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19)
第十九章:(1-19)
这样的亢奋,在翌日白归帆因为兑现不成,当着蔚栖元的面气急败坏地烧毁带来的那箱“契书文件”后达到了顶峰。
同一时间,瑞鑫研发部纳米组组长带着大量相关科研资料借holy-light的手逃离过界。
蔚氏趁机散播舆论,大规模低价收购瑞鑫散股。仅仅一天的时间,蔚氏手中瑞鑫的股份竟然达到了百分之六,并且还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着。
瑞鑫现任ceo张鹤祥不得不放下身段,亲自到蔚氏集团总部与之谈判,希望holy-light归还叛逃者及全部科研资料。
蔚栖元坐在老板椅上,看着与他只隔着一张办公桌的张鹤祥,只觉得通体舒畅!
“张总怕是来错地方了吧?holy-light的总部在国外,这里是蔚氏。”蔚栖元故作姿态道,“其实以瑞鑫的实力,这件事完全可以推到上面,让上面的人去‘跨国交涉’。您说呢,张总。”
张鹤祥深吸一口气,勉强对蔚栖元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我们张家愿意用百分之三的实股作为交换。希望蔚总裁你能考虑考虑。”
听到这话,蔚栖元直接轻笑出声:“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张总对我的态度简直是天翻地覆啊。怎么?昨天帮忙撑腰的李国新帮不了你吗?”
“栖元。”一个声音突然从总裁办公室门口传了进来。
蔚栖元连忙从老板椅上起身,对出现在门口的人恭敬地叫了声:“爸,您怎么来了?”
蔚见山却一改昨天在皇朝酒店的冷脸,笑容和煦地向张鹤祥走了过来。他一边用眼神警告蔚栖元,一边替儿子给张鹤祥赔罪:“犬子还小,失礼之处还望张总海涵。”
“我们确实与holy-light有过一两次跨国合作……”说到这里,蔚见山顿了顿,表情慢慢严肃起来,“这件事他们做得太过分了!有需要蔚氏帮忙的地方张总尽管提,至于瑞鑫的实股……依愚兄之见……”
后面的话蔚见山用摇头的动作补全。
谁知张鹤祥直接让身后跟着的助理将股权转让协议书拿了出来。
他举着手中那份代表着瑞鑫百分之三实股的合同有些挣扎地看向蔚见山,半晌,他才开口道:“麻烦蔚董做个中间人,我要跟holy-light高层亲自谈话。”
“张总你……”蔚见山似乎对张鹤祥做出的这个决定十分不赞同,但是却也再无它法,便有些沉重地点了头。
转过身去,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
“大鱼也来了。”白归帆接过服务员端上来的剁椒鱼头,弯着眼睛说道。
“来了就动筷吧?趁热吃。”傅卿拿起手边的公筷,朗声招呼道。
“对对对,趁热趁热。”张鹤祥紧随其后,拿起公筷向正中央的鱼头伸了过去。
倒是李溪兮一脸疑惑,她爸什么时候喜欢吃鱼了?
心里这么想,嘴里也就问了出来。
傅卿将一块滑嫩的脸颊肉送入嘴中,咀嚼咽下后,回答了女儿的问题:“以前不喜欢吃是因为腥味重,这家店的师傅手艺可好了,一点腥味儿都没有,不行你试试?”
说着他将鱼眼夹进了李溪兮的碗里:“鱼眼好,明目。”
……
蔚栖元听到前台的电话,直接乐了:“白归帆又来了?还真是不长记性啊。”
等蔚栖元搭乘电梯抵达一楼大厅,白归帆比昨天还要愤怒的声音撞进了蔚栖元的耳朵里。
但是任凭白归帆怎么发火,接待他的市场部经理与财务部经理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说着废话。
“照你这么说,你蔚氏给我的不就是废纸一沓?!”白归帆咬牙切齿的那副摸样,简直是像要把眼前跟他打马虎眼的两个经理生吞活剥咯!
就在这个时候,蔚栖元出现了。
他半阴不阳地对白归帆说:“昨天白总不是已经烧了一箱您口中的‘废纸’了吗?我还以为你们董事长是看不上这点小钱呢,怎么今天又让您堂堂亚洲第一打工皇帝纡尊降贵来讨债了?啊?”
蔚栖元这一番话落地,围着的蔚氏集团的员工十分配合地哄笑起来。
“好,好,很好!”白归帆怒极反笑,指着这一帮人大放狠话,“凡事不过三,别说我没给过你们机会!”
话落,他一巴掌将助理端着的手提箱掀翻在地,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要离开。
“欸?白总这火还没放呢怎么就要走了?”蔚栖元故作疑惑道。
白归帆猛地回头,怒视蔚栖元:“蔚栖元你别太过分!”
“过分?”蔚栖元面上的笑容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要怪就怪你自己跟错了主子!”
“既然人白总没带火,那咱们就帮他烧!”蔚栖元看着白归帆,陡然拔高音量说道。
跟在他身边的秘书非常有眼力见地拿着打火机去点燃地上那一堆“废纸”。
在升腾起的火光中,白归帆转身离开。踏出蔚氏大门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
晚上,李溪兮看着用围巾把自己的头裹得严严实实之后,才走上了甲板。
她看着在甲板上海钓的三个男人,心里直翻白眼。
“爸,就算你真的喜欢吃鱼,也没必要大晚上的跑来海钓吧?”李溪兮抓着围巾走到傅卿身边,有些无奈地说道。
傅卿冲女儿摆了摆食指:“夜深人静,大鱼才会上钩。”
他这边话音刚落,另一边白归帆的杆子就有了动静!
“别着急拉杆收线,先遛遛。遛到它筋疲力尽,自然手到擒来。”对于白归帆钓到了大鱼,傅卿表现得十分高兴。
“喂老钱?开船遛鱼了。”傅卿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打电话给在驾驶舱的老钱,这样说道。
电话挂断,游艇轰隆隆地动了起来。
“可是开船遛鱼的话,就只能钓到一条鱼了。其它的鱼会被开船的声音吓跑的吧?”李溪兮赶紧钻回船舱里,冲着甲板上整理钓具的老父亲喊道。
“一条就够了,人不能太贪心。”傅卿迎着飒飒的海风回答道。
……
接下来的日子,尽管收购瑞鑫散股的速度不像一开始那么猛,但是依然成上涨趋势。只要翁继虎那边没问题,他们蔚氏入驻瑞鑫董事会只剩时间的问题。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蔚家父子一起站在落地窗前向下俯视,位于他们集团总部的正门前,白归帆带着最后一个箱子出现了。
这是他继当日的第二个箱子被蔚栖元的秘书烧毁后,第三次出现在这里。
和他手上拎着的铁皮桶一起。
白归帆将擦燃的火柴扔进面前装满“废纸”的铁皮桶里,一张比肩二十多岁年轻小伙的脸在火光中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只见他仰头看向蔚栖元所在的楼层,一手插袋,一手并拢食指和中指,从太阳穴旁向楼层的方向挥出。
这个时候,蔚见山的手机响了。
是“散财童子”张鹤祥打来的。
“家父明日的寿宴,蔚董不会缺席吧?”
蔚见山收回俯视白归帆的视线,唇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当然,一定到。”
“那就再好不过了。”张鹤祥同样笑道。
毕竟戏台子已经搭好了,主角儿要是不上台的话,那可就太扫兴了。
咬上鱼钩的鱼,和手持鱼竿的守钓者在这一刻,想法出奇的一致。
只是可笑的是,那只早就被钩子钩住嘴巴的鱼始终都认为自己才是守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