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疑惑
“雷灵之体……五阶。”
这个结果，让屋中的两人都沉默了。
林衍生自然是因为自己体内方才的异状，而墨明长老则是因为这个测试的结果。
“五阶灵体，嗯……不错，已经算是罕见了。”墨明长老将自己手中的通灵镜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低叹一声，对着林衍生说道。
五阶灵体，在偌大一个雷霄神国之中，都差不多要七八年才能出一个，这般天赋，绝对算是数十万武者中无一，无疑是相当难得。
若是好好培养一番，日后也有极大的可能性可以成为神国雄主，怎么看都不算差。
然而，五阶灵体，却还达不到墨明长老的预期。
墨明长老可是见过林衍生修炼天霄雷法的样子的，一刻钟不到就进入了状态，并能自主吸引周围的阳雷之力，这足以说明林衍生对于雷系元气的亲和很高。
本来墨明长老还猜测林衍生的灵体等阶怎么也该有六阶甚至更高，觉得这次是捡到宝了，可谁想……自己这是看走眼了？
墨明长老眉头微皱，要知道，五阶灵体和六阶灵体虽然只差了一阶，但对于王侯级人物来说根本就是两个层次的东西——五阶灵体十年便可一出，在他们千余年的寿元中怎么也能见上百八十个，就天赋而言，五阶灵体未来也就止步于雄主而已。
而六阶灵体，百余年一出，最差也是巅峰雄主，其中佼佼者如陈雪衣那般则更是有望成为新一代王侯，统御神国众生！
雄主和王侯，这之间的差别可谓是天壤之别——浩大神国，雄主数百，可王侯却只有寥寥十余人而已。
虽然说天赋并不代表一切，但这终归是一种潜力。
不过墨明长老毕竟也非常人，虽说心里面有些失望，但也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对着林衍生安慰道:“小家伙，五阶灵体已经代表着相当不错的天赋了，好好努力，将来神国雄主之中，未必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然而，对于墨明长老的安慰，林衍生却是呆呆地望着前方，神色有些茫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好半天才心不在焉地发出了“嗯”的一声。
“嗯？怎么，感到失望了？”
看着这般模样的林衍生，墨明长老还以为他在还在纠结自己的灵体，当即便是冷哼道“林衍生，天赋并非决定武者的全部，神国王侯十余人中，身负灵体或其他特殊体质的不过两三人而已，武道之路，天赋固然重要，但坚毅如金石般的武道之心更是支持你走下去的关键！”
“想我雷霄神国太祖皇帝，即使身负七阶雷灵之体，天赋举世无双，但依旧是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一路上踏着血与火前行，种种相加，这才成就一尊无敌大圣！修为旷古凌今，天下共拜，创下了雷霄神国的不朽基业！”
与先前玩世不恭当然随性不同，说这些话时，墨明长老的语气格外的认真，声音之中，更是带上了一点憾魂的王侯之威！
显然，虽然林衍生的灵体等阶没有到达墨明长老的预期，但再怎么说也是个五阶灵体，还是值得墨明长老关注一二的，可以费心栽培一下。
“呃……墨长老……教训的是。”
林衍生也被墨明长老声音里的威势给震了一下，立马从那种心不在焉的呆样里醒了过来，他看着眼前难得严肃的老人，讷讷地解释道:“我只是……刚刚有所感悟而已。”
“感悟？你感悟个得儿啊！”
墨明长老摇摇头，没好气地说道:“感悟我刚刚怎么骂你的吗？”
说到这里，墨明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微微放软:“说起来，你的悟性似乎挺好的，你能那么快就进入天霄雷法的修炼状态，或许不止是因为你的灵体。”
墨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性，显然，对于悟性这关于灵魂以及人体最深层次的东西，纵然是神国王侯也无法窥尽。
“罢了罢了。”
墨明长老挥挥手，示意林衍生可以离开了:“再过一个多月，便是新人大比了，你有灵体相助，虽说不太可能在一个多月里面将天霄雷法初步练成，但以天霄雷法的功法等阶，即使只是稍有掌握，对于你的战斗力也是很大的提升了。”
“另外，据我观察，你现在除了修炼功法之外，最好也修炼一道攻击性的武技，这对你来说大有裨益！”
说罢，墨明长老手掌一挥，一道深紫色的元气清风便是凭空浮现，迅速卷起林衍生的身体，消失在了原地。
阴暗的房间中，仅剩墨明长老一人。
“有趣的小子……有趣的体质。”
“不过……五阶灵体……”
墨明于黑暗中凝目前望数息，一声低念。
今天对于林衍生灵体的测试结果，无疑让这位神国王侯心中升起了诸多不解。
通灵镜已经在神国沿用了数百年，准确性不用质疑，而整个测试过程他一直都在旁边盯着，别人绝无干扰的可能，五阶灵体的结果应当不会有差错。
可联想到林衍生在修炼天霄雷法上的天赋……墨明长老又觉得有点不应该。
但他找不到什么疏漏之处。
沉思良久，他总算勉强找出了个解释:“或许……是他的悟性的确异于常人吧。”
墨明长老摇摇头，旋即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一声轻笑，身体重新隐没于空间之中。
“倒是真想看看这个小家伙在新人大比上的表现呢。”
墨明长老心存疑惑，而被他一袖子送回武府宿舍的林衍生同样是冷汗涔涔，近乎虚脱。
“妈的……这些神国大能要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啊？”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确认自己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林衍生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自语道。
他伸手摸了摸后背，不出意外，入手一片湿黏，那是被汗水浸透的衣衫。
“想来……他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吧？”
林衍生以手抚心，感受着其中犹自狂躁的跳动，这一次面对墨明长老，他压力极大，生怕出些什么差错。
压力的来源，其实并不是因为自己是否能够在长老面前留下什么好印象，而是因为他身上所负的秘密——灵珠和灵体！
灵珠自不用说，为稀世奇珍，也是助林衍生在武道上前行的神兵利器，价值无可估量。
如此神物，林衍生可不敢肯定那些身居高位的大人物们会不会为之动心。
不过还好，灵珠，并未对墨明长老的探查做出反应，而墨明长老的感知也只是扫过了灵珠所在的部位，并未做丝毫的停留。
由此可见，即使是神国王侯出手，在他不主动让灵珠显型的情况下，应该也察觉不到灵珠的存在。
这倒是让他放松了许多，至少心里面对灵珠的隐匿能力有了个大概的认识。
林衍生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低估了灵珠的神异，日后使用时或许也不用太过提心吊胆。
至于他那所谓的灵体嘛……
说实话，连林衍生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而从墨明长老的反应来看，五阶灵体，似乎也不太符合他的预期。
林衍生默然，他想起了自己体内方才莫名出现的银芒——那道附着于血肉之上，隔开了通灵镜射出的扫描紫光的银芒。
如果说，那道银芒，并不是通灵镜感应的一部分，而是用来干扰探查的东西，那一切……或许就说得通了。
墨明长老的反应，似乎也在印证着这一结论。
可是……是谁呢？是谁在他体内留下了这玩意？
林衍生沉吟，蓦地，他突然想起了清雨临行前留给他的话语:
“灵体的事情，你自己咬死不说，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只要咬死不说……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细细想来，那道银芒上的气息……好像是有点熟悉啊。
难道……
想到这里，林衍生突然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子。
自己这师父……到底都对他干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