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恋爱难读书易
“你喜欢顾明易吗？”牧云问。
“喜欢，他这么好，怎么会不喜欢他呢？语言无法表述的喜欢，心中无法衡量的喜欢。”席思叶答道。
“那为什么没有和他在一起？”景阑问。
席思叶转过头去看着景阑说：“因为只是喜欢，却无法爱他，没有心动，没有占有欲，不想将他私有化。”
景阑的心暖暖的一动，喜悦的热流随着心的跳动流遍了全身，他微微笑着望着席思叶。
“小思叶，现在想吃牛肉面吗？我请你吃牛肉面，吃几碗都行，我舍钱包陪佳人。”牧云凑过来笑着对席思叶说。
“还吃？吃这么多口味的牛肉了，还吃了这么多零食，吃不下了。”席思叶连连摇头。
“呆会儿去吃点粥，光吃零食不顶饿。”景阑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有些恍惚起来。牧云也跟着点头称同。
三人便坐下来，细诉别后种种，依然是席思叶和牧云话多，景阑静静地听着，偶尔也会说几句。
当三人聊过一阵后，看时间不早了，就去学校附近的粥铺吃粥，每人点了一种味道的粥。
“小思叶，不如我们以后一起吃午饭和晚饭吧！三个人一起吃，什么都香。”牧云笑着提议。
“我才不要呢！跟你们一起出现在人流密集区就是找死，以你们的高人气，我会变成女生公敌。以后就没清静日子可过了。”
“什么高人气？”景阑不解。
“你难道都不知道你们在学校有多受欢迎吗？女生们评选的‘最想谈恋爱的对象’、‘最想接吻的对象’之类的，你们排名都很靠前呢！”元瑶说的那个“性幻想对象”席思叶是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出口的。说到“最想接吻对象”景阑的表情都大变了。
“不知，也不想知。”景阑淡漠地回答。
“我是隐约地知道一点，但我不知道我和景阑排名谁靠前。”牧云好像突然来了兴趣，“重点是，在小思叶心里，谁的排名更靠前？”
“我不知道，我没细问，至于我自己，更不会给两位哥哥排个先后了。”席思叶简直觉得牧云丢过来的不是问题，是炸弹。
“为什么？”牧云不依不饶。
“谁会给自己的哥哥排这种奇怪的先后？”席思叶觉得不是牧云疯了，就是自己要被他逼疯了。如果让景阑觉得自己在觊觎他，他得多嫌弃。简直会觉得被冒犯到了，她这只瘌□□真不想吃天鹅肉。
“不是哥哥。”景阑说。牧云也附和。
短短四个字，又把席思叶说蒙了，什么？不是哥哥所以要排出个先后吗？怎么排？顺得哥情失嫂意，两头不是人。
好在粥端上来了，席思叶推说饿忙着吃粥不作答了。由席思叶开的头依次尝了他们的粥，牧云依样画葫芦，然后他们又让景阑也尝其他两种口味的粥。喝个粥也喝得好不热闹。
吃完粥，景阑问：“要不要去走走。”
“不要！”席思叶断然拒绝。
“为什么？”
“因为我想简单点生活，单纯点结交女性朋友。如果被人知道我和你们的关系，悲剧又会重演。”
“什么悲剧要重演？”牧云很好奇。
“以前，想接近我表哥的女孩子们，都会刻意接近我。我初时只当自己人缘好，等到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她们就开始用友情绑架我。含蓄点的就是让我转交封情书转送些礼物，直接点的就要我把表哥们约来见面。表哥们不胜其烦，骂我‘卖哥求友’，我心里更气，我把她们当朋友，她们把我当跳板。自此我都不太敢跟女生交朋友了，因为我实在分不出她们是否是有所图才接近我的。现在也是如此，你们对于她们来说是孤岛，一旦她们发现我这座桥梁，她们便会纷至沓来，我就不得安宁了。”
“好吧，听着好可怜哦！难怪你只有顾明易这个朋友。”牧云无比同情地对席思叶说。
“现在没有阿易，宿舍里的那几个疯子都对我很好。”席思叶想起舍友们就很开心。
“疯子？”景阑满脸疑惑。
“因为我们宿舍的人玩起来都很疯癫，整天傻乐傻乐的，所以我们称呼彼此都是姓加疯字。”
“那你就是席疯了”牧云举一反三。
“物以类聚。”景阑想着一群席思叶疯闹觉得也挺热闹有趣的。
“就不能说‘人以群分’吗？物物物的，多伤人，我好歹是个大活人！”席思叶着重强调“大活人”三个字，恨不得在景阑耳边反复念叨这三个字，然后她不满地扁扁嘴。
景阑看着她那小委屈样，像个受气包似的，竟忍不住轻笑着摸摸她的头，温柔地说：“人以群分。”
席思叶最多只是小小地、不满地闹一下，并未想过他竟会理会自己的诉求，还像摸小猫小狗一样摸了摸她。这巨大的反差给她造成了无比强烈的刺激，一时愣怔住了。
牧云也上来摸摸席思叶的头说：“来来来，给这只生气的小猫顺顺毛，顺顺气。”
席思叶彻底投降了，这两个人真是不好对付，总不按常理出牌。她逃回了零食堆如山，八卦高达天的宿舍。吃着零食，听着八卦，日子过得悠哉游哉。
时间如白驹过隙，席思叶也逐渐适应了大学的课程和大学的生活节奏。周末在景阑家跟牧云和景阑说笑打闹中度过。平日里上课、泡图书馆、赶功课，倒也是忙得充实，忙得不亦乐乎。
不同于高中时大家脑里多是学习和高考，大学里总是随处可见的成双成对的情侣。回到宿舍，听到元瑶和张薇两位恋爱人士煲不完的电话粥说不完的情话。这狗粮无处不在，席思叶突然想起“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于是她找出了张楚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来听。想起小时候赵筠表哥常弹着吉他唱《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和《恋恋风尘》，不知道那时他是怎样的心情。
冯一诺见席思叶百无聊奈地躺在床上听歌，便凑了上去，躺在她旁边，取下一边的耳机跟她一起听，席思叶笑着望了望她。惊讶于这是一首全然陌生的歌曲，冯一诺就搜了一下这首歌，看到是1994年发的，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你是怎么知道一首比你年纪还大的歌的？”
“嘘！”席思叶把食指请按在冯一诺的唇上，“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可耻的人就不要再说话了。”
“你陪我，我陪你，不孤独也不可耻了。请解惑”冯一诺做了个请的手势。
“竟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有一个会弹吉他爱唱民谣的大表哥，受他影响，我也听点民谣。大多数时候，会跑去听老歌，老歌有味够劲绝美，浸透了人生又时时充满了惊喜。”
“喂！席疯，你听这样的歌，是春心动，想恋爱了吧？”
“才没有，就是到处都是恋爱的气息，才听歌来抒怀。孤独的人应该像花一样美丽，随风自由飞舞。”
“凭歌寄情做什么，直接去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去呗！”冯一诺说得好像恋爱是件极易的事，想谈就能谈的。
“恋爱是我一个人想谈就能谈的？还轰轰烈烈的恋爱呢，我是长得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了？算了，少痴心妄想了，我现在就想和书谈一场不被打扰的恋爱。什么书里没有？温润公子、博学之士、指点江山的智者、开天辟地的万古之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悲剧英雄……不渣不坑，而且我有上帝视角，把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用猜来猜去、伤来伤去的耗费心神。”席思叶随手抽出一本书朝冯一诺扬了扬手中的书。并指向了书桌上那一摞厚厚的书，大有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之势。
“又是书书书，你快成书虫了，真能跟书过一辈子？”
“恋爱难读书易，人生苦短，不为难自己。”席思叶对冯一诺的忠谏不为所动。
“我看今天那个杨超和你聊了好一阵，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冯一诺居然会八卦到了席思叶的身上了。这是席思叶所始料不及的。
席思叶摇摇头无奈地说：“‘好一阵’，你的时间计算方法和我的不同吗？分明只聊了几句。他问：‘为什么不跟其他女生一样坐前面去呢？’，我答：‘你坐的比我还靠后，可见对于某些人来说，后面才是风水宝地，刚巧我就是这样认为的人。’你看，就这几句。”
“他主意到你与众不同了，可见对你上心了，你有意思就接触接触。”冯一诺激动地说。
“你这想象、夸张的手法真是学得好，活得越来越超现实主义了。”席思叶被她的推断雷倒了。“我确信，我对他没意思。他对我也没意思。”
“现在没意思，多接触接触些许就有意思了。”
“现在没意思，将来也不会有意思。”席思叶都不明白冯一诺强推杨超是什么意思了。只能说一个单身的冯一诺如此不遗余力地热衷于跟她牵红线，这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红娘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