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陆司乘
看到秦鸿远不解的眼神,秦瑶瑟只能无奈解释:
“父亲,您的门生不是近期丧父的,他自幼丧父,母亲没有改嫁,而是凭着自己的努力把两个孩子一点一点拉扯大的。”
秦鸿远点点头,自己当初也是觉得这个孩子不容易,而且人品也好,所以才会选择帮一把的。
“父亲,这样的母亲势必会很抠,她也不是不想好好享受,只是从儿子小时候开始她就要学会算计怎么花钱,要养着两个孩子,要供孩子读书,束脩,笔墨纸砚,哪处不要钱呢?那样的日子是我们这样的人家想象不出来的。”
秦瑶瑟没想过自己大富大贵,但是起码不能降低生活质量吧。
用现代人很流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我跟你在一起不求能山珍海味,但你不能降低我的生活质量,老娘是来谈恋爱的,不是来扶贫的。”
“女儿自觉这样的日子我是过不来的,虽然我没有什么大志向,但是还是不想跟婆母因为一两文钱而起了龃龉。且他家中有庶弟,母亲又年迈,长嫂如母,这种无痛当妈,女儿真的不想体验呀!”
面对这样的情况,秦瑶瑟真的很是不想体验。
“所以你觉得他家后院的是非多,所以不想选择?”
秦鸿远觉得自己的女儿不是遇事喜欢逃避的人,怎么现在这样了呢?
大约也是猜出了自己父亲的心思,所以秦瑶瑟只能张口继续解释。
“父亲,遇事不逃避是因为我们没得选择,既然有选择我相信大部分人都选择不遇事儿。”
秦鸿远转念一想,倒也是很有道理,为什么一定要遇到那么多事情呢?
人生坎坷好像没有多值得宣扬,不遇到事情证明一辈子平平顺顺的,好像是很不错的人生呢!
不过他还是为自己的门生感慨一下,本来以为两人有希望成为翁婿,但是现在看起来到底是差了些缘分的。
还好自己没有表现的特别热情,这种事情也没有提前透露,现在姑娘没看中,也没有什么把柄留在别人那里。
“看来还是你母亲懂你!”
想到张氏的话,秦鸿远忍不住感慨。
“父亲,不是母亲懂我,而是后院的弯弯绕绕所有女人都能看明白,男人大多也能,但是他们不切身经历,所以总觉得没什么,就像站规矩,儿媳妇会觉得风雨无阻的站规矩这是磋磨,儿子觉得这是孝顺,一件事儿不经历痛苦的人总觉得没什么。慷他人之慨是最容易的。”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秦瑶瑟还是很不喜欢这个时代的男人,不仅不敢反抗父母,而且还喜欢慷他人之慨,孝心外包,这四个字对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简直是精准定位。
不过自己也想的很开,活一世总要嫁人生子,同是现代人,起码自己比生母好很多,还没做妾呢!
知足吧,将来把老公当成老板,自己也做了那么多年的职场社畜,伺候老板可比伺候老公有经验多了。
想到这里,秦瑶瑟的心放下了大半。
秦瑶瑟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但毕竟孩子年纪还小两家人只是口头上说了一下,对彼此都觉得挺好的,男方家也没有觉得是个庶女就看不上,毕竟是内阁大学士府上的庶女,吃穿用度也好,为人处世也好,眼界见识也好,都比寻常家的嫡女可好多了。
因着有了这样一层关系,张氏也喜欢偶尔光顾一下他家的药店,毕竟家里总有个头疼脑热的,还有些山参,灵芝补身体的。
别的不说,就是燕窝药房的也比寻常的铺子要好一些。
皇帝虽然生病,但是朝廷已经做好了对金人用兵的准备,不可能因为皇帝生病了就不出兵了。
历时半年的战役,大历朝胜了,带着不知道哪个部落的首领的首级,以及收缴上来的牛羊还有无数的珍宝和奴仆,秦尧琮跟着军队出来了。
也算是给病榻上的皇帝冲喜了。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但是大军班师回朝的那天,老皇帝悠悠转醒了。
拖着病体犒赏三军,秦尧琮很给力,升了,晋升了个千夫长的职位,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也算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在往上走。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回来之后却听到了妹妹要定亲的消息,哦,确切说不是定亲,是相看好了人家。
作为哥哥的秦尧琮接受不了了,自己的妹妹国色天香,就算是做个皇后也当得起(当然这是属于哥哥的滤镜加上华文脩事件的愧疚之情下产生的结果),但是现在要嫁给一个商人,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商人,三哥哥接受不了了。
得知消息的当天下午,秦尧琮就冲到了那个人的药房里,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将来的准妹夫。
国字脸,浓眉大眼,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黝黑的皮肤显示着这个人常年暴晒在太阳之下,虽然没有了皮细嫩肉小白脸的气息,但是也是文雅有礼,绝对不是秦尧琮这种武夫可以比的。
“请问公子是来看病还是来抓药?”
下午没什么人,原本打瞌睡的小伙计看到秦尧琮连忙上前询问。
“我找他!”
秦尧琮抬了抬自己的下巴,示意着自己来的目的。
“这位公子找我们东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小伙计看着这人脸色不算太好,怕是过来闹事的,所以一时间也没有让开。
“你倒是个忠心的,放心吧,我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你们东家,不是过来找麻烦的。”
看着对方虽然五大三粗,脸上还残留着风沙吹过的印记,陆司乘想到了跟自己说亲的内阁大学士府庶女,听说她有个一母所生的哥哥是当兵的,现在看来应该是眼前的人了。
就是不知道对方找自己来所为何事。
自己刚要迈步迎上去,就看到一个女孩子,纤细的腰肢,白皙的皮肤,因剧烈运动而红润的脸颊,额头上微微的薄汗。
“三哥哥,你这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