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个大傻子
不管怎么样，月考还是来了。
考场就在教室里，同学们挪了挪桌子，保持单人单桌。
许愿深吸了一口气，讲台上的老师已经发起了试卷。
和平常每一次考试一样，许愿的手在抖，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很夸张，但就是如此。就在许愿接过前桌递来的试卷的时候，他的桌面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橡皮檫，上面画着一个笑脸。
许愿下意识的看向季栢那边，只见这人正在看着自己。许愿的心这才安定了一点。
考场很安静，只有翻页以及笔尖划过答卷的声响。
许愿的脸绷的很紧，铃声响起的一瞬间许愿才堪堪放下笔。
考完后，季栢和许愿两人依旧像平常一样到食堂吃饭。
或许是考试的原因，今天有一整个鸡腿。许愿面无表情的咬了一口，然后就再也不动口了。真tm难吃，许愿在心里吐槽。
季栢眨巴下眼睛，没有说话，继续啃着煮过头的鸡腿。
这人为什么这么在意成绩啊。
其实季栢真的很想问出口，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考试继续，一直考了两天。
星期一，考试成绩出来了。
不出意外，季栢是全班第一，全校第九。
班主任公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全班都欢呼了起来，许愿也笑着祝贺季栢，倒是当事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看着前面。
……
许愿，全班第十一名，全校第一百五十名。
其实这个成绩还不错，毕竟这可是a市最好的高中。但那一瞬间许愿的脸还是变得惨白起来。
“你没事吧”季栢担忧的看过去。“没，没事”许愿苦笑一下，然后趴在桌子上。
“这只是月考”想了想，季栢继续安慰道。“我知道，我没事”许愿摇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可，怎么可能真的没事呢。
不出意外，晚上回去的时候父母都已经回来了。
消息还真是灵通啊，许愿低着头翻了一个白眼。
阿姨接过许愿的书包，沉默的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去洗手吃饭”许盛沉着脸说。
这是两个月来许愿第一次和自己的父亲见面，他一点都没有变，脸上永远没有笑容。“好”许愿乖巧应了一声，然后就去洗手了。
饭桌上很安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许愿小心的拿着碗，小口小口的咀嚼着碗里的米饭。下次能不能直接兴师问罪啊，每次都这样太难熬了。许愿又想翻白眼了，但是他不敢，于是强忍着。
终于，吃完饭了。
“小愿，进来一下书房”许盛依旧是沉着声说。许愿看了一眼妈妈，但她移开了目光。许愿小小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知道了。
“你月考成绩出来了”一进去，许盛就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许愿。“出来了”许愿老实回答。
“排名多少”许盛继续问。
“全班11，全校150”许愿继续回答。
“退步了”许盛皱着眉头，手不自觉的敲打着桌面。“我错了”许愿直接道歉。
“周末去补习吧”许盛盯着许愿看了一会，然后继续说。“嗯”又来了，一种涌上心头的委屈。
许愿真想大喊大叫，拼尽全力的质问他，但他最后只是轻轻的转身，然后轻轻的关门。
母子相互对视着，刘韩刚想开口，但许愿抢先了。
“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我有点累了，我先回房间了”说完，许愿就走了。
走的很干脆，就好像他走的足够快，就能忽略接下来书房的争吵声。
回到房间，许愿就去洗澡了。冰冷的水浇下来的时候，许愿才敢放松咬紧的唇，才敢让眼眶里的泪落下。
……
“周末我有事，可能不来找你了”许愿笑嘻嘻的说。“什么事？”季栢下意识的问。“人生大事”许愿半开玩笑的说。
“作业借我抄抄”季栢还没答应，许愿就从他桌子上拿走了他的作业。季栢没有阻止，继续背着英文单词。
月考的余波很快的消失了，同学们也恢复了活力，至少课间是无比的热闹。
但季栢总觉得，许愿热闹过度了。
“唉唉唉，你听说了吗？咱们老班处对象了”前同桌江诺半捂着嘴兴奋的说，他自以为声音不大，实则声音大的全班人都听到了。
“真的假的”吴梅瞪大眼睛问。
“真的，上次放学我在校门口亲眼看到的”江诺认真的说。
“不会吧”这声音是许愿的，此刻他正半只脚支在凳子上，双手扶着桌子往前面探。
“真的，我跟你说啊”江诺看到平常不爱说话的许愿都被自己吸引了，于是赶紧说出细节。
……
“你干嘛”许愿拍掉季栢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我觉得你病了”季栢认真的说。“你才有病”许愿不满的说，接着上课铃就响了起来。
“那位同学，上课不许传纸条”啪的一下，粉笔头精准的戳到了许愿的额头。
许愿赶紧收敛起来，胡乱的把纸张揉成一团。
“你到底怎么了”季栢在一次忍不住了。
“我没事啊”许愿继续死鸭子嘴硬。
“和我打一架吧”季栢看着这个偏僻的地方认真的说。“什么？”许愿感觉自己幻听了，打架，这是好学生能干出的事情吗？
好吧，结果是啪啪打脸。
不知道是谁开始的，反正等许愿脑子清醒的时候他已经撞了上去。
十几岁的少年，什么打架的技巧经验都没有，有的只是一身的蛮力。
许愿推着季栢，用手胡乱的挥过去，但他还算有点分寸，没往季栢脸上招呼。
相比于许愿拼尽全力，季栢没有躲只是不动声色的护着许愿不让他摔倒，看上去就像是许愿单方面的发泄。
许愿越打越激动，越打越兴奋，不一会后背就糊了一层薄薄的汗水。许愿的头发凌乱了，书包随意的倒在小巷里，他喘着气还在试图绊倒季栢。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愿瘫倒在地，看着蓝蓝的天空笑的像个傻子。
“舒服了吗？”季栢站着问，伸出了手。
“哈哈哈哈，你个大傻子”许愿拍掉他的手，继续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