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岗位调动
一夜知秋凉，禁军营门口。小六等了许久，才见到司去病出来。他忙拿了件薄披风过去：“主子，今天怎么出来这样晚？”
“咳咳。”
司去病拳头捂在嘴边咳嗽几声，才沉声说道。“刘品杰那老东西，今日借着巡查的事由，要调我去管粮食调度。”
“啊，那这怎么办？”
小六有些慌了。下面的人都知道禁军粮食亏空严重，只是上面还没发现。这时候把谁掉过去，摆明了就是背黑锅的。“要不您告病回家，直接拒了这差事吧？”
小六建议道。司去病凤眸眯了眯。“不用，刘品杰只是一个小喽啰，他上边还有人。只是他们做事隐秘，又铁饼一块，我无从下手。”
“乘着这个可以接触到账簿的机会，好好查一查那些人的蛛丝马迹。要是能够让成王也露出马脚，就有了扳倒他的机会。”
那些人心狠手辣，这无异于以身犯险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只怕是小六还想再劝，但是见到自家主子坚毅的眼神，他嘴唇动了动没有再说话。两人边说着，已经上了马车。“之前查到的，刘品杰那个养外室的宅子，有消息了吗？”
“没有，那宅子里的人从未出来，就连采买米粮都是他亲自派人送去。”
司去病剑眉拧了拧，随后想到什么般，又舒展开来。“没事，先让人守着。”
禁军营旁边的一个豪华包厢里。“王爷，来，微臣敬您一杯。”
刘品杰一脸谄媚，两个长长的八字胡随着他的动作，触须似的随风摆动。“嗯，刘大人客气了。”
成王眯了口杯沿，便问道。“本王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刘品杰嘿嘿一笑。“自然是办妥了，您府上那个庶公子，已经被我调去执笔登记粮食调度了。”
“我按您的吩咐，每日给他安排大量繁琐的事物，他都来者不辞，一句推诿的话也不会说，当真跟是没有王爷您在朝堂上傲世群群的气度。”
成王心底嘲讽，面色确是不显。“他就是这么个性子，不然我也不会特意吩咐你多磨练他啊。”
成王像一个望子成龙的老父亲似的，感慨道。“辛苦刘大人照拂我那不争气的犬子了。”
刘品杰又推辞了几句，他眼神一闪，才凑近低声道。“王爷，您看粮草那事办的可还妥当？”
成王眨了眨眼睛，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爽朗道：“刘大人说的是什么事啊？”
刘品杰恍然大悟，举杯谄笑道：“没事，没事，咱们继续喝酒，喝酒。”
成王嘴角勾了勾，借着喝酒的动作掩住眼底的轻蔑。一个九品文书，让他做了点小事，就想攀上来分杯羹，真是给他脸了。司去病回到清竹院时，发现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这刚做的？”
司去病放下身上的薄袄披风，看了一眼，便问道。沈归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总是出去买，拿回来都冷了，还是现炒出来的好吃。”
“我让下人直接买了个灶来，以后我们就在我们院子里做着吃。”
琥珀端了碗菜上来，气鼓鼓地乘机告状：“姑爷，您不知道，中午大厨房送来个什么菜。”
“就一小碗白粥青菜，还是隔夜的，闻着都臭了，摆明了就是欺负我们家小姐。”
司去病皱了皱眉，转头向沈归荑看去，想看出她脸上的情绪。“没事，我们自己做，还好吃一点。”
沈归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司去病低头夹菜，眼底思绪沸腾，如同嚼蜡。是自己让她受苦了，只要再等一等他一定不会让她受这些气。清竹院其乐融融，荣欣院确是愁云惨淡。“小姐，大厨房的人说，只有这个了我跟厨房那个婆子理论，她还打了我一巴掌。”
沫儿委屈得眼睛通红，脸上通红的巴掌印显眼。沈雁凝听完沫儿的叙述，气得掀翻了桌上的白粥。食物腐臭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沫儿赶忙去把窗户打来。“气死我了，下人竟然都敢如此对待我这个世子妃。等我掌管了中馈，我要那婆子也只能喝隔夜白粥。”
不，我要让她只能吃屎，连盘子都得舔干净！想着以后各种折腾这些下人的法子，沈雁凝似乎觉得好过了很多，怒气慢慢平息了下来。“世子呢，吃过饭了吗？”
沈雁凝想过去蹭饭。成王妃总不会为了克扣自己吃食，连亲儿子都不给吃的。见她要去，沫儿赶忙吞吞吐吐道。“世子、世子应该吃过了我刚刚回来时见到她们正将吃剩饭菜端下去。”
沈雁凝眼前一黑，手扶住桌子才没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饿的。婆母苛待，夫君漠视，她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她泪流满面，悲从心来。“小姐，厨房那个婆子说，想要吃肉也可以，就是”“就是什么？”
沈雁凝猛地抬头。“那婆子说想吃什么都有，就是得拿钱去换。”
沈雁凝沉了口气：“给她钱，端些正常的饭菜来。”
“是。”
沫儿应声，脚却没有动。“怎么了？”
沈雁凝眼神扫过去。沫儿咬了咬唇：“咱们带来的银子不太够了，那婆子说要一两银子一个菜，肉菜还另外算。”
沈雁凝牙龈快要咬碎：“先去拿菜来，银子不够就去沈府，找我娘拿。”
主院。“王妃，您这招果然奏效，荣欣院那位已经拿了银子来换钱了，等她手里银子花完，自然就知道该求您了。”
厨房婆子跪地谄媚，手里还捧着两锭银子。成王妃红唇鄙夷地勾起，她慢悠悠喝了口茶。“银子赏你了，另外一个呢？”
婆子惊喜地磕头道谢，闻言脸皮僵住，吞吞吐吐道。“那个那个没来，听说是自己出去买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