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好巧
张焱终于忍受不住康复科的24小时贴心服务，主动要求出院回家自己练习。
还是家里好啊，全屋地暖加地毯，张焱都不用穿鞋，也可以舒舒服服好好洗澡了。主要还是居家办公更方便，在医院里开视频会议有时候都会断线。
虽说因病故意不去公司，是要看董事会那几个老头的底线，但是太久不去，也会让他们太过嚣张。
这段时间也搜集了一些证据，早晚都会让那些老东西把吃进去的都给吐出来。
但是张焱也和康复科约定好了，每周二四六要去康复科进行训练和治疗。
周一，张焱拄着拐出现在公司例会的时候，下属都很惊讶。
他们也都听说张焱出车祸了，苏泊丁又以不可以打扰医院的清静为由，拦着不让大家去看望，加上张焱极力促成向日葵儿童慈善基金会的成立诸多种种行为。公司开始有了传闻，张焱这是半身不遂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是怕是要死了，想给自己积阴德，才想着要做善事。
很多人都开始重新站队，投靠新的靠山。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坚持要拥护张家，就算张焱不行了，那还有张岭北。他们认为张家主动公开张岭北的身份，就是把他当备胎培养呢。就是这备胎质量不如原装的的，只能将就地先用着，好歹也能上路。
张焱坐在会议桌的首位，什么也没说，扫了一圈底下坐着的人，这可比看电视有趣多了，毕竟这变脸速度都快赶上川剧了。
张焱参加周一的例会，就代表他回归公司，那他们玩的那些猫腻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时收拾干净。
“开始吧，谁先来啊。”
听了一圈，没有人看出来张焱到底有没有发现其中的问题，张焱表情都没变，甚至连面前的资料都没有打开。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各部门的工作汇报和项目进展。
会议室里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大家不约而同地放缓了呼吸声。深怕因为自己呼吸声太大，打扰到张总的思考，而被开除。
在大家觉得椅子上有针在扎自己且后背冒汗的时候，张焱也打算暂时放过他们，捏的太近，容易捏爆了，得不偿失。
“散会！周三我要看到新的报告。”还是没有表情，谁也摸不准张焱的态度。
他如果把那几个高管骂一顿也就算了，那他们心里至少有个底，现在张焱也不表态，没人知道他的想法。
但也没人敢瞎糊弄，这次没说什么，不代表下次也可以。谁也不知道，张焱是不是知道他们私下的那些活动。
只能拿上自己部门的文件，回去让底下的人重新做一份报告。看来这48小时，能睡8小时就不错了。
张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懒散地靠坐在老板椅上，面前的办公桌上是山那么一堆文件，茶几上还有更大的一堆。
“小丁，我每个月付那么多薪水是养那么多废物的吗？我给他们发薪水，是让他们给我布置工作的吗？”张焱指着面前这一堆堆的文件，都被气笑了。
苏泊丁知道自家老板还在因为例会上那些高层的不作为而生气呢。
“老板，这都是需要您过目签字的，着急的那些我之前都给您送过去了，剩下的这些就被留在这了。”
张焱随手抽出一份文件，打开才发现里面已经用便利贴小心地标注了关键点和一些注解，能让张焱更快地处理这些文件。
“这是你干的？”张焱指了指文件上的标注。
苏泊丁不知道张焱在说什么，凑近才发现文件上多了一些娟秀的字体。
“老板，你这是要干…死我吧？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我这天天跑医院，哪有时间干这个啊……”苏泊丁嘴上不停，手却没有闲着，接连翻看了几份文件，上面都有注解，字迹一样。
“这肯定是朱秘书做的，她之前是您的行程助理，您住院以后我就让她帮您看着办公室。”
张焱这才想起来，坐在电梯口的那个小姑娘，天天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厚重的齐刘海和框架眼镜。
张焱觉得自己可能从来没有看清那个小姑娘长什么样。
“从你工资里分一千给小朱，我记得这以前都是你的活啊。”
“别啊，老板，我刚分了两千房租给刘阿姨，现在又分一千给小朱，那我还怎么活啊？我还要攒老婆本呢。”
张焱头都没有抬一下，低头快速地浏览着手中的文件并签字。“哦？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这个好消息要赶紧告诉你妈妈，我等下让刘阿姨转告一下。还有啊，那两千块钱，是你孝敬你妈妈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一定努力工作，不找女朋友了。”
“出去吧，打个报告，给小朱涨工资，你交到人事去。十分钟之后，如果没有看到这个报告，我亲自打电话给人事部经理，从你工资里分。”
张焱也没有真的想要苏泊丁的工资，不过是看着面前大量的工作量，想要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张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见客，也不叫人。
再抬头。天已经黑了。
“老板，刘阿姨都来送晚餐了，您休息一会儿吧。”
期间，老爷子打电话来了，“听说你回公司上班了？”
“是的，爷爷。”张焱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身体吃的吗？”
张焱看着面前变小又变大的文件山，无奈苦笑。他本以为处理完桌上的文件就能回家躺着了，没想到苏泊丁不知道从哪又给他抱来一大堆的文件。这是根本就做不完的工作啊。
“爷爷，我好累啊，我今天还没吃饭呢。我不想干了，你让张岭北回来继承家业吧。”张焱也知道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适当的示弱会让自己更顺利。
“是不是那群不要脸的东西故意为难你呢？”
“没有，董事们还挺关心我的，我住院的时候还一起去医院看我呢。我不在，他们也是帮我好好维护着公司的运转。就是工作量有点大，我有点累。你让岭北回来帮我呗。”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去敲打敲打的。”电话那头传来老爷子喝茶的声音，“小北就算了吧，我看他啊，他自己都管不好自己，就不要让他给你帮倒忙了。行了，你吃饭吧，有空回来陪我下棋。”
张焱挂了电话，直到屏幕变暗才反应过来。
老爷子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在例会上被糊弄了，想必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也是了如指掌。自己在医院里的那出闹剧居然没有让老爷子放弃自己，也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打算。
继续吃了几口菜，张焱就放下了筷子。做戏要做足，既然都是不中用的了，那还做什么拼命三郎呢。
上午的例会是敲打，是震慑，但也是试探。那个拐杖，看来还是需要用很长一段时间的。
这摊烂摊子就留这吧，反正今天也做不完。
“小丁，收拾收拾下班吧。”
车窗外的店铺的灯牌一闪而过，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即将开始，张焱这才发现这个城市的夜晚是如此热闹。
行人和车辆穿梭在大街小巷，大楼外的led大屏播放着广告，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广场舞的音乐声。热闹，是他们的。
若是以往，他一定是要将所有工作都做完才肯休息，大多数时间都只是在办公室里间的办公室稍微睡几个小时。
苏泊丁送张焱到楼下，想来想去不放心，还是将张焱送到了楼上。
“给我换辆新车，沃尔沃的suv吧，安全系数高也宽敞。找个司机，这样你也能回家陪陪家人。”
苏泊丁心想，老板让自己回家多陪陪家人，可他呢？他有一个很大的家族，房产上百处，却没有家可以回，没有家人可以陪。
“老板，你慢点。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回去了。”苏泊丁一边给张焱开门，一边叮嘱道。
“张焱？”刚准备下楼倒垃圾的林峰，在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楼道里的这两人。
“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