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对峙
“这里是哪里？”
“我是谁？”
少女自一片空无中清醒，她微微颤动身子，试图回想起关于自己的一切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脑海里始终混乱不堪，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她缓缓坐起身，不安的小手四处摸索着
“这是？”
突然间，女孩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连忙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昏迷不醒的女孩
她双眼紧闭，没有一丝呼吸，身上穿着学生制服，看样子应该是某所高中的高中生
娇小的身材，柔顺的黑发，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一样
女孩尝试触碰她，可却发现两人之间不知何时隔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什么？”
正当她疑惑时，一位面色亲和，但又充满了王者气质的男人出现在她身旁
血红色的头发和眼眸，一身厚重的铠甲再加上披风，无一不彰显着他的英武不凡
“不必担心，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只要等上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回到你原来所在的世界”
男人缓缓开口说道
他一边说着，还不忘伸出手将地上的女孩拉起来
女孩与他面对面，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不由得感到一丝恐惧
“不要害怕，我有事找你”
“有事？”
男人点了点头，随手指向女孩身后还昏迷不醒的女孩
“这是我所犯下的错误，不应该由你来承受”
“自我介绍一下，我名维尔姆德，是世界诞生之初，被希斯蕾娜大人选中的第一任破坏神”
“你也可以叫我贝尔，毕竟这个才是我的本名”
“我对不起你，我本以为这些杀气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可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
破坏神，司掌世界崩坏的权柄，拥有毁灭一切都力量
每一代破坏神，身旁总是伴随着杀戮，无论是天使，漩涡还是精灵，人类，又或者精灵，甚至是传说中的龙族
都或多或少的死在破坏神的手上，由于力量的特殊性，破坏神本身有时都无法控制自己
如果不是意志力强大的人，根本无法与这股力量相抗衡
在过往的历史中，不是没有破坏神被力量反噬的案例，就连贝尔自己，都差点成为崩坏的仆从
“这股力量是在太过凶厉，再加上常年杀戮带来的近乎实质化的杀气，两者叠加在一起，根本就不是单凭意志就能解决的事情”
“伴随着我的实力越来越强，我越发觉得这股力量就好像脱缰的野马，随时都有可能失控”
“到时候，必定会是生灵涂炭”
于是，七位初代神聚集在一起，共同商讨解决方法
最终，他们决定在破坏神的专武薙刀上塑造出一个无意识的灵魂，用于储存多余的力量和杀气
这样做，不仅可以解决破坏神使用力量容易爆走的问题，薙刀的威力还能通过杀气变得更强
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可真的会有这么完美的事情吗？
为了不让灵魂生出自主意识，始源神艾莉菲尔在她身上刻下了一道神印
神印会定期清除灵魂的记忆，以防止她通过与世界的长时间，从而衍生出独立人格
要知道，长时间灌输杀气的灵魂，在拥有自主意识之后，绝对会变得无比嗜杀
“我没想到的是，艾莉菲尔那家伙的神印居然在你上一代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不能及时清除灵魂的记忆，这也就导致她逐渐苏醒，成为你的第二人格”
贝尔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说到底，还是他的错，不应该把全部希望都压在神印上
但当时还有漩涡这个大麻烦，实在是没有时间管这些事
“嗯”
听完后，少女面露沉思
“我来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时间不多了，你不能待在这里太久”
贝尔话音刚落，女孩的眼前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强光
伴随着光芒散去，周围的一切都化作梦幻泡影
再次醒来时，女孩发现自己置身一座牢笼之中，而那个原本昏迷不醒的少女也已经醒来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她的额头上多了一对猩红的双角，脸颊也有着死死血迹，显得颇为妖诡
“哦？你醒了？我的半身”
“那个老家伙都和你说什么了？”
像女鬼一样空荡荡的声音传入步梦泽耳中，步梦泽连连摇头
“算了，不重要了，就算是他本人在这里我都不怕，更何况你一个普通人”
“按照之前说好的，我救了那个女孩，这具身体归我”
影说道
步梦泽没有说话，而是转身透过身体看向外面，她想知道现在千束她们怎么样了
可她这一转头，眼睛就离不开了，视线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自己正手持一把血色长刀，将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孩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抬手间便将一道龙爪捏的粉碎，不远处的妮娜口吐鲜血，用手捂着胸口艰难的站起身
画面一转，千束出现在她面前，手臂上有一道非常醒目的伤口，再联想到自己手上的长刀
顿时一股庞大的怒意涌上心头
“你在做什么！”
她愤怒的咆哮道，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这么大声的对别人说话
虽然对方也算是她自己，毕竟长得一模一样
“做什么？当然是杀了这些讨人厌的天使”
“那些人居然敢阻止我，那就连她们一起杀了”
影满脸无所谓，仿佛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
“我有这个力量，做我想做的事，我想杀谁就杀谁，看谁不爽就杀谁，你凭什么管我！”
影满脸不爽的走到牢笼边缘，与步梦泽眼神相对
“那群老家伙压制了我近千年，每当我快要醒来的时候他们就会将我抹除”
“一次又一次的消灭我，说是为了保护生灵，其实就是他们自己害怕，害怕犯错，影响他们自己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
“我就是要把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踩在脚下，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影的神情变得有些疯狂，她不停的摇晃着牢笼
看来即便是被抹除了，影或多或少还是有着之前的记忆的
“你知道被人封在一把武器里几千年，时不时还要受到清除是什么感受吗？你不知道！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
影一拳打在笼子上方，将步梦泽都吓了一跳
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对破坏神抱有如此大的敌意，这些贝尔先前完全没有提到过啊
“可是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随便伤害别人”
“你说什么？！”
步梦泽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杀人是不对的，无论是谁，都没有权力擅自剥夺别人的生命”
“那如果那个人杀了几百人呢，你还会觉得他无辜吗？”
影质问道
“不会因为如果是生命没有被威胁的前提下，单凭自己的意志杀人，夺走别人生命，那就是错的”
“但是你现在所做的，不就和你口中的那些神明是一样的吗？”
“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自由，你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或许真的如你所说，神明为了顾及自身形象将你囚禁近千年”
“可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拯救更多的生命，破坏神为了遏制自己，每日每夜都要忍受炼心之痛”
“这些，你也都看在眼里，不是吗？”
听到这些，影愣住了
确实如步梦泽所说，自己虽然可以帮助贝尔分担杀气带来的负面效果
但最多只能替破坏神分担最多四成的杀气，剩下的还是要靠他自己压制
因此，贝尔每天都会不定时的将神之心取出，用龙神的永恒之火净化杀气
由于神之心对于神明来说重要程度不亚于人类的心脏，所以这炼心之痛一点不剩的传入贝尔的脑海里
这种痛苦，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痛！不！欲！生！
“你给我闭嘴！”
“我不想听这些！现在你说什么都没有了，我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格，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消灭你”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让你看看，你最亲爱的千束 ，是怎么被杀死的”
影逐渐平静下来，对困在牢笼中的步梦泽嘲讽道
不过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对方竟真的不说话了
影回头一看，只见步梦泽低着头，脸都红到耳朵根了
在再联想到她刚刚说的话，影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真是”
另一边，还在苦苦作战的神奈星夕眼见"步梦泽"突然不动了
“有点不对劲”
众人都严阵以待，但基本上已经是全员负伤了
先不说千束和彦她们之前就已经受伤了，神奈星夕由于条件限制，不能再使用虚空之手和「御影使」，战力直接下降一大截
面对"步梦泽"也只能堪堪做到自保而已，但对方却是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