电人的显示，陈越霖的皱着眉头，攥着何予姝的手不知不觉的使了点力气。
何予姝伸手推了推转身去拿手机，可胳膊上的手一点也没有要松开的迹象反而攥得更紧了。
“我接一下电话。”
结果陈越霖直接用力拽着她倒在沙发上，何予姝慌张地睁着眼睛看着覆在她上方的人，双手挡在自己胸前。
“你干……”刚张开嘴，就感觉头顶罩下一片阴影，何予姝害怕的紧紧闭着眼睛。
陈越霖吻上的那一刻，何予姝感觉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嘴唇上温润的触感。
陈越霖伸手托着何予姝的脸庞，一开始只是试探性的蜻蜓点水般，察觉到她没有任何抵触，又加深了这个吻。
何予姝躺在沙发上紧张的攥着沙发的边，直到这个吻结束她还是懵的。反观陈越霖坐在旁边望着她的眼神里满满的情欲，何予姝不知所措的移开眼神看向别处。
不知怎么掉在地上的手机再次响起，何予回过神弯着腰拿起手机从沙发上坐起来，“喂。”
黎修想起还没有来得及问何予姝什么时候回宁烟，到时候送她去机场，所以就想打个电话问一下，省得到时候忘了。
“忘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到时候我好送你去机场。”
何予姝拿着手机走到窗边，脑海里全是刚才的画面，黎修说的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直到那边又说：“喂？”
这才拉回思绪，“时间还没定，大概是元旦节前后。”
黎修又犹豫的开口：“那你今年元旦要不要一起跨年，地方我已经约好了。”
何予姝明白他什么意思，即使她已经多次明确表示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发展，可他们之间始终还有朋友的关系在。
何予姝果断地拒绝道：“我就不去了，你知道我不喜欢热闹，你找别的朋友陪你一起跨年。”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晚安。”黎修略显失望的说。
陈越霖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阳台上的那个背影，刚才完全是冲动之下上了头。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时候一股怒火冲上头，直接失去了理智。
何予姝拿着手机在阳台站了好久，直到身上察觉到一股冷意才回房间。
“我们谈谈吧。”陈越霖从沙发上直起身子认真的看着她说。
这次何予姝坐到了离他有点距离的沙发上，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杯咽了一口水。
“我们在一起吧。”这几个字就像是烟花一样在脑海里炸开，何予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抬眼撞进那一汪深潭中，怎么也逃不出来。
何予姝慌张地拿着手机离开了客厅，径直走向了卧室。
直到卧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这个房间彻底安静下来。何予姝靠着门站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看着窗外，伸手摸着自己脸，掌心传来的温度像是要把自己点燃一样。
陈越霖坐在沙发上看着何予姝刚刚坐着的那个方向，勾着唇角笑了笑。
拿上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走到卧室轻轻地敲了敲门：“我先走了，晚安。”
卧室里一直没有传出来声音，陈越霖也没有子啊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何予姝靠着门听着外面的声音，确定人已经离开了才敢出来。
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何予姝伸手摸了摸自己跳的飞快的心脏，“不要再跳了。”
躺在床上想起刚才在客厅发生的事情，以及那个深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像是子啊回味那个吻，“这可是自我的初吻啊”。
何予姝害羞的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裹着被子扭来扭去的。
青春期时候收藏的那些小说，看到那些男女主接吻的画面她也才曾经幻想过，自己也曾想过自己初吻的对象是什么样子，会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
如今自己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早已经过了纯情的时候。可现在何予姝完全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一样，红着脸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陈越霖站在小区楼底望着何予姝那层，打开车窗伸手点燃了一支香烟。
看着夜空飘下来的鹅毛大雪，他在安城生活那么多年，下雪的冬天真的屈指可数。
“真的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