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相互牵制
于是，关于这位二皇子的处置方式就变成了难题了，如果杀了，那将来立储的时候，老皇帝就没人可选了，大皇子不论好坏都是要成为太子的，如果不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呀！
所以最近老皇帝很是惆怅，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步走错了。
如果皇帝还年轻，可能反对的声音不会这么大，不过皇帝已经过了 知天命的年纪。
在秦瑶瑟看来，这个年纪虽然算不得什么高寿，但是在这个医疗水平低下的时代这个年纪真的不小了，纵观五千年历史，虽然乾隆离世的时候已经到了89岁，但是这毕竟是少数呀，能到60岁以上的皇帝不过半百。
于是不久前就出来了一种舆论，其实贪墨的不是二皇子，只是大皇子看皇帝年老，想要与弟弟争夺皇位使的手段罢了。
所以当先生在课堂上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秦家所有的孩子心头一跳，就算是女孩子，但父亲身居高位，这些事情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听过呢？
秦瑶瑟第一次切身体会什么叫政治敏感，因为自己的父亲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阁大学士，所以家里的孩子对当下政事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关注。
“我们今天不扯那些没有用的，我们只说这桩贪墨案各位的看法。”
“既然先生让说，那我就多嘴两句，我倒是觉得大皇子没有什么必要栽赃这位弟弟，毕竟大皇子既是嫡出也是长子，在名分大义上都站的住脚，不论皇上如何想的，大皇子也没有理由去栽赃陷害。”
秦瑶清自然是站在嫡出的那边，毕竟身份阶级等级如此森严的时代，就算是皇帝立嗣也不可能随心所欲，想要谁就是谁。
“大姐姐，妹妹倒觉得也不一定，妹妹可听说二皇子不仅战功赫赫母妃出身也是世家大族更难得的是他还是个礼贤下士的皇子呢！”
秦瑶落自然是保贤派，毕竟大义名分自然要一个好听的名声，而且秦瑶落自小就觉得自己并不比这个大姐姐差什么，不过没托生在正室夫人的肚子而已。
“妹妹，秦二世而亡就是因为没有传位给长子扶苏，非要传给那个胡亥。”
“大姐姐难道长子就一定贤德能干，次子就一定昏庸无能？”
“妹妹这话说的不对，不论次子是否昏庸无能，立嫡立长大皇子总归占了名分大义的，更何况皇帝陛下身体康健，现在动手陷害二皇子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吧！”
秦尧珏立刻站出来响应妹妹的理论，而且及时把话题拉了回来。
“皇帝虽身体康健，但这么多年也没有小皇子在出生了，想来也应该只有这两位皇子中的一位将来要坐那至尊之位，所以早点动手有何不可，再说了事情做之前也不知道能不能一击即中，还不会小事汇集水滴石穿呢！”
听到哥哥为自己助威，秦瑶落自然是士气大振，连忙接上。
“大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秦瑶清眼见自己说不过对方还有人帮腔，自己如此孤立无援，自然要找自己哥哥帮忙。
可惜她忘了，自己的这位哥哥就是个书呆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尧琤身上，只有秦瑶瑟忍不住撇了撇嘴。
“八妹妹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在后面做什么鬼脸呢？这是课堂，你尊不尊重先生！”
秦瑶清眼见自己哥哥不帮忙，一口气无处发泄，恰好看到秦瑶瑟的表情怎能不出了这口恶气！
“哦，八小姐有何见解？”
先生忍不住抬头看着这个大学士府最小的女孩子，小小的孩子每次坐在最后面，上课也不发一言，一笔字倒是写的极好。
“姐姐如果你想说你就自己说呗，干嘛带着妹妹呀！”
秦瑶瑟暗暗咬牙，自己跟这个长姐真的是一点也不对付，每次都能被她抓到自己的小辫子，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遇到了这么一个混不吝的，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妹妹这可是先生留的作业，别说妹妹回去什么也没想，那可是怠慢了先生，如果让父亲知道了”
秦瑶清眼中的得意忍不住露出来，这个贱丫头，自己总算是抓到她的把柄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丫头不仅讨父亲喜欢，就连自己的母亲对她的评价也是不错。
“要我说，两位皇子一同读书，从小一起长大，二皇子虽然有贤名，但是大皇子有名分，二皇子母妃虽是世家贵女，但大皇子母妃也是皇后，二皇子战功赫赫，但大皇子去年皇帝陛下生病时期暂代朝政也是没出什么岔子的！”
“八妹妹究竟要说什么？”
秦瑶清实在不明白这个丫头跟自己扯这些干什么！
“姐姐，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二位皇子之争还尚未可知，难道就不可能是别人栽赃大皇子为争夺皇位陷害二皇子？”
随着秦瑶瑟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当然有些人是没想到还有这个可能，有些人是没想到这个可能是从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庶出的女孩子口中说的。
“那妹妹倒是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瑶清怎么可能容忍有人爬到自己头上出风头，当下讥讽道；
“姐姐，世人都说风过水无痕，可是真的无痕吗？也许对我们来说是无痕的，但对河里的鱼虾呢？凡是过必留痕迹。”
秦瑶瑟虽然不记得原话是什么，但是在自己的印象中，好像那些破案的刑侦人员是有人说过这句话的。
“在其位谋其政，这件事归根究底不过是牵扯到了皇家颜面、百姓性命，自然有手段老辣的老吏去操心，放出这个风声的源头是谁，欠款最后由谁签收，是否存在欺主，这些种种只要想查总是能够查到的。”
秦瑶瑟知道，很多事只要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就由不得自己，有些是想不想查的问题，有些却是能不能查的问题。
“这些事情自然不用我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