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Chapter 64首都历10月1
这是q完全没想过的事。
从小到大的教养让他可能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 他消除了齐泠的记忆，只是为了让他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甚至在他醒来后, q一直避免长久得和他相处。
他愿再给自己妄想，尤其在差点彻底失去齐泠后，更加想再招惹他……
是理智也好，是胆小也罢。
q想再沉沦下去, 想再体会失去的滋味。
久久绷在弦的神经，因为齐泠的这句话土崩瓦解。
长久的克制并能让渴望消散，反而会越演越烈。
谓的理『性』在这一簇小火苗面前，比窗户纸还薄，一燃就烧成汹涌烈火。
q半晌没出声。
经把话说出来的齐泠反倒怕了, 他红着面颊, 微颤的睫下是写满了情窦初开的漂亮睛, 他看着q，小声问他：“你真的讨厌吗？”
q：“……”
齐泠那漂亮的黑眸中, 光彩黯淡了。
q假思索地道：“讨厌。”
只是这么清淡的三个字, 那双睛再度亮若骄阳，q看得睛都忘记了眨动。
齐泠依旧紧张，却大胆，炽热的情感在声带间小心翼翼地释放着：“那么……你讨厌喜欢你的吗？”
喜欢你。
喜欢你。
你讨厌吗？
他怎么可能讨厌。
他只是……
只是……
q了一声，摇了摇头。
他敢开, 因为一出声那些压抑许久的情感会倾泻而出, 会吓到……
“唔。”
q黑眸微睁。
在他嘴亲了一下齐泠经用光了有勇气, 他脸颊的红晕蔓延到了雪白的脖颈，整个人都害羞得恨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样呢？”他还是颤着嗓音问他，“你讨厌吗？”
q：“……”
没得到应是恐慌的, 齐泠又抬起头，生怕从q的中看到厌恶。
然而这一抬头，齐泠怔住了。
哪有厌恶？
那双一直平静无波的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撼动其分毫的眸子，有了炽热的火焰，是能焚烧一切的惊人热度。
“q医生……唔……”
长久的理智终于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
q以为自己只要远远看着他就，直到握住了他的身体，吻了他的唇瓣，尝到了无法想象的甜蜜。
这属于他，这属于他。
如果是梦，他希望梦的尽头是死亡。
q和齐泠相爱了。
在这个无人问津的荒星，在少许的荒星居民的祝福下，他们在一起了。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
好像他们早就该如此甜蜜相拥，早就该『迷』恋着对的身体，早就该在清晨一起醒来，在一束阳光下看到彼此。
齐泠对q的爱直白、热烈且毫无保留。
他对他的喜欢从遮掩，对他的爱意绝隐藏，他爱得坦坦『荡』『荡』，爱得真挚勇敢。
这让q的内心甜蜜且富足，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真切活着的感觉，感受到了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有了生而为人，如此幸运的感触。
同时也会在午夜梦间惊醒。
偷来的……
这一切都是他偷来的。
齐泠依偎在他怀中，睡颜比月光还清澈美好。他依赖着他，信任着他，爱着他，可迎着光的q背后却是深沉的黑暗。
齐泠对他的感情是q敢深想的事。
他忘了麒翊，爱了他。
他爱得真的是他吗？
也许潜意识，他还记得他。
更加压得q喘过气的是可控的未来。
齐泠会永远忘记过去吗？
倘若哪一天他想起来了呢。
前的一切该如何面对。
他和他，都承受起。
怀揣着这样的恐惧，q每一天都如履薄冰。
越是甜蜜，越是恐慌。
越是亲吻，越是畏惧。
越是最紧密地连接，越是触到彼此。
握紧流沙，只会加速它的流失。
可是q又能怎么办？
从选择流沙的那一刻，他拥有的只有失去。
这些齐泠知道，他只是沉浸在甜蜜的爱情当中，只是眷恋着爱人，想象着两个人的未来。
“q，你去过首都星吗？”
“……嗯。”
“那是什么样子？到处都是蓝『色』吗？蓝『色』的星球听起来好奇妙！”
“只有海是蓝『色』的。”
“到处都是海吗？人们都是生活在海？”
“是，人们生活在陆地。”
“那也很棒啊，被大海包围的陆地，感觉好幸福。”
荒星的人们总是对首都星充满向往。
地球是最大的宜居星，也再是唯一的宜居星，但在人类心中，她毫无疑问是最美的。
美丽的蓝『色』星球，美丽的蓝『色』海洋，美丽的生命摇篮。
齐泠对首都星的向往是源自本能的，终有一天他会到首都星，就像他终有一天会离开他一般。
q生硬地岔开了话题：“晚饭想吃什么？”
齐泠瘪瘪嘴：“你为什么喜欢首都星？”
q：“没有喜欢。”
齐泠忽然道：“那们去看看好好？”
q：“……”
齐泠怕他生气：“好嘛，你想去，们就去。”
q轻吸气道：“是想去，而是们去。”
齐泠睛又亮了：“如果有机会，你会陪去看看首都星吗？”
q顿了下，还是忍心拒绝他：“好。”
如果有机会，他可以放手。
两人在一起是亲密无间的，唯有一件事横在其中，是齐泠的心结——
q始终没有摘下的面具。
一次甜蜜过后，齐泠做的一件事就是碰他的面具。
q按住了他的手。
齐泠怔了下，旋即他愠怒道：“们都这样了，还能让看看你吗？”
q松了握住他腰的手：“。”
齐泠咬住了下唇：“为什么！”
q强忍着涌到唇齿间的苦涩，平声静气道：“会吓到你。”
齐泠中的恼怒立马消散，担忧浮眉，声音也放软了：“没事啊，在乎的，你无论长什么样子都喜欢。”
q：“……”
齐泠凑近他，从他的下巴吻到了薄唇，而后是冰冷的面具，他细细吻着，像是在描绘着他的五官轮廓，也在无声地告诉他——他爱他，爱的是容貌，而是他这个人。
那一刻，q倒是真的希望自己是个丑八怪。
只要长得像麒翊，多丑都无谓。
可悲的是……
他长了张齐泠爱极了的脸。
q垂眸，用罕见的脆弱声音道：“给一些时间。”
齐泠毫无疑问的心疼了，他立马道：“急急。”
他只以为q自卑于自己的样貌，敢摘下面具，这的确需要时间来疗愈。
是他该这么『操』之过急，他该给他的医生足够的时间，只要让他感受到他对他的爱，总有一天他会主动摘下来的。
齐泠懊悔道：“你别难过，勉强你的，没事的……多久都，等你。”
他真的介意他长什么样，他只是喜欢他而。
喜欢温柔照顾他的医生，喜欢满都是他的医生，喜欢像大海般博学神秘的q。
嗯，齐泠告诉自己，着急，时间会证明一切。
他的医生会看到他的心。
一晃就是一年。
齐泠成了q的助手，他学什么都很快，对于医疗面竟也意外有天赋。
q教他医学知识，他学得认真且专注，并且悟『性』极高。
繁琐的知识在q的讲解下，眨就被齐泠吸收接纳，两人经常是一讨论就过去了一午。
时间失去了对照后眨即逝。
怎么天就黑了，怎么天就亮了？
这一年齐泠和q都过得极其舒心，要说有什么小纠结，那就是面具了。
齐泠软磨硬泡，总想摘下他的面具，而q对他千依百顺，唯独半截面具，始终没有摘下过。
扛过了甜言蜜语，抗住了撒娇卖乖，也抵住了各种花式诱『惑』……
q差一点就沦陷在齐泠为他精心准备的那一天。
从未想过婚姻，从未想过组建家庭。
但在那一天，首都历10月10日，齐泠向他求婚了。
“q先生，你愿意和结为伴侣，相伴此生吗？”
q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站在清晨阳光下，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漫天彩霞，这些斑驳的『色』彩，让周遭一切都变得如梦似幻。
尤其是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黑发在晨曦下闪着光，弯起的眉承载了万千星辰，那嘴角的甜蜜爱意足以融化整个宇宙。
齐泠睛眨地看着他，声音中带了点慌『乱』：“你……你愿意吧？”
q这一生从出生就是至高无的尊贵，从出生就是与一切抗衡的反叛，他坚定、强大、从妥协，在最绝望的时候也没有落过泪。
唯有此刻，他眶湿润，品尝到了世间最甘甜的苦涩。
q拥住了齐泠，紧紧把他勒紧怀，想着哪怕下一瞬世界末日也心满意足。
“齐泠。”
“嗯？”
“希望你会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
“……”
“才会后悔，遇到你，喜欢你，和你结婚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齐泠……”
“嗯？”
“对起。”
“干嘛道歉，你会想和结婚吧？q你这就过分了啊，以结婚为目的的|床就是耍流……唔……”
他们结婚了。
在荒星为数多的居民前面，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哪怕“一生”如此短暂，q也从没后悔过。
只是他再也没有再问过齐泠，他是否后悔了。
有什么问的必要呢。
从一开始，他就是清醒着沦陷，是他拖着齐泠陷进万劫复的深渊。
一切的一切，全是他咎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