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手下留情？恩将仇报！
……
“到底打不打啊？说这么多废话干啥？又不是领导开会……”
“汪汪！”（就是，就是！）
沈牧打了一个哈欠，他原本还以为老铁会直接来个大爆发，不说秒了对面，至少断手断脚吧？
可现在，俩人竟然聊上了！
“如果是这样，我上我也行！”
『呵。』
“系统，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看不起我吗？”
沈牧顿时就不乐意了，一脚踢飞旁边警惕着的吼光，怒气冲冲地问道。
『没有，你听错了！』
“你要是看不起我，可以直说，没必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当真？』
“当你妹啊！你果然看不起我，我可是你的宿主！”
『如果都像你这样，谁上都行。』
尼玛……学得还挺快？
“我凭本事摆的烂，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啊！？”
『‘看不起你’其实是身为系统的权责之一，不知道你懂不懂。』
沈牧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系统这话很容易听懂，意思大致就是‘我给你添堵，让你难受’是本职工作。
他其实很早就发现了，系统和系统的规则是各自独立的，而且前者在一定程度上会受到后者的约束。
仔细想想，摆烂系统好像很不正常，它原本的功能可能并不是摆烂，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出了故障，变成了摆烂，但又摆得不是很烂。
属性点的获取很简单，呼吸、吃饭、走路都有可能获取，沈牧猜测，出故障前，加的点数绝对不是‘1’，可能是‘100’甚至是‘1000’，妥妥的爆爽系统，走两步路就无敌的那种。
可出了故障之后，他同样可以很轻松地获得属性点，但量级降到了最低，有时候还会出现负增长，像极了那种疯狂努力却收效甚微的情况。
“系统，你说我推测的对不对？”
『如对。』
“你还懂佛学？”
『略懂。』
“我还以为你会说如懂呢！”，沈牧撇了撇嘴，接着眼睛一亮，轻笑着问道：
“你说，努力和摆烂是矛盾的，我志在摆烂，每次都很努力去摆，那么……我努力摆烂到底是在努力还是在摆烂？”
『如说。』
系统没有丝毫迟疑，直接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沈牧再问，心里第一次有了迷茫。
我越努力，就越摆烂，而越摆烂，就越努力，努力=摆烂？
这个问题就好像沈牧自己推翻了自己的信仰一般，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果然，大道的尽头是摆烂吗？”
沈牧正喃喃自语着，突然听到了一声狗叫，来自吼光的提醒：“打起来了～”
他摇了摇头，把这个问题放在脑后，急忙看向阵盘，手里出现了一盘早就炒好的瓜子。
战斗处，铁大勇已经红着眼提刀冲到了少女面前，却被石镇龙挡下，少女嘻嘻一笑道：“铁哥哥～你下手可要轻点，他还没死呢！如果你杀了他，自己也会死哦！”
沈牧皱着眉头看向吼光，好奇地问了它一句：
“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突然变成夹子了？”
“汪？”（啥是夹子？）
“真是废物！”，沈牧骂了它一句，继续看戏，高手之间的对决确实精彩，那少女虽被近身，但依然跟老铁打得有来有回。
三根灵丝在她手里如臂使指，每每都能挡下老铁的挥砍，有时还能反攻，虽然没什么效果。
“铁匠山的人大部分都是体修，看老铁这肉身强度，已经炼气巅峰了，随时都能进入锻骨境，怪不得能跟那只凝血树妖打这么久……”
沈牧话音刚落，就有两条树根从铁大勇侧面袭来，将他狠狠抽飞出去，尽管他是体修，仍然吐了一大口血，面如金纸。
“这只树妖竟然也是你的傀儡？！”
铁大勇再次呕出一口血，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他的话也提醒了沈牧，牵丝者中有一些特殊的个例，一出生就会被一种残忍的秘法培养，以魂养丝，名为魂丝。
魂丝虽然不是灵丝，但却是灵丝的最佳辅助，而且特别适合牵丝者，因为魂丝攻击的是识海，也就是所谓的灵魂。
灵丝控身，魂丝制魂！
“你才发现啊？我还以为你那个朋友逃跑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呢！”
少女讥讽一笑，索性不再藏着掖着，手指轻轻一拉，一只体型庞大的树妖从地底钻了出来，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以初境控制凝血境妖族，这少女绝对是牵丝者一族的佼佼者，怪不得会来参加长生试炼。
“我的确是才发现，帅哥当时已经看出了问题，及时远离，他还提醒过我～我却因盲目自大而陷入此等窘迫局面，实在是愚蠢啊！”
铁大勇眼睛更红了，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沙哑，喉咙里似乎卡了什么东西，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
我去，老铁这气泡音很有内味啊！
沈牧扔给吼光一把瓜子……皮，学着铁大勇的声音，轻声道：“慢慢吃～还有很多～”
吼光翻了翻白眼，它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这样的主人？
“你的确愚蠢，还蠢不自知！那人明明是丢下你自己逃跑了，你还觉得他是好心提醒你，铁匠山的人都这么没脑子吗？”
“他明明可以直接离开的，可偏偏提醒过我以后才走……他真的，试问此次比试中的人，谁能做到如他一般？”
铁大勇和少女又开始废话了，沈牧这次听得很认真，他从来从来都没有听过有人这么夸过他。
“老铁，等我！我去救你！”，沈牧一脸感动地拿着阵盘就往那边赶，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这么会说话的人，可能让他就这么没了！
少女撇了撇嘴，她原本打算示敌以弱，配合树妖巧取两人，谁知一个胆小如鼠，直接逃了，一个竟然能抗衡树妖，让她陷入了僵局。
此时的少女已经想要放弃了，如果再拼下去的话，很可能会两败俱伤，然后被别人摘了桃子。
哪怕比试规定不能伤人性命，但打伤打残打昏估计都是可以的……而且她已经试过了，哪怕把人控制成傀儡也不算违规。
“喂，你刚刚说的还算数吗？”
“不算！”，铁大勇眼中红光一闪，狂暴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少女呼吸一窒，一抹刀光就在她眼前浮现！
“好快！”，少女连连后退，布置在身前的灵丝和大刀相碰，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火星四溅，接着灵丝弯折，猛地弹开！
少女身前再无阻挡，老铁欺身而上，大刀直取少女脖颈，丝毫不拖泥带水，他竟然打算杀她！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撞开少女，鲜红的血光伴随着手臂抛洒出完美的弧线，竟是石镇龙‘帮’她挡下了这一刀！
“你这个疯子，你竟然真想杀我？！你难道不知道杀了我，自己也会死吗？！”
少女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入手处有些温热，一滴滴鲜血顺着她的脖颈缓缓往外流着。
她还是被砍中了！
铁大勇闻言却没有回话，更没有停下攻势，手中的大刀微微一震，他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少女头顶，猛地劈砍而下！
“吼！”，那只树妖大叫一声，十几条粗壮的树根同时涌现，互相缠绕着将少女包裹起来，挡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血涌！”
铁大勇嘶吼一声，眼中的红光接连闪动起来，身上沁出一滴滴冒着白烟的血液，手里的大刀刀身上浮现出精美复杂的纹路，随着红光的闪动而闪动着。
轰隆一声巨响，树妖的那些树根猛地炸裂成细小的木屑，树妖更是嘶吼一声，庞大的身躯向后倒去，只留下脸色苍白，一脸惊惧的少女。
“死吧！”，老铁握刀横斩，少女猛地大喊出声：“不！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你也会死！”
老铁眼中的红光黯淡了一些，刀刃临身之际手腕一转，改砍为拍，宽厚的刀神重重地拍在了少女脸上，后者惨叫一声，直接昏迷了过去。
“呼～呼～呼～”
见少女倒地，老铁双腿一软，呼吸急促地坐在地上，眼中红光消散，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灵气枯竭，精力大减。
可就在这时，半张脸都烂掉的少女突然以极快的速度贴近了铁大勇，手中出现了一根灰白相间的灵丝，不由分说地刺向了老铁的眉心。
‘咯噔’一声，那诡异的灵丝却被一个墨色长盒挡住，少女有些愣神，老铁却欣慰一笑。
“是谁？”
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少女那犹如毒蛇的一般的眼神看向身后，只见沈牧一脸急切地迈步而来，一脚踢飞少女，冷哼一声道：
“我这好兄弟对你手下留情，你却恩将仇报？你还是个人吗？”
“手下留情？他只是怕被诛杀而已！说什么手下留情，真是道貌岸然！你们这种人都一样，一群伪君子，我呸！”
少女无力地躺倒在地，神色依旧无比轻蔑，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语气不屑地嘲讽道。
见老铁没事，沈牧神色放松下来，还好来得及时，不然他的损失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