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过年
“你弟虽然看着不太机灵的样子，那力气可真是惊人，你看我这件皮衣，新买的，还是名牌！”sarah到家后将皮衣脱了下来，挂在衣架上，反复地抚摸着破损的地方，边摸还忍不住发出“啧啧”的叹息声。
感叹了好一会，她才拿出一个红包，从里面抽出五张红色的纸币再扔给怀羽：“这是你的钱，但是衣服是你弟扯破的，这五百当是你赔我的。”
“关我什么事啊，我和他又不熟，再说了，谁知道你连一个十岁的孩子都搞不定！”怀羽嘴里不停反驳着，手上也不忘数钱，这些钱应该够她半年的零花钱了，马上过年了，还能给外公外婆添些年货什么的。
“你见过一米六，一百来斤的十岁小孩吗？”sarah将五百块塞进裤子口袋里，“这点钱还不够买件新皮衣呢，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已经按折旧价算了。”
怀羽觉得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也没有再和sarah争辩，试着转移话题，说道：“sarah，我好像确实进步不少，今天那驱鬼符一下就把那厉鬼打得魂飞魄散。”
“我就说，你要相信自己嘛。”sarah神秘一笑就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
怀羽只觉sarah的反应出乎意料，平时她肯定得自夸两句，说什么自己教导有方之类的，今天竟然一句话不说就上楼了。她将剩下的两张驱鬼符从口袋里拿出来细细比对一番，才发现符箓的右下角有一个比指甲盖大些的印章，那不是sarah的古玉道印吗？
“sarah！你这个骗子”怀羽在楼下破口大骂，把熟睡的无知真人吓得掉下了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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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的前一天，怀羽带着sarah，无知真人还有小黑一同去外婆家，今年他们要一起在外婆家过年。一早，两人一狗一猫包了一辆车，装了满满一车的年货，就往怀羽的外婆家出发。
sarah也算大方，拿了一笔钱让怀羽去采购年货，还让她多买些肉，她想念怀羽外婆做的红烧肉了。
多年后，怀羽回想起来，这个年应该是她出生以来最难忘的，虽然爸爸妈妈只在初二的时候带着杰雄过来看过她一次，而且爸爸还因为之前sarah抢杰雄手串的事情把她训了一顿，斥责她不该和不正经的女人混在一起，但怀羽却丝毫没放在心上，反正爸爸也只是说说，不能拿她怎样。
初三的晚上，外公，sarah和无知真人喝得有些多，无知真人和sarah口若悬河地说着自己的离奇经历，听得外公的脸上一惊一乍的，又害怕又忍不住一直追问，时不时三人还笑得前俯后仰。
小黑这几天被外婆喂得又胖了一大圈，它已经六个月了，刚来的时候怀羽还能将它放在腿上，现在已经是六七十斤的大个子了。刚啃完大骨头的小黑正四脚朝天地睡在怀羽的脚边。外婆在厨房洗水果，时不时地还回过头满脸笑意地看着大家。酒杯的碰撞声，嬉闹声，小黑的鼾声和水流声，怀羽霎时冒出个念头，如果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刻多好啊。
初四一早，怀羽就被一阵嘈杂的喇叭声吵醒了。“喵的！怀道你小子都开上豪车了？”听到无知真人在屋外大喊，她胡乱套了件外套就心急火燎地跑出门去。
“怀道，怀道，你终于来了！你是来接我们去药王山的吗？”怀羽被冬日早晨的一股寒风吹得直打寒颤，但依旧阻挡不住她对怀道的想念。
“李怀羽，大过年的，你怎么那么丑。”怀道一身崭新的长款风衣，某知名品牌的羊绒围巾随意的搭在颈上，他看着衣衫不整，眼屎都没擦干净的怀羽，忍不住皱眉说道。
“这一路上怎么没冻死你？”怀羽的满腔热情被他一句话彻底凉透了，说话也尖酸刻薄起来。
“外面冷，快进屋说吧。”外婆打开门，将两个针锋相对的孩子一块拉进了屋。怀道一放寒假就赶去药王山陪爷爷怀渊过年了，今天凌晨的红眼航班落地江南，到了便借了同学家的车直赶怀羽的外婆家。
前阵子怀道的同学家出了点小事，他帮忙解决了，精通“命相卜”的他还帮忙调整了下他们家公司的风水，不出一个月便初见成效，同学的父亲对他非常信任。这位富豪同学家在申市都算排得上名，正好老家也是江南，就给怀道安排了一辆豪车，说是随便开，如果喜欢就送他了。
“喵的！这位同学是男是女？家里缺不缺宠物？”无知真人殷勤地给怀道踩着背，怀羽别过头，实在受不了他故作萌态。
“男的，他们家可喜欢小动物了，不过他长得跟金刚有些神似。”怀道夸张地比划着金刚的模样，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得了，钱不钱的，倒也不是很重要，本真人还是重情重义的，是绝对不会离开sarah的。”谈笑间，怀道帮着怀羽将准备好的行李都搬到了车上，又去把sarah叫醒。他看着一脸老态的sarah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一身酒气地躺在床上，不仅打呼还流口水，无奈地直叹气。
“怀羽，到了给外婆打个电话，等回来怀道也一块来外婆家吃饭！”外公和外婆一直送到了村口，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路口，迟迟不舍离去。
怀道本是为了无知真人才特地借车自驾回药王山的，怀羽正好也放心不下小黑，顺便把它也带上了。这一行人只有怀道会开车，初五的深夜才紧赶慢赶到达药王山山脚下的村落，他们在怀道家小憩一晚，准备明天天一亮就上山。
第二天早上怀羽才看清，村里的路都是石头铺的小路，只够一辆车的宽度，不过这里平时鲜少有外人出入，前几年只有一条泥泞的土路，石子路还是村里几个买了小货车做药材生意的人家凑钱铺的。
怀道昨晚将车停在村口的一片空地上，吃过简单的早饭就带着一行人徒步上山。
上山的路是一段破旧的石台阶，可能是前几天刚下过一场雪，台阶上的积雪化了些又凝结成冰，走在上面直打滑。众人小心翼翼地在台阶上走了不到五分钟，便转到了一条土路上，土路下面有些枯草，走起来轻松了些许，无知真人又爬上了怀道的肩头，怀羽也得空观赏起周围的景色。
土路的两边被积雪覆盖，隐隐露出一些墨绿色的巴山松枝桠，土路上隐约可见几个稀疏的脚印，看来即使是冬天，也有一些村民上山采药。在土路上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怀道带着众人拐进了一条仅一人宽的小路。
小路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踩上去软软的，小黑是第一次见到雪，兴奋地在雪地里直打滚，不一会就滚成了一个黑心小雪球，不知道是不是小狗的体温高，刚才还在粘在它毛发上的雪块眨眼便化了去。
随着海拔的升高，树枝上的积雪愈加厚重，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雾气，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要不是凛冽的山风直往脖子里钻，怀羽甚至有些身处仙境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