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学
每年的中秋将至，林国剑他们工厂已经通知说会放假，一家人打算回林家村过中秋，这也是他们每年中秋和春节必须回林家村的习惯。
早晨，空气清新，一切都充满生机盎然，窗外边的紫叶酢浆草正开得娇艳欲滴。家里三个孩子都还在呼呼大睡，林莉和丁茗两个小丫头一个扭往一边各自睡得很香，梅芳给她们盖好被子。
又来到林和的屋子，这孩子睡得更稳，不像以前老是做噩梦，林和刚回来的那段时间，睡不安稳，夫妻俩经常半夜过来守着他。
现在也如此，等林和真正入睡了，都会过来坐一会儿见没什么情况，才能安心回自己房里睡。
林国剑在外面等妻子，几个孩子他早就去看过了，妻子不放心每次都要亲自去看了才肯出门。
见妻子出来，问：“还在睡吧？”
“嗯嗯！那两小丫头别提睡得多香了！各扭一边，我给她们盖被子都没反应！”
“和哥儿，也睡得稳！”
林国剑听了，无声笑了一下：“嗯！”
“走吧！上班去！”说着拎起桌上的包，夫妻俩骑着自行车就一块出门了。
到了工厂，夫妻俩给分道走，遇见同事都纷纷打招呼！
“林同志，早上好啊！”
“嗯！你也好！”正准备擦肩而过，林国剑似乎想起什么来说，停住脚步，问：“刘同志，等等！”
这位刘同志叫刘兰亭是位年轻女人，长得肤白艳丽，之前跟林国剑看过相，两人最后不欢而散，相比梅芳的平淡无奇，眼前这位刘同志无论在那方面都更胜一筹。
但林国剑当年毅然拒绝刘兰亭，再次看相遇到梅芳，两人就敲定结婚。当年刘兰亭见状，赌气似的也草草结了婚，据说她男人的各方面还挺好。
这事以前在厂里激起千层浪，随着各自有了家庭孩子，也就淡了去。
刘兰亭转身，说：“林同志，什么事？”
林国剑：“我是想问问，厂里孩子的托管班现在还可以进去？”
刘兰亭：“可以！今年有几个孩子已经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不在厂里待着了。”
林国剑听了：“我家有两个小丫头，一个六岁多年一个五岁多点…”
刘兰亭打断道：“可以！去我那登记一下就成！”
“好！”
在工厂里待了一早上，下午不用上班。工厂这次中秋节，发了礼品。梅芳得了两斤猪肉，一斤细粮、一斤红糖、还有几个月饼。林国剑是厂里的技术工，职位比梅芳高，得到中秋福利自然比妻子多，有麦乳精就不用说，还有罕见的苹果和牛奶。
夫妻俩，欢喜骑着自行车回家！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三个孩子早就醒来，林奶奶在厨房炒菜。自从林和找回来后，夫妻俩就不在工厂里吃食堂了，一来想随时看到孩子，二来自己开火多给孩子们补补。
整个家属院也就他们家，隔三差五的就闻到肉味，林奶奶换着法子做各种菜，每顿都吃得干干净净！
林和他们三个在客厅玩。两个小丫头跑来跑去，嘻嘻哈哈。林和看着她们，也不掺与，毕竟十多岁了是大孩子了！
见到爸爸妈妈回来，林莉小炮弹似的冲出去，欢快喊：“爸爸！”
“妈妈！”
林和也走过来打了招呼，丁茗也脆生生道：“叔叔！姨姨！”
林国剑含笑回应放下，看着林和道：“和哥儿，和我去院里拿东西！”
林莉：“哇！什么东西！”
梅芳无奈笑说：“当然是吃的，今天你爸爸带了苹果回来，一会儿妈妈给你买洗了切分给你们！”
“哇！苹果！”
“我要去拿。”
“走，铭铭！我们去拿东西！”说完拉着丁茗就跑出去，也不管其他人。
林国剑还没说话，见状笑道：“你们两个小丫头慢点！别跑！好好走路！”
“知道了！知道！”说着跑得速度一点也不停下来。
林国剑只好叫上林和，随即就去院里。
院里的自行车上挂满了今天厂里发的福利，见爸爸一点一点写下来塞给林和让他拿回屋！
林莉嘟着小嘴：“爸爸，苹果呢？”
林国剑见这两小丫头啥也不要，就想着苹果，又另一辆自行车上取下苹果，也就六个，但也是非常难得的，这年时有人饭都吃不饱，更别提水果了。
给这两小丫头一人三个苹果抱着，哄她们回屋，两小丫头也乐颠颠跑回去。
林国剑还有东西没拿完，见她们这样，叮嘱：“莉莉！铭铭！慢点，不要跑！”
两小丫头没听见似的，遇到院里的人，林莉还小手举着一个大苹果，炫耀：“婶子！看，这是苹果哦！”
白身子见这两小丫头真的抱着几个苹果，：“哎哟！真的是苹果，哪里来的？”
林莉小脸一脸傲娇：“我爸爸厂里发的，我爸爸厉害！”说完还小手大拇指比划。
白婶子从小就喜欢这丫头，又见一旁的丁茗，两个小姑娘白白嫩嫩的，眼馋得不得了。
拉着她们小手，哄着林莉附和：“哎哟，那是！”
林莉听了小眼都眯起逢，还有可爱的小酒窝，说：“我爸爸最厉害！”说完，小手拿一个大苹果塞给白婶子。
说：“莉莉给白婶子的，甜甜！”
白婶子见状，怎么可能要，这年代这苹果稀罕着呢，她们就没卖过，据说特别贵，整个工厂家属院林国斌的职位算是高的，才有这罕见的玩意。
“哈哈哈哈哈！哎哟你这小丫头手这么松，看得开！”
白婶子笑完，把苹果塞给林莉，含笑说：“你这丫头，这东西精贵着呢！赶紧拿回去吃，婶子不要，婶子逗你呢！”
林莉摆摆小手：“不，送婶子的！”说完把小脸朝一边扭，似乎在说我给你了你就得收着，你不要我就不理你，哼！
白婶子眼泪都笑淌了，林国剑说：“嫂子，拿着吧，莉莉给你的。”
梅芳也走出来，见状笑说：“你就接着吧，莉莉给你的。你看这丫头什么时候给过别人东西。”
又说：“这丫头精着呢，谁对她好心里清楚。”
林国剑看着女儿那小样子，憋笑说：“我家这丫头给人东西了就不会收回来，你不要她会生气的！”
白婶子见这小丫头嘟着小嘴，不说话，哈哈大笑：“莉莉！”
林莉不理白婶子“哼！”，又扭小脑袋不说话。
白婶子憋笑，说：“哎哟，婶子今天沾莉莉的光，得了一个大苹果，那婶子收下，莉莉理理婶子好不好？”
林莉点头，又高兴起来，拉着丁茗：“铭铭，走！让奶奶给我们吃水果！”说完这两小丫头就抱着苹果跑了，林国剑快步跟上她们，担心她们摔了。留下梅芳和白婶子外面聊天！
一进屋林莉就大喊：“奶奶！奶奶！”
“我们要吃果子！”
林奶奶刚把饭菜端上桌，就看见孙女抱着红彤彤的果子跑进来，赶紧迎上前：“乖孙女，你慢点！”
把她们怀里的苹果拿了放桌上，疑问：“这什么果子？我老婆子还没见过！”
林莉骄傲说：“奶奶！苹果！甜甜的好吃！”
林奶奶笑骂点了林莉的小鼻子：“你这鬼丫头，啥都知道！”
林莉抱着林奶奶撒娇：“奶奶！我们现在就要吃苹果！”
林奶奶哄：“乖孙女，咱们先吃饭，好不好？奶奶今天做了鱼汤呢，里面还放了豆腐！”
“我们要吃苹果，奶奶！”
林国剑：“娘，你拿一个去洗，切分给他们，莉莉早就想吃了，让他们甜甜嘴！”
林奶奶拿了一个洗了，切成七八块，这苹果很大，装了小瓷盘子满满一盘！
林莉自己跑着捧了一块吃，林奶奶把苹果分给林和和丁茗，林莉又跑着去小手拿了一块给爸爸，递到他嘴边：“爸爸吃！”
林国剑含笑说：“爸爸不吃！莉莉吃！”苹果就几个，他也从来没吃过，在吃这一块他不挑食，不饿肚子就行。
林莉邹起小眉头，小手把那块苹果贴在爸爸嘴上，说：“爸爸已经吃了！”
林国剑见闺女这样好笑，只好接过来吃，心里比苹果还甜！
林莉见妈妈和奶奶都吃了，才放心吃着自己手里的果子。
林国剑见闺女这样，宠溺点她小鼻子：“我们家莉莉真乖！”又看向旁边的丁茗，也含笑说：“铭铭也乖！”
想起今天的事说：“等过完中秋节，你和铭铭就去爸爸妈妈的工厂里，那里有好多小朋友！”
林莉停下吃果子的动作，抬头看着爸爸：“哥哥呢？”
林国剑和妻子对视一眼，笑说：“哥哥要去上小学！哥哥是大孩子了！你和姐姐去工厂里，跟着爸爸妈妈！”
“不要！”
林国剑疑问：“莉莉，你和铭铭还小！”
“爸爸，我不小了，我五岁了！”说完湿答答的小手比划五这个数字。
林奶奶笑说：“乖孙女！听你爸爸的，过段时间奶奶要回村了，你和铭铭就跟着爸爸妈妈去厂里！”
“不要！我们要跟着哥哥一块上学！我们乖乖的，不闹人！”
丁茗也附和：“跟哥哥一起！”
林莉说：“谁欺负哥哥，我就打他！我们要跟着哥哥，不去厂里！”
梅芳有点无奈道：“莉莉，你们还太小，去小学学校也不收你们！”要七八岁上小学一年级，之前这丫头都是跟着梅母和梅父，现在远在北省的亲戚家里出了事，不得不去一趟，这来回估计得几个月。婆婆农村还有土地，她不习惯城里的生活，每年都来待一段时间就回去！
他们也不可能把闺女放村里，之前就没想过，村里哪些孩子野得无法无天，经过和哥儿的事后，这事就根本没想过。他们想的是让这两小丫头子跟着去工厂里一两年，后面就可以上小学去了，他们也会轻松很多。
“妈妈，我们去学校乖乖的！不闹人！”
拉着丁茗的手对爸爸妈妈道：“我们可聪明了，能认字，数数！”
说完吐枇杷籽似得就数起数来，屋里三个大人都惊讶不已，林国剑激动道：“谁教的？”
“我们聪明，不用教！看一遍就会！”
“爸爸，我们还认识字儿呢，只是不会写！”手太小，掌握不好力度，所以根本还不会写。
林国剑不相信，林莉小手捧拿起一旁的报纸就读起来：“广大劳动人民热情高……”
读完大眼睛直溜溜盯着爸爸，丁茗眼睛也亮晶晶的看着林叔叔。
林国剑咳嗽了一下，问：“告诉爸爸，谁教你们的？”林和都不会，这俩小丫头怎么可能会？
林莉说：“收音机里学到的。我听一遍就会了，爸爸！”
三个大人都无比震惊，林国剑看女儿眼里发光，回过神来：“铭铭也会？”
丁茗杨声重复刚刚林莉读的字，说：“林叔叔铭铭会的，我爸爸妈妈以前教过铭铭的！”说完扣着小手，期待看着林叔叔。
林国剑思考一会儿，大笑：“好！爸爸给你办！”
又严肃道：“如果，你们不适应就…。”
“不会！爸爸！哥哥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嗯嗯，和哥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