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心血尽毁
成王妃见自家儿子疼得厉害，慌忙去扒拉他捂着脸手。“洲儿，快让母亲看看，你眼睛怎么了？”
司显洲被她手上的护甲伤到了脸，疼的惨叫连连：“啊，夷儿，母妃，你快去把夷儿追回来啊——”成王妃愣住，随后勃然大怒，起身就冲进了清竹院。“沈归荑！你给我出来，竟然敢害我儿，我不收拾你，我就不是成王妃。”
墙边角落里，成王听见声音，眼睛睁开一条缝，见到成王妃，疯狂发出声音。“唔唔——”成王妃怒气冲冲，竟然目不斜视直接进了屋内：“沈归荑，你在哪里！”
成王气极，但嘴巴被堵住，只得急得鼻涕口水都流了出来。成王妃见到空荡荡的屋子，才又满脸火气，从屋内出来时，才见到角落里被五花大绑的人影。“啊、王爷——”成王妃冲了过去，见到他鼻青眼肿的狼狈样，惊得失声尖叫。嘴里的抹布被扯开，成王牙根都要气得咬碎：“司去病，我要杀了你！”
丈夫像是中了邪似的不停叱骂庶子，儿子又中了毒满脸脓疮，成王妃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连罪魁祸首都没有精力去追究了。“栖迟间。”
江瑾月看着门梁上，风骨尽显的几个大字，不由得轻声念了出来。沈归荑捂嘴一笑：“娘亲，这几个字还是夫君写的呢。”
江瑾月愣了愣随后，眼里浮出热泪，不知不觉中儿子真的长大了啊，还变得如此出类拔萃。“我们进去吧。”
江瑾月进了大门，就见院子中绿竹茵茵，还有溪水从一旁流过，有种曲水流觞的感觉。“不错。”
江瑾月赞叹着眼前的景色，不复刚出成王府时的无措。沈归荑见她喜欢，也有些开心，毕竟这里已经就是一家人住的地方了。其中还有好些地方，还有司去病的手笔。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细心，不止买了宅子，还连景物格局细节都亲手布置这边一家人刚搬进新家，其乐融融，成王府却是风声鹤唳，下人们走路都放轻了步子。“呲，你想要疼死本王马，滚开！”
府医正给成王上药，被他一脚踢开，赶忙跪地求饶后退了出去。成王趴在床上，揉着抽痛的后腰，满脸狠戾：“来人——”暗卫闪身出来：“主子，请吩咐。”
成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是出了成王府，你们以为就真的能摆脱本王了，真是天真！要是死在府上，还有些棘手，少不得又要演一番戏。既然是在外边，那事情就更好办了。“把暗卫全部派去司去病新买的宅子，见到人就只管砍，死活不论。”
“尤其是司去病身边，那个叫小五的侍卫，一定要大卸八块！”
那小侍卫吃了豹子胆，不仅绑了他，还打了他好几下，不杀他实在难泄心头只恨。“是。”
栖迟间，安顿好后，一家人正用着晚饭。“咦，你们听见没有，外边怎么锵锵声，像是刀剑打斗的声音？”
沈归荑夹了一块肉，凝眉询问。司去病眼神闪了闪，笑道：“兴许是隔壁人家杀鸡呢，不用管，吃饭吧。”
“哦，好吧。”
沈归荑累了一天，吃的开怀，不再管其他。珍珠做的菜，越来越好吃了司去病察觉有道视线在自己身上，他抬眸望去，就见到自家母亲欲言又止，脸上复杂的神色。看样子，她也猜出来了，外边正在发生了什么。暮色四合，成王听完暗卫的禀报，喷出一口老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成王眼睛瞪得浑圆，手臂颤抖，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暗卫浑身是血，肩部脸部伤痕还在流着血，他跪在地上喘着粗气，低声回禀。“启禀主子，我们的暗卫、今日全、全部被灭了只剩小的跑了回来。”
成王趴在床上，都只觉得头晕目眩。一百个暗卫啊每一个都是自小培养，各种武术训练胫骨熬打，花费的财力不下百万，竟然就这样没了？！成王连腰上都顾不上了，用不属于身体的灵活度爬起身来，咬牙切齿。“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暗卫流血过多，脸色苍白，却不敢起身：“我们到了那宅子，正准备攻进去，却突然从暗处闪出来十来个黑衣人。”
“他们武艺高强，又擅长用毒，我们的人一个照面便倒了一半。之后，不到片刻钟，另外一半人手，被那些人也都收了去。”
暗卫头子声音越来越小唯恐成王发怒。“一百个人，竟然就被十来个人放倒了！你们是废物吗？”
成王气得砸了茶壶。“本王让你培养暗卫，你花了十几年，养出的都是这样一群废物！”
暗卫默默受着，也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不那么掉以轻心了司去病只是一个病秧子，另外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他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任务，便也没有叫手下人多堤防，谁知多年心血就这样毁了。但这话，现在万万不能说的，不然成王绝对不会放了他。“属下知错，愿意一力承担，请王爷责罚。”
“你！”
成王气得头脑发虚，眼睛都出现了幻影，扶住桌角才堪堪稳住身子。“你给我下去，自己去领罚。”
成王语气里强忍着怒气，恨不得处决了这个手下，但其他人都死了要是连他也没了，他就无人可用了！暗卫头子松了口气，退了下去。成王喘着粗气，平复了许久，才恢复了正常呼吸。“是谁在帮他，竟然坏了自己好事？”
成王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森冷。司去病自小被他监视着，根本不可能培养出势力，他到底是攀上了谁的大腿。翌日，江瑾月出门买菜。这些年她一直被困在后院，现在得了自由，做着这些小事，才会让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活着。“月娘——”听见有人叫自己，江瑾月下意识回头。却在看清来人，惊得她手中篮子掉在地上，刚买的蔬菜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