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卦
这孩子在大冷天的穿得虽然还算厚吧，但是衣服明显是补丁摞补丁的。卫奶奶见到他就赶紧给他抓了好些零食，接着直接把人带到堂屋的火塘边烤火。这么冷可别给冻坏了。
虽然卫奶奶挺看不上这家的媳妇，但是孩子奶奶性格不错，她们挺聊得来的。对这个孩子也是挺心疼。
她们家媳妇不怎么管孩子，奶奶虽然管吧，但是家里条件也不算好，管不来太多。能够让他好好长大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孩子也挺喜欢来他们卫家的。除了和小八玩得好外，还是在卫家不会被他妈妈抓着干活。这么大的孩子还是可以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只是，他奶奶只要知道这孩子在卫家吃饭了，就会直接把口粮带过来。这年月大家都不好过，一般串门都是要错开饭点的。
在别人家吃饭了肯定要给口粮。所以这样一来，这孩子其实大多数时候都会直接在卫家玩了后直接吃完饭才回去。
还好的是，孩子爸爸是挺讲道理的人，所以才能够让奶奶把口粮给卫家。特别是家里大人都上工的时候，孩子基本上就长在卫家了。卫家只要不是农忙，家里肯定都会有一个人在家的。
一般情况都是卫奶奶待在家里，前几年小八还小的时候就是她在家里带孩子，其他大人该上工的上工，该上班的上班。
现在虽然小八长大点儿了，卫衍这不是又出生了嘛。看来年后林红梅开始上工，卫衍肯定又是被奶奶带着了。
卫衍今天上午就在围观大队里的孩子们来家里拜年渡过的。
到了午饭时候，哥哥们也都回来了。大家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收获。看来每家都会在今天准备小零食的。
过年真的是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了。卫衍就每天看着哥哥们组团到处疯，每天除了吃饭时间，其他时候都不着家的。
而只能被限制在家里的卫衍，其实也不无聊。
过年比较清闲，大家除了要走亲戚啥的，也就可以互相串串门，说说八卦。
而卫家除了媳妇们要回娘家之外，因为已经两三代都没生女儿了，也不用招待回娘家的女儿姑姑啥的。
而卫衍因为还小，今年就不跟着父母他们去外婆家拜年了。因为林红梅娘家离得近，不用多久就可以走一个来回。因为林红梅还得回来给卫衍喂奶，所以就只是到娘家吃一顿午饭就得赶回来了。
不过，这也只是林红梅夫妻两回来，而跟着一起去的那三个大孩子肯定是要在舅舅家跟着表哥他们玩几天才会回家来的。
好不容易过年了，他们可是有很多计划的呢。平时虽然上学也是和表哥他们待在一起的，但是放假之后也有好久没有见面了。
卫衍的三个亲哥哥分别是老二，老四和老七。他们最大的也才九岁，最小的老七六岁。除了老七是今年才开始入学的之外，其他两个哥哥都已经上学两三年了。
而因为林红梅在娘家是最小的孩子，所以卫衍舅舅家的表哥们也比哥哥们年纪大点儿。
只是，他们两个大队的孩子都是在公社小学上学的。所以大家都非常熟悉了，毕竟平时在学校也是经常一起玩的。
不过，因为舅舅他们大队到公社小学没有小河大队近，所以表哥他们都是七岁才开始上学的。
这样一来，就会和表弟他们遇到一个班级了。这也是他们表兄弟之间关系好的原因之一。
哥哥们在舅舅家玩得都不想回家了。卫衍的其他堂哥也是要跟着自己父母去外婆家走亲戚的，所以家里又只剩下他一个孩子了。
不过，还是婴儿的卫衍可以跟着卫奶奶待在一起，除了睡觉时间，其他时候也是可以顺便听听她们说大队里的八卦。
嗯，最近他都已经习惯了当吃瓜群众了。特别是跟着卫奶奶，那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听到八卦，吃到瓜的。
看看今天，已经年初三了。因为卫奶奶娘家已经基本上不走了，所以也不不用回娘家拜年，具体因为啥卫衍当然是不知道的了。
今天卫衍睡醒，然后喝了奶后也就精神了。
妈妈要去做午饭了，婶婶和大伯娘回娘家还没有回来，家里就妈妈和奶奶换着做饭了。
因为老大和老三两家人和卫衍三个哥哥都不在家里，家里人一下子就少了很多。就连做饭也轻松很多了。
平时需要两个人做的，现在一个人就能很快做好了。所以卫奶奶和林红梅就互相换着做饭和带卫衍。
卫衍就被穿得厚厚的，然后被卫奶奶抱着待在火塘边上，然后顺便听着卫奶奶和其他人聊天。
今天卫衍运气挺好，奶奶她们说起的居然就是小叔爷爷家的事情。
听说是卫衍小叔爷爷家今天又在吵架了。可能是因为他们家儿媳妇带东西回娘家的事情。
奶奶一号：“昨天早上就开始吵了，只是可能昨天儿媳妇是要回娘家，所以没时间和婆婆一直吵下去，所以很快就没声了。只是昨晚儿媳妇从娘家回来之后，那还接着吵呗。”
奶奶二号：“可不是嘛！我家不就住他们家旁边，哎哟，可是闹得很难看呢。我们家都已经习惯了他们家时不时的就吵吵那么一两次，有时候还打一架什么的。他们家是真的烦呢，有时候大晚上的就又开始吵了，闹得我们都没法睡觉。”
奶奶三号：“那不是啥的！还好我们家离得稍微远点儿，只是如果太大声还是能够听到的。而且他们家是真的也太常吵架了。”
卫奶奶听了就很是好笑，她还不知道那个弟媳妇是啥样的人啊。平时就爱撒泼，也不会让别人占半点便宜，还要想方设法的多占别人的。
听说是因为儿媳妇回娘家的事情吵起来的，她怎么一点儿都不意外呢。
以前她们刚结婚没有多久，还没有分家，全部人住在一起的时候，就非常清楚老三媳妇的性格了。
那时候两个老的还在世呢。家里什么都偏向老三家，这不就养成了老三媳妇觉得啥东西都是应该给她们家的，不给就是别人的不对。
这样的性格当时可是让他们三房的过得很好呢。而老大老二两家就是家里负责干活的老黄牛了。
后面发生了很多事情，最后，两个大的忍无可忍了这才提出分家的。
后面分家了，大的两家这才算是过上了正常日子。而老三家在分家之后，没有了大的两家的工分来养他们，日子也就每况日下了。还好每个月大的两家还会给两老养老粮食和钱。所以能够让他们家日子稍微好过点儿，但是和以前的好日子是肯定没有办法相比的了。
到了两老去逝，这点养老粮那也是没有了的。而老三家一直都是被供养着的，苦日子是不大过得惯了。
特别是老三两口子，平时上工就不勤快，啥时候都是能够偷懒就尽量偷懒，这样每年结算的工分肯定不高，相对应的分到的粮食也不会有多少。家里还有孩子要养呢，老三家也是生了四个儿子，然后儿子又生孙子，现在也是一大家子人了。
他们家里一开始四个孩子还没有长大的时候，因为老两口懒，所以过得不怎么好。
等到几个儿子长大了，其实他们家已经算不错了。毕竟家里劳动力多呢，四个大小伙子。
到了儿子们娶了媳妇，两个老的也就不上工了。家里也没有分家，所以全部一起上工挣工分一起吃饭。
而因为优良的传统，这老三两老口也是最喜欢小儿子一家。
现在他们家没有分家，大的那几个过的日子也是卫奶奶他们家以前的翻版。
而且，他们家大儿子还愚孝，被父母给教得以全家为主，就是没有自己的小家。所以他们家老大媳妇和孩子过得最差。
而二儿子和三儿子都是比较有成算的，所以比老大家好过挺多了。
不过，当然是最小的那个过得最好了。
他们家这么多儿子娶媳妇生孩子之后都住一起，老两口还一碗水端不平，没有矛盾才怪了。
这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热闹得很呢。
其实卫奶奶挺为他们家老大不值得的。只是他们家那个老大是真的孝顺，所以卫奶奶觉得别人说了可能他还会当挑拨呢，也就没有说过了。
而且他们家本来和老三家也早就没有来往了，他们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只是苦了媳妇和孩子们。老三家大儿子媳妇人很不错，老实勤奋。是干活的一把好手，经常上工都能够拿九分十分的工分，全大队谁不说嫁给他们家可惜了的。
可是嫁给了这么一个愚孝的人，连家里孩子都快活不下去了。
平时这个侄媳妇遇到卫奶奶她们还经常打招呼啥的。他们家两个孩子都教得很有礼貌。就像上次和卫衍哥哥们打架的那几个就没有老大家的孩子，都是老二老三和小的那几家。
而狗蛋就是小叔爷爷家小儿子家的。那孩子从小就没有好好教，才这么大点儿就有各种不好的说法了，长大了不知道还会怎么样呢。
听说这次吵架就是老二和老三媳妇因为不满意婆婆让她们带回娘家的拜年礼物而吵起来的。而老大家的则是因为一直都比较老实，娘家也更穷，所以不怎么敢出声。
卫衍还顺便听了一嘴，是有关于小叔奶奶比较怕自己奶奶的事情。
原来是因为两老过世之后，因为办后事几家还又吵了起来。
小叔爷爷奶奶当然是希望全部都大的两家出钱。不过，他们再怎么撒泼打滚都没有得逞，最后还是三家一起出的。
只是因为他们家不想出钱，所以惹火了卫奶奶。卫奶奶其实一直性格都还好了，只是那次是真的被气到了。
两老在世的时候对老三家那叫一个好呀！自己舍不得吃都要给老三家的人吃。现在人没了，老三家里居然连最后的这点钱都不愿意出。
后面两边都吵得厉害。卫奶奶还和小叔奶奶打了一架。小叔爷爷家几个孩子虽然想帮忙，但是看着卫奶奶家里也是有四个儿子的呢。而且还个个都长得壮实，所以都不敢动。
最后，还是当时的大队长把族长叫来才把两边的人拉开。
因为小叔奶奶长得瘦瘦小小的一个，所以基本上不是卫奶奶的对手。被打得挺惨的。
后面卫奶奶就放话了，说让他们家都不要再来惹自己家的人，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这话还是当着刚赶过来的族长说的。而族长当时也没说话。他们也是知道老三家的尿性，很是看不上。
那次事情过去之后，两家虽然也时不时会有摩擦。但是小叔奶奶被那一次就打怕了，从心底里就有点儿怕这个大嫂子。
不过，虽然她怕大嫂吧，还得时不时的来找找麻烦。所以，经常都会被卫奶奶给撅回去。就像这次两家孩子打架的事情一样。
而那次打架除了小叔奶奶心有余悸外，小叔爷爷也是不怎么想惹老大家的。
除了老的吵不过，打不过之外，自己几个儿子也是打不过大哥家的儿子。
这是卫衍爸爸他们还小的时候就和小叔叔家堂兄弟们打架之后得出来的结果。而到了孙子辈，也是一样的结果。所以小叔爷爷自己其实是不想惹大哥家的。只是自己媳妇一直蹦跶着，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事。
卫衍听了卫奶奶和其他几位奶奶的八卦之后，觉得自己又多了些见识了。
过年这几天大家都闲下来，家里随时都有好吃的。等哥哥和堂哥他们都从各自的外婆家回来之后，家里就又开始热闹起来了。
哥哥们从外婆家也带了好些好吃的回来。虽然卫衍不能尝到味吧，能够看着大家吃得高兴他也开心。
家里哥哥们回来之后，每天都非常热闹。早上抢着位置洗脸，吃饭的时候抢着坐好位置啥的。虽然有点吵吧，不过卫衍喜欢这样的人间烟火味道。
他自从出生在卫家之后，心情一直都是非常好的。
在卫家，他感受到了家庭温暖。虽然家里人比较多，但是不会有什么龌龊。所以每个人都过得很高兴。
虽然每天吃的用的都比较缺乏，但是也能够过得很幸福。
家里哥哥们虽然多，但是不会有像其他家里那样打架啥的情况出现。
卫衍出生了一个多月来，正好遇上哥哥们放假回家过年，所以大部分时候家里人都是全部在家的。
卫衍很是享受这样的家庭生活。
他前世的时候，虽然一开始年幼时候可能也感受到过家庭温暖。只是随着年龄增长，他离开家去远处上学，一直到自己努力成为比较强的炼药师之后，虽然家里也因为他的原因变得更加好了。
只是，可能他离开家得早，和父母的感情就没有弟弟妹妹们那样好了。而家里和他联系的时候，说得最多的也不是关心他，而是家里又有什么情况需要他了。
这样时间一长，卫衍自己也逐渐的对家庭温暖不怎么奢望了。不过该对家里好的他还是会对他们好就是了。只是感情上面肯定就逐渐在疏远。
现在，虽然来到这么艰苦的时代。但是他每天都过得非常幸福。家里的人对他是真的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
卫衍知道是因为现在家里最小的就是他了。大伯娘和三婶都因为在灾荒年的时候流产过，然后伤到身体以后可能都不能生了。
在小叔叔结婚之前，家里就卫衍最小了。所以，家里人才会这么宠爱他。就连婶婶和大伯娘都对他这么好。
而家里哥哥们年龄都在十岁以及十岁以下，其实他们还都是孩子呢。但是对卫卫衍而也是非常宠了。
就像这次一样，大家都去了一趟外婆家。都是好几天没有了见到卫衍了。所以他们一回家来，就赶快来看卫衍。
顺便拿着好些吃的来馋馋他。他们最近就是喜欢这样馋卫衍。谁让他现在还小，不能吃这些好吃的呢。卫衍觉得有时候觉得挺喜欢这些哥哥们的，大多数时候都不怎么想见他们呢。他们除了喜欢捏他的可爱小脸之外，还这么爱馋他。卫衍这个年也是过得很是心累了。
不过，很快过完年就会开始春耕。还没有开始上学的哥哥们也不能继续待在家里疯玩了。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去找猪草，砍柴啥的。
这个冬天挺冷的，所以年前准备的柴火都已经用得差不多了，现在也是时候再备一点，不然等到正式开始春种的时候，忙起来大人也没空砍柴，孩子们那时候又要上学去了。
开春之后，等哥哥们开始上学，卫衍也差不多两个多月三个月了。虽然还是得有人随时看着吧，但是也不影响带出门了。
一个是他的身体在这两个月里养得还算不错，另外也是因为天气已经开始没那么冷了。不用怕出门冻着他。
三叔一家已经回县城上班了。三叔家的两个堂哥也开学了，不过因为他们是和其他哥哥们一起在公社上学，所以并没有跟着父母去县城。
年前就是放寒假了才去县城和父母待了许多天，直到过年了才回家来的。所以现在就不去县城了，等周末父母有空了会回来的。
卫衍昨晚就听父母商量着准备这几天请假带着他去县城医院看看去。
说今天和卫爷爷和卫奶奶说一声。
卫衍其实知道自己没啥大事，不用去医院看也行的。只是他还不会说话呢，就算会说话大人也不会听他的。所以他也就不吭声了，等着大人带他去医院检查。
只是家里过年花了挺多钱了，这次还得继续花钱让卫衍有点肉疼呢。虽然钱都不是他赚的，但是看爸爸妈妈他们好不容易省出来点儿钱就要用在医院了，也是心疼的。
因为要上县城去，卫奶奶就让他们顺便带一些蔬菜去给老二家吃。他们已经去上班差不多半个月了，最近可能比较忙都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