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调查沈家

    韩娘子说着便拿药去了，留下司去病愣在原地。先前沈归荑上来时，虽一身泥污，但跑起来利索，不像受伤的样子。那就是后面再落下去的时候，伤到脚了司去病抿了抿嘴，余光瞥见旁边站地笔直的小六，语气淡淡：“小六，你力气渐长，那么大个人说扔就扔了。”

    “我都是按主人的意思办的。”

    小六嘿嘿一笑，羞涩的摸了摸头。司去病：“”“噗！”

    旁边的小五，绷不住笑出了声，对上司去病刀箭似的眼神，赶忙站直了身子，目视前方。窗户纱帘显出床上模糊的人影，想起她昏迷前癫狂的样子，不像是只是做了噩梦，更像是亲身经历难以忘却的痛苦绝望。司去病睨了一眼小五，“去查沈府，我要详细的信息。”

    “主子，不可。”

    小五单膝跪地，语气急促：“您身子骨不好，还被王爷安排到禁军任职。本就是十分尴尬，要是得罪了沈府，只怕是处境更加艰难。”

    司去病表情微凝，眉眼冷肃：“我不过是个执笔文书，再难能难到哪里去。”

    “刘品杰受那人之意，处处钳制于我。沈家大爷任飞龙使，掌管军马粮草，正好利用沈家这个机会，扳回一局。”

    “是。”

    小五领命离去。司去病听见韩娘子唤他，便推门走了进去。“你在这里守着，我去药房配药，人醒了就喊我。”

    “嗯。”

    司去病侧身坐在窗边，发现外边雨已经停了。金灿灿的日光拨开云雾，暖黄的日光透过窗户照出点点光斑，折射于屏风的飞鸟绣纹之上，为房间平添了几分娴静生机。听着床上那人的呼吸声，司去病思绪渐渐飘远。成王府后院，几个小孩围着一圈，出拳踢脚。“小娘养的，也配跟我们抢地盘，呸！”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世子来了，快让开，让开。”

    人群散开，露出地上蜷缩着的瘦小人儿。司去病双手护住头，浑身疼得跟火烧一样，却不敢哭出声来。一旦哭了，这些人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辱他。司显洲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穿着金贵，满脸傲气。“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放了你。”

    “钻过去！钻过去！”

    旁边的人附和着起哄。司去病紧紧捂住耳朵，挡住这些人的嘲讽之声。见司去病没有动静，司显洲被挂了面子，生气地踢了过去。这一脚带了蛮力，司去病疼得瞬间拱起，口吐黑血，歪倒在地。“喂，装什么死！”

    司显洲伸出穿了金靴的脚踢了踢。只见司去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他死了？”

    旁边的人紧张起来，“怎么办，王爷会不会罚我们？”

    司显洲冷哼一声：“哼，每次都这样装死，没意思。父王只会说我几句，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庶出罚我，去玩其他吧。”

    稀稀拉拉的脚步声远去，司去病睁开了一条缝，他缓慢起身，擦了擦嘴角血迹。“咦，小哥哥，你为什么睡在地上呀。”

    稚嫩的童音突然响起，司去病吓了一跳，见到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