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的蹭到了
孟新玥来来回回刷新了好几次都是一片空白。
张璀璨和陆星回的电子设备上也都是如此。
不出所料的，这首歌扑了。
一个无人问津的歌手，一个只写了一首歌的作曲家，他们发的歌没有人会期待。
张璀璨恹恹的。
孟新玥脸色也不是很好，歌曲正好放到张璀璨唱的差点破音那段。
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从前，还是首战的成绩实在惨烈，孟新玥的眼角红红的。
“没关系的，现在才刚刚开始，其他人都还没听咱们这首歌呢。”孟新玥安慰张璀璨。
张璀璨点了点头，虽然早就做了准备，但此时此刻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陆星回一言不发，闭着眼睛，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椅子上。
他在很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他明明完成了这次任务，但系统却跟他说奖励不能发放。
是他漏掉了什么吗？
孟新玥一手捞起失落的张璀璨，一手捞起走神的陆星回，气势豪迈地往餐厅走去。
她要化悲愤为食欲！
选择在1号中午发歌的艺人不少，在月初发歌可以累积更多的收听量，在月榜上也可以取得一个好成绩。
其中最令人瞩目的是一位睽违乐坛八年之久的一线歌手还有两位即将solo出道的偶像歌手。
这两位偶像歌手曾经在一个限定团内，都是通过《以你之名》这个选秀节目出道。
歌曲发布后，一线歌手牢牢占据着第一的位置。两位偶像歌手一直交替占领着二三名的位置，战况很是胶着。
这两家粉丝谁都不服谁。
一开始只是单纯的转赞评论一条龙。
但为了证明自己偶像比另一位火，不仅在自家的热搜词条上发照片、列数据、吹彩虹屁，还带着自家的成绩去另一家的词条上炫耀，俗称“屠广场”。
也不知道是谁先起头的，不过也吸引了不少路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这两家还是“世仇”，连对方的名字和自家偶像放在一起都觉得晦气。
于是这一刻站在不同立场的两家粉丝都有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统一的念头，那就是要将排在后面的歌曲排名刷上去。
噌噌噌的几下，新歌榜的几首歌数据大涨。
但千万不要忽视黑粉和乐子人这两个意外因素。
黑粉，往往是由对家粉转化而来，别看他们数量不多，但恨比爱长久，每一个都是核爆级别。
他们可能不再喜欢当初迷恋的那个明星，但他们绵绵的恨意却能长达十年、二十年。
每次这些明星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到达的不是粉丝，而是黑粉。
乐子人，来自于无聊的观众，他们不是固定的群体，无组织、无纪律，单体魔法攻击不高且次数有限，但他们的群体庞大。
简而言之，他们就是一群吃瓜的猹，无所畏惧！
既然这两家这么想当第二名，又不想连在一起，歌也不是很好听，黑粉和吃瓜的猹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愿呢！
猹们攒着周一上班的怒气，势必要将这两首歌斩于马下，他们纷纷化身热心路人，给无人问津的新歌送上温暖。
新歌榜再次迎来一大波流量。
当经纪公司意识到情况不对时早就来不及了，视频网站的搞笑视频已经百万播放了。
后来这次事件成为东洲娱乐圈经典的营销反面案例，写入教材的那种。
【群聊（3人）】
张璀璨：截图jpg、截图jpg
张璀璨：新歌榜26，实时榜108，我们这首歌好像要起飞了！！！
孟新玥收到消息立马打开声云，《少年》的排名比刚刚更进了一步。
新歌榜19，实时榜100！
居然……居然进榜了！这可是公司力捧的女团玫瑰森林都望尘莫及的数字！
进没进前百，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这首歌怕不是要火？但怎么突然之间就有排名了？
孟新玥拍了拍陆星回的桌子，示意他看手机。
陆星回递过平板：“推书上热搜爆了，两家偶像打起来，引流到了新歌身上。
这些流量就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破，这个热度估计保持不了不了多久。”
孟新玥了然，她还以为天降紫薇星了呢。
“不过——”陆星回琥珀色的瞳孔看着她，“我觉得咱们可以接住这个流量。你可以加大宣传力度吗？”
孟新玥被他盯着感到压力，但还是摇了摇头：“我现在的级别和权限拿不到更好的资源了。”
“孟新玥、陆星回，赵总让你们去趟她的办公室。”李源喊道。
孟新玥暗道不好，果然在赵瑞雪门口遇到了一脸疲惫的凌珊，三个人匆匆打过招呼。
毫无疑问，孟新玥被批评了一顿工作失误，没遵守公司章程。
赵瑞雪也是气得够呛，她还是今天去影视部才听说张璀璨发了首进实时榜前百的歌曲。
她还纳闷怎么张璀璨一个新签的艺人就发歌了，都还没有安排经纪人，仔细一问才知道人暂时安排到了孟新玥手里。
再看看作词、作曲，全是陆星回，她就顿时都明白了。
孟新玥没这个胆子，肯定是陆星回这小子撺掇的。
要是公司出了首进榜的歌曲，后续营销没跟上直接飞榜了，那星禾这业内第四的位置就要换其他公司来坐了。
“孟新玥，你先继续带着张璀璨。接下来的宣传由凌珊来做，她手上资源更多。
这首歌具备火的潜力，但是这次的机会难得，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么高的流量。”
然而在他们不知道的三四线县城，商场里不约而同地放起了《少年》，一场由“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反攻正在酝酿当中。
陆星回被赵瑞雪单独留了下来，她拿出一份资料交给陆星回。
里面是一份正式的作曲人合同。
陆星回手指微怔，一瞬间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浮现在眼前。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轻而易举地获得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但他也没有特别开心。
“恭喜你，成为我们星禾的正式员工。以后到了十三楼遇到什么事儿，别忘了还有我们艺人管理部。”
陆星回点了点头，记下了赵瑞雪的这份人情。
回到座位上，陆星回便开始收拾东西。
实际上他要带的东西很少，一盆小仙人掌，一个水杯，一支钢笔和一本记事本。这是他的全部家当。
“不会吧，赵总要赶你走？我去跟她说。”孟新玥焦急地问道。
“不是，我要去十三楼了。”
“十三楼？作曲部？”
“嗯。”
“那、那挺好啊，恭喜你。”孟新玥听到陆星回要换部门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复杂的感觉。
一方面，她是挺开心他可以转正，然后升迁的；但另一方面，从前一起努力奋斗的小伙伴突然受领导器重，她的心里酸酸的。
就像学生时代成绩不如你的同学成为了老板，而你还是个在加班的打工人一样。
站在一样的起点，甚至对方还不如你，但你们之间已经产生了差距。这样的情况下，你的心情难免会感到失衡。
像是看出了孟新玥的犹豫，陆星回故作轻松地开口：“伸手。”
“啊？哦。”孟新玥缓缓伸出双手。
“给你。”陆星回将自己的那盆小仙人掌放在孟新玥的掌心。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它。有事的话，来十三楼找我。”
“谢……谢谢你！”孟新玥红着脸突然放大声音说道。
六楼的其他人都回过身来看他们这一角。
“以后再见，拜拜。”
没有在意这么多人的目光，陆星回径直走向六楼的大门。
李源悄悄地来到孟新玥身后：“你们吵架啦？”
孟新玥被吓了一跳没好气道：“吵什么呀！陆星回去作曲部啦。”
晚高峰，陆星回拿起平板点击声云上面《少年》的数据，新歌榜第10，实时榜78。
这样的数据，明天的日榜肯定是没戏的，但他相信这首歌的后劲。
忽然在歌曲简介的下方，陆星回看到了一个mv拍摄进程的进度条。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的豪言壮语，没想到孟新玥真的当真了。
陆星回不由得失笑，他好像是有点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