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自交锋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怕午饭还未用完,今天在私塾发生的事情,所有姐妹的言论就会尽数传到父亲耳朵中。
还不知道自己这个父亲听到今天发生的一切会有何反应呢!
果然不出秦瑶瑟所料,午饭还未用完,父亲身边一个叫做福六的小厮就来到丁姨娘的院子告知,父亲要见自己。
秦瑶瑟看了看手中的碗,不得已叹了口气,叮嘱姨娘一定要给自己留些吃食后,漱口,擦嘴,等一些收拾停当之后,跟着福六来到了书房。
“父亲!”
秦瑶瑟恭恭敬敬行了个福礼后便不开口了。
“我倒是不知道我这个女儿有大智慧,那为父且问你,如果你是为父,这件事情你要怎么处理!”
得了,就知道,那个老匹夫不安好心,这种事情皇帝棘手是肯定的,毕竟二分之一就是还有选择的机会,如果只剩一个不论好果坏果就都得是了。
“父亲说笑了,女儿哪有什么大智慧,不过今天是先生说的,在课堂上畅所欲言,也是女儿无知,胡说了几句,还望父亲不要责怪才是。”
秦鸿远看着眼前这个女儿,记得当初还是小小一个的时候,就经常语出惊人,这孩子活的好像格外通透。
别的不说,自己那两个庶子怎么样,自己岂能不知,不过在这样的家庭里面,自己也是一步一步熬出来的,嫡庶有别绝不是一句空话,自己也曾心疼过,毕竟他们的娘亲是自己真的爱过的人。
可是自己也不是那种耽于情爱的小男人,既然想有所作为,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有些事情就要学会视而不见。
自己也以为那两个庶子就要废了,可是就她一席话,真的让自己看到了希望,好像秦家真的可以一代一代传下去,慢慢也变成枝繁叶茂的极鼎世家。
“今日书房只有你我二人,谈论之事也只是我们父女之间的闲谈,不会传出去,也不会有外人知道,所以你放心。”
不知道为何,秦鸿远看到这个女儿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的相信,那种相信源自何处自己尚不知道,但是她总会不会害自己就是了。
“父亲说笑了,女儿的胡诌之言上不得大雅之堂的。不过父亲既然问了,女儿就斗胆说上两句。”
秦瑶瑟看着眼前的父亲,官拜内阁大学士,很好,但是当局者迷这句话诚不欺我。
“父亲,这件事情本不是你的事情,您虽有心,但是您要知道树大招风,这个道理,我相信父亲比我明白,这件事本就有皇帝明旨交由大理寺查办,刑部复核案件。所以关父亲什么事呢?”
秦瑶瑟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否已经参与党争,是否已经站队。
“父亲应知道,您现在的位置只要皇帝不说话,自己不做错事情,那么没有人能轻易动摇,父亲您自始至终效忠的都应该是皇帝一人。”
秦瑶瑟看着自己的父亲,今天说这些话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父亲已经站队,大姐姐是绝对不可能做拉拢之用的,很有可能做皇子妃,那么自己呢?
皇子侧妃吗?
秦瑶瑟直觉这不是一个好去处,她很明白,如果父亲已经站队,为表示自己的态度,很有可能送一个女儿给对方做妾,是的,妾,做妻子人家看不上,所以只能做妾。
如果这场政治博弈父亲赢了,那么自己入宫为妃,姐姐必须是皇后,到时自己所有的努力就是为他人做嫁衣;如果失败了呢?
死的也只是自己罢了。
“可是”
秦鸿远看着女儿,心中还是有些犹豫,这几天,两位皇子的老师和那些与之交好的人没少来找过自己,都想要拉拢自己站在他们的阵营里,只不过自己没有表态罢了。
“父亲,女儿知道你心中所想,皇帝年迈,但不昏聩。立储之事,必有自己的主张,站队固然有好处,但是不站队自然也有更多的好处。”
秦鸿远心下一动,是呀,自己的确是当局者迷了,这几天两方人马呜呜泱泱的,让自己忘了,原来还有不站队这一条路。
“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父亲索性这件事情就说开了吧,站队是一场豪赌,赌的手中的筹码,赌的也是帝王的圣心,赌对了赢了天下,可是输了,就只有以命相酬了!可是如果不站队,父亲只为皇帝,办事公道,不偏不倚,不该插手的事情绝不插手,明哲保身,这样做还可以有民心所向,那么不论是哪位皇帝荣登大宝,父亲的地位都绝不会动摇,当然这中间该如何行事,尺寸拿捏,却要父亲自己仔细琢磨了。”
秦瑶清从不认为过早涉入党争是一件好事情,所以老实办事儿吧,这个便宜爹!
“女儿说的有道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番见解。”
秦瑶瑟看着秦鸿远渐渐眯起的眼睛,眼里透露出不善的目光,心中忍不住骂人的冲动。
麻蛋,过河拆桥都没你快,你这河还没过桥就要拆了。
“父亲说笑了,什么眼光不眼光的,女儿只是明白自己想要过什么日子罢了,父亲想要的日子并不一定是女儿想要的,所以女儿必须在父亲做决定之前为自己想一条出路,父为子纲,既然女儿生死全仰仗父亲,那么女儿就不得不给自己谋一个机会。”
话已至此,秦鸿远哪里不明白,这个平时只知道吃喝的女儿,今天突然在课堂上做出那番言论的图谋。
“为什么?世人都会认为那里是个好去处,不相信,你问问其他姐妹,估计让别人知道了怕是要笑你傻了!”
秦鸿远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眼前这女儿了。
“父亲,彼之蜜糖汝之砒霜,别人觉得好的地方,女儿不一定觉得好。虽然那个地方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但是其中的代价女儿大致也是知道一些的。现在的生活很好,女儿从未缺衣少食,母亲对我们也算是一视同仁,所以女儿不想求那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