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晚一点怎么了
最好的聚会时刻是年关,大家都回家了,开始慢慢聚集起来,但对她们来说没什么区别,她们本身就在这小城工作,平时经常聚在一起,一个星期基本会约会一次。
寒假一放,姚望就呆在家中久久不出门,每天除了窝在房间看电影,偶尔在客厅陪着母亲追剧。隔壁的邻居时常会跟母亲聊起姚望,因为她总不出门,大家都知道她没男朋友,聊起她便是给她介绍男朋友,但每次她都不上心,母亲也经常委婉的拒绝别人的‘好意’。
一大早被母亲叫醒,说是陪她去超市置办年货,其实,她就是个拎袋子的手。想赖床躲在被子里半天不动,母亲再次开门进来时,直接把她的被子一掀,冷空气一下钻进身体里,她打了个寒颤,烦躁的坐起来,抱怨着母亲的行为和这让人讨厌的冬天。
南方的冬天完全可以用寒冷诠释,寒气湿气特别重,是直接沁入了骨里,冷得根本不想动,只想呆在空调房里或者暖炉前。
拖拉的扯着被子盖在身上,并不想换衣服,鼻子堵塞,还有清涕停留的感觉,不舒服的吸了吸,母亲嫌弃的催促:“你给我快点!你这鼻子下周给我去医院复查去。”
“好吧…太冷了,怎么这么冷,把空调开开吧!”
母亲没理会她,走了出去。如果帮她开了空调,她又会赖在床上不起。
寒冬让人的行动变慢,生活也变慢,慢吞吞的下床穿上棉拖鞋,步子艰难又缓慢,走进浴室,拉紧法兰绒睡袍的领口,将浴室门关上,打开暖浴灯才松手,缩着身体露出手指去拿牙刷,所有的动作都像是被冻住,等洗完脸才渐渐化开。
在衣帽间挑衣服挑了半天,换了一套又一套,母亲进来一看又说不行,又换了一套,她才满意的离开卧室。
背上新买的包,母亲又碎碎念了句:“又买了新包?多少钱?”
她没撒谎的说:“四十块。”这包确实四十,她只是觉得搭衣服好看就买了,她喜欢网购但母亲不喜欢,姚望把收件人手机写为母亲的手机号,天天帮她收快递都是件累事,快递小哥每天就像在她家打卡上班一样,下午三点就在楼下喊。
在餐厅吃早餐的她,听到了母亲通话的内容,能听到是因为母亲在外放,内容是某个亲戚问姚望多大年纪,找了男朋友没,想不想找男朋友,这个年纪也该找了。
母亲故意外放,一是她也希望姚望能找个男朋友,不要天天窝在家里,二是她听这种内容听多了有些烦了。
电话一断,母亲到餐厅来催促她:“吃就快点吃,一大早就知道刷手机,吃饭不能看手机,平时你教学生不都这样教?自己没个正形。”开始职业道德绑架,确实只要一放假教师的生活就比较松散,平日里上班严格要求自己,在学生面前不露马脚,一放假就让所有的习惯放假。
手机一关,被母亲收走,她不会担心母亲查看的手机,母亲知道她根本没有恋爱,她要是恋爱了除非是地下恋,不然这脸上就挂着‘我恋爱了’四个字,她不善于撒谎,撒谎就摸耳朵。
磨蹭了一番终于出门了,姚望坐在母亲的奔驰里感叹:“你能不能给我买辆车?我爸不是答应说给我买辆车的吗?”
原先他们家是辆面包车,这辆车开了有十多年,后来父亲答应给她买车,后来又变成了母亲换了辆车,直接换了辆小奔驰,而她买车的约定再也没实现。
“从哪里出资?我是没经费,你自己问你爸去。”母亲打着转向灯,转到主干道上。
“他说话从来不算数!”
“知道就好!”
姚望叹气,想要一部车还只能靠自己,可是她的工资正好用于她的花销,再买车就要立刻宣布破产,还是老实骑自行车或者借母亲的车开。
她低头刷着今天的朋友圈,都是晒吃的和聚会照片,也有个人的美照,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圈,好像有将近一个月没发朋友圈,她更新朋友圈的速度,偶尔每天更新算是频繁,偶尔一个月一两条,她设置了仅三天可见,是不希望有些人光顾她的朋友圈,然后背着她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姚望是典型的处女座,严谨清醒且不愿意被黑。
她可能还算个偏执的人,她前男友是金牛座,所以,她遇到金牛座就躲就拒绝,甚至不会喜欢与前男友同姓的人,她讨厌前面的人的所有,她也会刻意避开。
其实她对星座不怎么研究,这些知识全来自于她有个研究星座的朋友叫沈泞,沈泞对星座如此研究,也全是因为败在了摩羯座的脚下。之后就疯狂研究星座知识,每天给姚望科普星座知识。
微信铃响,沈泞发来今天处女座的运势,反正财运一直没有起色,看来最近发财机会少。
路过沈泞家门前,母亲问了一嘴:“沈泞找没找男朋友?”
“没有呢…”
“你们俩天天不出门能找到男朋友吗?你看看萧馨亿,她在谈恋爱你没男朋友,她结婚你没男朋友,她现在怀孕要生孩子了你还没男朋友,你打算多少岁谈恋爱?”
“论你这么算,王聆在我大学还没毕业就生孩子了,我要是想赶上她们,我就得高三一毕业就恋爱,然后大一结婚,大二度蜜月,大三怀孕生子,我能赶上她们。”她就是嘴贫。
“说不得你了。”
“姚晨澜女士,我读书比别人早,我就这找对象比别人晚一点不行吗?总不能大街上随便拉个人来忽悠你,这样你开心吗?”在她们家说话都用平语。
姚望没觉得她比别人晚到哪里去,她也谈过恋爱,那都是以前,只是现在没谈恋爱,大家都觉得25岁到了适婚年龄,就应该稳定的谈恋爱结婚生子,再过两年,那就是黄花菜凉了一半,怎么闻都不香了。
半路母亲接了个电话,这电话又是按得免提,一接上那边就传来了大舅妈—黄姿女士的沙哑声音,这声音吼出来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听完只知道大概,大概是和大舅吵架了,吵架的缘由是姚羽矜,姚羽矜就是她们的老大,她比姚望大差不多两岁,一般都只说大一岁。
姚羽矜曾经谈地下恋被家长发现,那时候她二十四了,不是早恋,大舅生气的原因是,她恋爱是大舅通过同事口中知道的,同事呢又是带着玩笑嘲讽的口吻,肯定心里不舒服。
回到家就跟大舅妈大吵了一架,大舅妈又性子暴躁,大舅认为这是作为母亲的失责,连自己孩子恋爱都不知,而大舅妈认为她委屈,因为姚羽矜从不跟他们沟通感情之事,都有些道理但是脾气都冲。
后来才知,他们理解一开始恋爱先不完全确定的理由,不满意的原因是这男生虽然对姚羽矜好,但是没有正式工作,显得他没有担当,大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姚羽矜跟他分手的原因是,他控制欲占有欲都太强,让人喘不过气。
不知这次又是哪里让他们不满意了,母亲无奈的回复:“她可能也是还没稳定,想先不说,怕你们担心,等稳定了她肯定会带人回去的,矜矜她也是个有想法的孩子。”
疯狂输出完的大舅妈让母亲劝的冷静了一番,冷静过后问:“你在家吗?”
母亲回答:“没有,和月月在去超市的路上买点年货。”月月是姚望的小名,他们本身想给她取名为望月,后来月月留下来做了小名。
“我也没办呢,明天来,明天中午去你那吃饭。”
“好!”
“月月在你边上?”
姚望嘴角放平应答:“舅妈,我在边上。”她其实不想应。
她又开始讲述姚羽矜的事:“你说你姐又不告诉我她恋爱的事,你大舅就一直找我吵架,真是烦死了,她恋爱她又不说我又怕问她,到时候她又不高兴了,天天哄他们真是要了命了。”
姚望不知道说些什么,大舅妈又在说:“你姐这个男朋友多大了?什么工作?他们家是哪的?父母有工作吗?在哪有房子?”很前几年一样,问题都没变,又开始查人家的户口。
前几年问的时候姚望还真答不上来,因为她没见过这男生,她从没见过姚羽矜的前男友,这个她还真见过好几次,也了解过,也是姚羽矜第一次主动带给她们见见,估计这次不太一样。
但姚望还是不敢说,她无助的看了母亲一眼,母亲示意她说,她才小心翼翼的说:“据我了解,他比姐姐大三岁,好像工作还真不错,是姐姐她们局的,好像还是个领导,算是年轻有为,是本地人,父母好像有工作具体干什么不知道,房子他有,我姐就是想等稳定了再说,不想你们担心嘛。”一一回答完,她呼了一口热气。
这次大舅妈听完,没了上次的暴躁,应该是很满意。
“好,明天来再说吧!”然后挂了。
母亲摇头笑:“这次她应该很满意,你舅妈虽说比较势利但这样也好,这样你们找对象也有要求和原则,不随便什么都感动,女孩子还是要自私一点,要留点利益在,不然以后吃亏的是自己!”
从小母亲就教育她要保护好自己,不自私但是可以为了保护自己而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