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读书（10）
有人给卫子琪出主意了：“子琪，我看啊，咱们得教训教训她，再让她嚣张下去，那不得爬到咱们的头顶上啊。”
“一个外室，哼，嘚瑟个什么啊。”
卫子琪听后，脸上不显，心里头却同意这个主意。
下一堂课是杂学中的医学。
教医学的韩夫子正与丙班的学生介绍五运六气：“五运六气出自《黄帝内经》，历代名家对此都有研究。例如晋朝的大医师李天束专门写过一本关于五运六气的书籍，还有卫朝的御医周山善，以五运六气治疗疾病，效果十分显著。”
“五运六气的推测与年月有关。今年是庚子鼠年，这一年是……”
这堂课下来，听得丙班的学生是两眼放空。
易学好歹还能描几条线，这医学什么入肾入心，什么金白黑水青木，更有什么手太太，太个什么东西，念都念得拗口，还得背。
真是愁死了这帮子学生。
所以嘛，有人打退堂鼓：“都什么玩意儿，我不学了。”
有人叫：“我卯时就起来背书了，这要是还得背医学，我不得丑时就得起床背书啊？”
有人背：“手阳明胃经，足，足阳明胃经？等等，哪个是胃经啊？哦，足阳明胃经，那手阳明是，是肾经？”
有人喊：“吃饭了，去吃饭了，去晚了就没饭吃了。”
梁四笑呢，早就在食馆跟梁五瑶和小莲吃起来。
梁四笑说：“我们上堂课是医学课，我们班好多学生都听不懂，老难了。”
小莲叫起来：“我们班明天有医学课。四笑，真的很难？”
“嗯。”梁四笑嗯了声，“韩夫子说要把几个基础的背完，什么金木水火土，什么十二经络的，老难了，我都背了老久。”
“啊啊啊——”小莲怨念，“我怎么觉得我上个学像是在受苦呢？咱们书院怎么学的东西这么多啊，人家考举人都不用学医学，咱们为什么要学个医学啊，咱们又不当大夫？”
梁四笑指点小莲：“这大夫啊，向来是男大夫多，女大夫少，这当夫子的女大夫那就更少了。你好好想想，怎么韩大夫不去大户人家的女眷那头看病，怎么给咱们这群小丫头当夫子啊？”
小莲若有所思地点头。
吃过午饭，梁四笑牵着小莲在书院里头逛，梁五瑶将布袋子挂在梁四笑手上，自个儿躲在后面，边走边剥着橘子吃。
前头，小莲和梁四笑说话。
小莲说：“四笑，咱们书院是不是有秘密啊？”
梁四笑答：“我哪个晓得啊。”
小莲猜：“你看，咱们书院的夫子有会武艺的，有会医的，有书画弹琴的，还有会算学国学的。也是怪了，咱们金院长从哪儿找的人啊？”
梁四笑不关心金院长从哪儿拉来的人，她说：“管她哪里的，咱们就是个矮的，有事儿有高的顶着，咱们挨不到。”
梁四笑这话说完，两人就互看了一眼，又心有灵犀地转过身，看着梁五瑶。
梁五瑶正吃得高兴呢，见梁四笑和小莲看着她，她问：“四姐，小莲姐，你们看我干嘛？”
梁四笑说：“看你高啊。”
“对。”小莲接话，“我们看你高个子。”
梁五瑶高兴了，跑过来，说：“四姐，咱们比比，看谁高？”
说完，梁五瑶就拉着梁四笑，两人背靠背，比起来。
梁四笑担心自个儿没梁五瑶高，她就偷偷地踮起脚，然后如愿地听见小莲说：“四笑高些，五瑶你还得长长。”
梁五瑶很高兴地说：“明年我就比我四姐高了。”
梁四笑很怨念地哼了声，说：“想得美。”
三人又逛了一会儿后，便各回各的教室了。
待梁四笑和梁五瑶进入丙班时，梁四笑看见自己的座位被人动了。
原本能轻松坐进来的位子被后面的卫子琪挤得只能侧着身子进去。
梁四笑先是看了眼梁五瑶，示意其不要过来，她再是侧着身子进入自己的座位上，她能听见卫子琪在她背后嘲笑她：“一个野山鸡那儿的羽毛能当凤凰吗？”
下午第一堂课是书画课。
课中，卫子琪故意将墨汁甩到梁四笑的衣服上，再假惺惺地道歉：“梁四笑，对不起，我不小心把墨汁甩到你身上了。”
教书画的喻夫子走过来，说：“卫子琪，下次注意。”
“我会的，夫子。”卫子琪很是乖顺地答，等喻夫子走后，她又故意用毛笔往梁四笑衣服上扔墨汁。她见梁四笑一点脾气也没有，她越发得意起来，直接往梁四笑身上乱画。
待下了课，梁四笑转过身，问卫子琪：“卫子琪，你干什么在我衣服上画画？”
卫子琪故意这般道谢：“对不住了，梁同学。都怪我的笔不听话，它老是往你身上跑，我也是没法子啊。”
梁四笑忍住了，拉着生气的梁五瑶去洗漱间换衣。
梁四笑换好衣服，将要跟卫子琪打架的梁五瑶拉到一个角落里头，两人说悄悄话。
梁五瑶说：“四姐，你别拉我，我去揍她。”
梁四笑劝：“五瑶，你别管，这事儿我自个儿弄，不弄她一顿，我不姓梁。”
梁四笑又说：“再等等，等大伙儿都晓得这事儿后，咱们再打回去。”
梁五瑶不解，问：“四姐，为什么要当等啊？”
梁四笑笑，说：“等名声啊。”
两姐妹说完，就到了上第二堂课的时辰了。
第二堂课是舞蹈课。
此时，丙班的学生都换好舞蹈服了。
梁四笑和梁五瑶来得晚，便在一旁的小房间换衣服。
哪晓得，两人的舞蹈服一拿起来，就看见两件衣服被人划了两道大口子。
梁四笑炸了，抓着舞蹈服，扔到卫子琪身旁，喊：“是你干的？对吧？”
卫子琪不承认：“梁四笑，你别乱污蔑人。说我干的你拿出证据啊？”
这时，教舞蹈的徐夫子也打圆场：“这位同学，你的衣服坏了，咱书院有修补的绣娘，你去那儿把衣服缝下。”
梁四笑恨恨地看着卫子琪，再拉着梁五瑶出了舞蹈教室，两人去找绣娘补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