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材料室的监控
两人在病房里闲聊了一会，姜落终于感觉到负面情绪祛散了很多。
其实苏丽这个小护士人真的挺不错的。
长得眉清目秀，说话也温温柔柔，小圆脸，柳叶眉，睫毛还挺长。
要是化个妆，也是个美女。
两人一直聊到病房的门被敲开才停止。
姜落原本以为进来的是只有李医生，但没想到除了他，还来了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你好，我们是东林市木乔区派出所的民警。”
“我知道，那天是我报的警。”他心中一喜，“我等你们很久了！”
警察来了，就可以证明那天发生的事所言非虚。如果真的能证明王老师有“邪祟”之事，哪怕只是疑似，对他也十分有利。
至少说明，他没说谎。
那么他出院的概率便会显著增加。
“小丽，你先出去吧！”李医生示意苏丽。
“好！”
小护士出去后关上了门，李医生随着两个警察站在了姜落身边。
“姜落，我们今天来是调查昨天晚上，在东林大学发生的斗殴事件。”
其中一个警察向他出示了证件照。
“你和王三涉嫌斗殴，王三被打成轻微伤，构成了民事责任。我们刚从王三那边回来，他表示拒绝签订谅解书。”
“？？？”姜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谅解我？”
“是的。”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谅解他才对啊！”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确实是你单方面殴打王三，他并没有还手。”
“他还没还手？他都要摄走我的魂魄！”
姜落再也不淡定了，声音尖锐了起来。
民警看了看他，又疑惑地看了看李医生，问：“你刚才不是说他目前精神状态比较稳定吗？”
李医生尴尬地道：“刚才确实是比较稳定的”
警察又转头对姜落道：“你也不用紧张，精神病人是不用负民事责任的，但需要确认你当时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
这一句话，让姜落哑口无言。
他说自己正常吧，那自己八成要负这个责任。要是说自己不正常吧，那岂不是坐实了自己是精神病患者？
“不行！不能再这么被动了！”他想，“我要掌握主动权！”
眼珠子咕噜一转，他心中已有了对策。
“监控！”他冷静地说出两个字，“艺术大楼的材料室里有监控！你们不能听信王三的一面之词，我要求看监控！”
“监控我们看过了，其”
“我要求看监控！”他打断警察的话，“我有这个权利！”
“当然可以。”其中一个警察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平板，“这个就是截取的当晚监控画面。”
监控画面并不高清，但也足够辨认出，画面里的人正是姜落。
为了防止错过信息，视频是从姜落第一次进入材料室放起的。
和实际情况一样，画面中的他进行了一次搜寻，在打开木柜门的一刹那，可以看到收到了明显的惊吓。
那是他碰到纸人头了。
可惜监控的角度看不到。
紧接着，他抓起来什么东西放进了口袋里。
然后，便是他出门碰到无头纸人的场景了。
可惜这监控的角度，没有拍到大门，也就没有拍到纸人。
但明显能感觉到门口有什么东西，吓了姜落一跳。
然后他就夺门而出了。
病床上，姜落的脸色又阴沉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所有关键信息，都没拍到。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好在，他知道接下来王三会出现，周雨潇也会来。
从这个角度拍，肯定都能拍到。
他一言不发，继续看着快进的画面。
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样，姜落随着王三再次进入了材料室。两人交谈了一会，王三便要求登记信息。
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王三攻击他的画面了。
姜落紧张了起来，手心发痒，屏住了呼吸。
由于监控是老式的，并没有声音，但可以看到姜落突然朝门外狂奔起来。
王三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想凑近说点什么，姜落却反手将莫名的液体洒像了王三。
王三倒地，姜落逃离。
“你们看！”姜落连忙说，“他要咬我！”
“从画面上看，他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警察补充道。
“说话要距离那么近？”
“当时你情绪比较激动，只有凑近大声说话，你才能听得进去。”
“不是！那是他要咬我！”姜落否认道，“而且你们看，他被我泼了童子尿，反应怎么这么剧烈？只有邪祟会怕童子尿！”
他用确认的眼神看着李医生，因为刚才他和李医生说过这些事，他想得到他的肯定。
李医生没说话。
但是警察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上扬：“任何一个正常人被泼尿，反应都会很剧烈吧？”
“不，不是的”姜落还想再说，举目环视，却发觉每个人都像看傻子一样再看他。
就连李医生也不例外。
他想发作，但他忍住了。因为接下来，就是死党周雨潇要登场了。
而且纸人，王三，摄魂，全都会出现，这些铁一般的证据，必将还自己清白。
于是，他停下了狡辩，冷声道：“接着放吧~”
“好！”
画面中，王三在过激反应后，去外面洗了手，又整理了下衣服，待在了材料室里。
紧接着画面一转，一个人影终于进入了材料室。
姜落心中大喜，嘴角刚想上扬，却戛然而止，瞳孔也慢慢放大。
还未绽放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可能！怎么是我？进来的应该是周雨潇！”他挣扎起来，手带动绷带，绷带又带动床，病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这视频有问题！是不是剪辑过的！中间那段怎么没了？”
“冷静！冷静！”李医生连忙按住他，口中柔声道。
这还怎么冷静？！
一群人拿着一段剪辑过的视频来糊弄自己，还怎么冷静？
那王三的手，竟已延伸到如此之广了吗？
警察也在说着：“视频是连贯的，没剪辑过。”
但姜落说啥都不会信了。
他明白，接下来的监控画面，可能将出乎他的意料。
不，是“旧”的意料。
而将完全符合此时此刻，他预想的“新”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