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羊球球，云无生
……
姬倾月指示完沈牧之后，就离开了悠然峰，来到了葳蕤崖上，四周的花草树木齐齐弯腰，似乎在给她行礼。
一幅巨大的阴阳八卦图悄然浮现在姬倾月身后，夺目的灵光在她眼中亮起，葳蕤崖上近几日发生的一切被她一一收入眼中。
许久之后，一切异象消失，姬倾月走到那天沈牧所在的位置，手指点向某处，而那里正是沈牧的手腕位置。
“这黑瞳越发古怪了，竟然有想要同化天地瞳的趋势，连我都只能封印它却不能直接抹除……它是何来历？”
“葳蕤果似乎又有了新的功效，隐隐有增强气运之能？牧儿连吞三颗葳蕤果，气运就成了‘遇难成祥’之象，着实古怪！”
……
姬倾月喃喃自语，身影不断在沈牧这几天所在的地点闪烁着，每次都要看许久，直到她看到沈牧几乎在瞬间就通过了扶摇石的试炼后，顿时瞪大了眼睛，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怎么可能？！”
即便淡然如她，此刻也很难相信，没人比她更懂扶摇传承，沈牧能够这么快就通过试炼，只有一个解释，他的剑道天赋极高！
这才是让姬倾月震惊的地方！
沈牧从小在清静山长大，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喂……养大的，她很清楚沈牧的修行天赋和志向心性。
天赋平平，甚至不如小十的二黑，心性更是……随遇而安，她在沈牧身上看不到任何跟‘心气’有关的东西，反而犹如一个老迈龙钟、行将就木的废人，暮气沉沉，不思进取。
姬倾月见过数不胜数的天才道子，大道仙苗，也见过很多凡夫庸才，痴愚之人，却无一人像沈牧这样。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人活着就已经很累了，修行只可能更累，我只想躺平摆烂！
而说这话的沈牧当时只有两岁半……所以清静宗所有人都认为他得了癔症，慢慢就对他的疯言疯语习以为常了。
“莫非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姬倾月一开始也认为沈牧是个痴傻的，但一个傻子能得到扶摇传承吗？
更何况……
姬倾月把目光定格在最后一处，沈牧在众人打牌玩闹的时候，一边处理着食材，一边就把留给自己的食物做好了。
看到这里，姬倾月眼中的冷色被淡淡的笑意取代，笑容柔和，满是欣慰，到底是自己从小喂……养大的，知道疼人。
“牧儿，师娘知道你最听话了，所以这次就稍稍委屈你了！”，姬倾月收敛脸上的笑意，身影消失不见。
……
雅室中，一群侍女和叶晴曦都一脸呆滞地看着沈牧，此刻心中百感交集：
这人是饿死鬼他娘给饿死鬼开门，饿死鬼投胎失败又回家了吗？
他上辈子……不，是上上辈子都没吃过东西吧？
他怎么这么能吃啊？万物门都不一定扛得住！
我的天，三口一头猪？！
新的大道出现了，饿鬼道道祖何弃疗！
本事不大，饭量不小！
寒域的巨神一族都没他能吃！
叶晴曦眼中尽是诧异，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沈牧竟然仅仅三口就吃掉了一只烤三尾香猪，虽然体型不大，但你不吐骨头的吗？
饕餮转世也不外如是吧？
沈牧此刻哪里管得了这些，他发现自己不吃还好，一吃就越吃越饿，仿佛打开了什么消化道开关……等等，消化道开关不就是那啥？
摇了摇头，沈牧嚼着脆脆的猪尾巴，大手一拍桌子，豪气干云道：“上酒上酒！”
人不大，还挺能喝！
身后旁边的一个侍女翻了翻白眼，然后直接把酒坛子砸在桌子上，哼了一声，回到了叶晴曦旁边。
沈牧现在脑子特别地乱，因为里面都已经‘刷屏’了，全都是系统那‘加加加’的声音，沈牧干脆给系统起了个外号，叫‘死加子’，系统还挺高兴，额外给沈牧加了一点风姿。
嗯……格局很大！
我感觉我现在陷入死循环了……不吃就饿，饿就得吃，越吃越饿，越饿越吃，越吃越饿……
（真得不是水字数，这句才是！）
他这次是彻底知道师父给他饕餮纹核的真正用意了……谁让他爱吃呢！
身为清静山一食堂和五食堂的堂主，他曾经亲自被洛离封为大厨师，只负责做饭和摆烂。
又吃了一会，沈牧终于停了下来，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现在一拳就能打死好几个来万物城之前的自己，进步实在是骇人听闻！
不行，绝对不行！
凭借着超强的意志力，沈牧才忍住阻拦的冲动，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如释重负的侍女把碗碟收走，甚至有几个还跑了起来！
“何兄……果然不似凡人！晴曦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叶晴曦笑容有些奇怪，她倒不是心疼那些被吃掉的食物，而是实在好奇，步入修行之人，其实大多都摒弃了口腹之欲，除非是某些蕴含特殊力量的东西。
可沈牧却来者不拒，就连没人愿意吃的那些下水，他都吃的津津有味，尤其是那味道庞臭的羊球球……
不过这也让她稍微降低了一些对沈牧的怀疑，至少他的确穷困潦倒，师门落魄！
沈牧不好意思地捂嘴笑了笑，接着打了个嗝，叶晴曦没绷住，也笑了出来，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彻雅室：
“少年郎神满气足，眼睛具灵含光，此乃进阶之象，恭喜小友！”
声音由远及近，说话时不见其影，话落时已身在屋中。
说话之人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五短身材，红光满面，身穿玄青色道袍，手里转着一串佛珠，袖子里还塞着一卷略显古朴的书籍。
好一个串子！
沈牧由衷地赞叹一句，这人的打扮儒释道皆备，是时下修行界最流行的扮相，凸显一个‘懂’字。
“何兄，这位是流云坊的客卿大人，云无生云前辈！前辈，他就是我跟您说过的救命恩人，何弃疗何公子！”
叶晴曦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沈牧当即行了一礼，言辞恳切道：“晚辈何弃疗，见过云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