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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日夜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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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易逝,成群结队的纯军奔走在一马平川的石地上的身影,从他们决心一夜赶完石地所有的路程的那一刻起,便无声无息地印在了黑夜里和石地上。yywenxuan

    间不容瞬的马蹄‘哒哒哒——’地如雷灌耳在了整块他们踏下的石面之上,暮色苍茫的夜色将他们行走的影子给吞没的密不透风,万马齐喑的军队环境更加把他们在漫天鸦雀无声的石地之夜里掩埋的滴水不漏,四方八面的黑夜朝他们扑面而来,即使是在面临乌灯黑火的情景底下,纯军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摸着黑探路:原因其一,他们身上全都一贫如洗,没有火柴来帮忙他们在黑夜中照亮前方。其二,黎军是种坚持不懈的祸害,正是在黑灯瞎火之时,他们身后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丰杀随时的黎军,因此他们不敢点火,如若点火被黎军发现了自己的所在地,那又得是费时费力的一场战争。他们眼下已然刻不容缓地要赶到黎国,绝不能处处耽误时间,长征路上有个能睡觉的时间点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谁又敢迎接觉不够睡,日日夜夜都在打战的日常呢?

    由着纯军在广袤无垠的石地上的一往直前,头上的天际也跟着他们的变化而抹黑了更深一层的颜色。他们一直走下去,天色就比他们来时更为恶劣。天色的不断加深更是意味着时辰的不断挪后,纯军却都一概视而不见,默不作声地一路前行。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石地上前行了多少个时辰,丑时悄无声息地降临在了他们的头上,然而不管他们日夜兼程多久,眼前场景不再是石地的希望仍旧是前途茫茫。但无论前方恶象有多少,长风破浪的纯军也全都默默把它吃进了肚子里,默默无言地淡然接受,他们踏在石地上经久不息的身影慢慢地成为了纯军持之永恒精神的证明,时辰已然接近丑时的第二个一小时里了,而他们奔波的身影却还是川流不息。

    赶路的途中整支军队任劳任怨,时间的挪后致使他们的内心放松平和了起来。可也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猛然炸响起了一段络绎不绝的马蹄驰骋声,纯军一闻此声,上一秒还心平气和的心瞬间就成了拔刃张弩,骁呈哲猛然回头,一望,跃入眼帘的便是远方乌漆墨黑的天空底下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火光,将火光捧在手心里的便是对着他们饿虎扑食的上千黎军!

    黎军的叫嚣声响切云霄,一句句“骁军给我拿命来!”“骁军就是条丧家之犬!”“骁军必将做我们的刀下亡魂!”令纯军言犹在耳,骁呈哲置手于腰间剑鞘之上,当头棒喝,道,“上!!!”

    此言一出,长久沉浸于万马皆喑的纯军霎时剑拔弩张,只见他们纷纷将手放在了各自的腰间剑鞘上,猛地一拔,‘咔——’一把把削铁如泥的铁剑统一现身在了黑夜中。纯军望向眼前黎军高举在手心里的团团烈火,胸有成竹地便持剑纵马冲了上去。

    互相追逐的两支军队汹涌澎湃在了一起,一段无休止境的金鼓连天就此贯彻在了整块石地之上,象征着纯军在长征路途上与黎军在深夜里交战的第二回正式拉开了序幕。

    骁呈哲手挥长剑便劈向了眼前黎军的头部,黎军赶忙举起自己的手中剑也劈向了骁呈哲的剑,‘叮当——’两把铁剑的剑身相抵在一起,骁呈哲首先抽开自己的剑身,更弦易辙,眼明手快地刺向了黎军的心口。黎军争分夺秒的顶起手中剑就欲刺向骁呈哲的喉咙,以便破了他的喉咙。但终究是力不从心,在他刚将剑举向骁呈哲的头部时,骁呈哲的剑尖就已经‘扑——’捅入了他的心口之上。

    这一剑刺下去后,黎军抬在空中的剑‘啪——’沉甸甸地掉在了石地上,骁呈哲飞速将剑拔出了他的心口。黎军自己便也跟着口吐鲜血,纵身‘啪——’斜倒在了挤在二人身侧、正在与另一名黎军虎掷龙拿的纯军后背之上。

    骁呈哲直呼时运不济道,“死了还要脏了别人的后背,可真晦气!”说罢,他再也无暇顾及,举着剑就劈向了排在死去的黎军身后、举着手里的长矛无动于衷的第二名黎军,顶着剑尖便一如往常的捅向了长矛的尖。

    黎军动静有常,举着矛尖就登手登脚地朝骁呈哲的额头刺去,骁呈哲见着即将捅向自己额头的尖矛,其应若响地便带着自个儿的脑袋和身子轻盈地往后方倾斜了下去,成功的让尖矛与他的距离隔了一个半空,正巧在他脸颊上方刺空而过,直至黎军把尖矛收回了原来的位置,随后接着深深地捅向骁呈哲身下骑着的马的喉间上,随后粗暴拔出。

    黎军这一捅,马的喉间登时鲜血四溅,给它造成了一道创巨痛深、命若悬丝,马痛不欲生道,“吁!!!”喊罢,它便开始带着马背上才刚魂飞魄散地立起了身的骁呈哲在周围挨山塞海的人群之中,进行了一通苟延残息的垂死挣扎,骁呈哲被它带动的坐在马上的身子摇摇欲坠,呐喊道,“你简直不干人事!捅我就捅我!捅这匹无辜的马儿是怎么一回事?好!你给本王等着,本王等马静下来了就也来捅你!但就是不捅你的马!”

    黎军看着挡在他与骁呈哲的距离之间的黎军尸体和他身下的那匹怡然自得的马瞬时萌发出了拔了萝卜地皮宽的思想,只见他一想到就要做到,举起自己还停留在半空中沾满着马血的尖矛就‘扑——’不轻不重地捅在了那匹马身体的左侧,马感知到疼痛,霎时厉声尖叫,道,“吁!!!”呼啸着便转身顶着自己的脑袋飞奔向了右边的纯军侧身上,由于它的突然离开,一直靠在它背上的黎军尸体便也寸木难支,全身摔在了石地上,任由站在他尸体旁边的马匹踏脚将他的身子狠狠地踩在了脚下,成了具斯文扫地的脚踏板,熟视无睹。

    另一边,受了尖矛刺痛的两匹马各自在人山人海的人群中东奔西跑,即便这俩匹同时受伤的马的主人各站在彼此的对面,但它们每每顶着头部撞击人时的目标却都是同出一辙——都是直冲纯军身上而去。

    死去的黎军的马‘砰——’快步流星地撞在了纯军的身子右侧,尚处于与面前的黎军龙争虎斗的纯军一时之间突然就被一股强大的外力给撞击的身体倒向了左侧,手持长剑的黎军趁此机会对着纯军的脖子将要劈下去,纯军眼急手快地举起了手中剑抵向了黎军冲他脖子处砍来的剑。但还等不及双方的剑摩肩击毂在一起,纯军就已经‘砰——’全身摔在了地面上,手忙脚乱地就要爬起来继续同黎军搏斗。

    势不可挡的黎军手举长矛便冲向了被马带动着处在排山倒海的人群之中东碰西撞的骁呈哲,骁呈哲只得翻身下马,让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黎军即将朝马侧身上刺过来的尖矛,尖矛‘咔——’狠狠插入了塞在骁呈哲后背上的石头里,石头的深度与坚硬完美地让长矛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刚好就在这时,骁呈哲的马一命呜呼了,蹲下四条腿便倒在了地面上,合眼溘然长逝了,这也便给纯军减少了一个危害。

    即便是在石头牢牢地插住了尖矛的攻击的情况下,黎军却依然冥顽不灵地顶着矛继续朝骁呈哲藏在后背处的石头深处捅去,可他却是尽管竭尽全力,一般的尖矛也无法一下子穿过一整块石头,骁呈哲借助这种缓兵之计,喊道,“快来帮忙!砍了他的脑袋!”

    此言一出,一名刚脱了身的纯军立马速度快如闪电地奔出人群跑到了黎军身后,举剑‘咻——’往他的脖子上砍下一刀,黎军顿时驾鹤而去,放下手中的尖矛就倒在了地上,骁呈哲腾出一只空手抓在了插在他的后背上的尖矛的矛身上,力大无比的拔出了这只矛,‘砰——’毫不在意的甩手扔在地上,肯定道,“命悬一线。”他高声对着自己的军队警告道,“马一旦受惊就不要被它带动着一块儿横冲直撞!迅速跳下来,省的给人制造机会!”

    此话一出,燕木昭立即铭记于心,但他和燕忆怀此时此刻也正在忙忙碌碌地对着举剑朝他们身边冲过来的黎军就是一回又一回的舞刀弄剑,二人皆被前方接踵而至的黎军给弄得抽不开身,燕忆怀只得在心里默然道,“看情况再办罢。”

    梁问夜上一秒才刚挥剑结果了连着好几名黎军的性命,下一秒她的身后便猝不及防的冒出了一支由黎军射出来的箭,箭‘咻——’精准无误地插在了梁问夜身下骑着的马的臀上,马大惊失色,直接带着背上的梁问夜便抬起了双脚,‘砰——’重重摔在了地上,当场为黎军表演了幅人仰马翻的场景。摔在地上的梁问夜行色匆匆地起了身,对倒在她脚边的马百感交集,最终叹气道,“你个不顶用的!白白叫人看了笑话!老娘饶不了你!”

    说着,梁问夜便火冒三丈的握剑快步走到了八方四面的其他纯军身后,翻身上马,举着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扑——’捅向了黎军身下的马脖上,黎马歇斯底里道,“吁!!!”一下子就把坐在它背上的黎军给毫不迟疑的扔到了地面上,梁问夜对身前的纯军指挥道,“给我骑马踏到他的身上,把他踩个半死!”

    纯军应道,“是!”说着,他便指使着自己身下的马儿‘吁吁吁——’的抬起双脚往倒在地上的黎军身上踩了过去,黎军被狠狠地踩在沉重的马蹄下,龇牙咧嘴地低吟着。梁问夜急忙翻身下马,当机立决地举剑‘扑扑扑——’胡乱地捅在了被马蹄压在脚下的黎军的脖子处,黎军脖间血花四溅,渲染了剑身与马蹄,但是梁问夜捅刀的速度仍旧一层不变,直到将黎军整个人给彻底捅死了,她这才再次翻身上马,对纯军以儆效尤道,“你最好适才就已经把我捅黎人的过程给一览无余了,否则你接下来要还是食古不化的同这帮废物周旋的话,我就拉你回去刺身!”

    纯军道,“是!”应罢,他便载着身后的梁问夜冲眼前熙来攘往的黎军一马当先,打算跟梁问夜用着换汤不换药的方式了解在此地的所有黎军们,往后他们的实际行动也验证了他们的想法做到了。

    新秋骑马飞奔在了黎军身下马的身上,两匹马‘砰——’磕头碰脑在一起,使得两声‘吁——’众口一词地冒了出来。黎军见状,赶忙举剑就打算捅向新秋身下的马的额头上。新秋不甘落后,同时拿着剑便‘扑——’捅向了黎军拿着剑的那只手的手腕,黎军的手腕上瞬间频频冒出鲜血,新秋再一用力,剑尖一下子便捅穿了黎军的整个手腕,黎军痛的矜牙舞爪,新秋就这么放开了自己握着剑柄的手,纵马‘砰——’沉重地撞在了黎军的马上,这一回,黎马急风暴雨地把坐在它背上的黎军给甩到了地上,新秋骑着马就踏足在了他的身上,来回踱步,听着马蹄下黎军的一道道“啊!啊!啊!”悲痛欲绝的哀嚎声,他不禁幸灾乐祸地笑开了花,道,“哈哈哈!报应就是来的这么快啊!哈哈哈!!!”

    万头攒动的人海中,每一名举剑捅向纯军身下的马上的黎军全都偷鸡不成蚀把米,无意之间传授给了纯军拿剑捅他们的马,导致他们一个个摔落在地,随后踏着身下马的四只马蹄反复踱步在了他们的身上,听着漫天遍野的黎军被马蹄踏足后发出的阵阵哀嚎声,纯军心里具是称心快意,他们在踏足来回踩在黎军身上时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黎军平日里陷害他们的脏事可谓多到数不胜数,再说今夜这么一桩狠毒的手法也全都是黎军先挑起来准备加害他们的,他们此刻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再加上一句俗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愈发加深了纯军的问心无愧,比起黎军对他们的过往种种,如今他们的所作所为可一点也跟丧尽天良这四个字搭不上边,他们只管尽情所欲地将满地的黎军踩在脚下,直到把他们活活踩死就行了,旁的事,不足挂齿。

    轰轰烈烈的一整个凌晨时间过去了,石地上成了被纯军血海尸山一番后的战场。旭日东升,收锣罢鼓的纯军朝气蓬勃的骑马风轻云淡地踏过了脚下血肉横飞的黎军尸体,朝一望无际的远方一往无前,个个都是神气活现,完全就不像一晚上没睡,光顾着与敌人大战三百回合的模样,反而是横尸遍野的黎军,他们的尸体全都成了昨夜战争下的笑话,无声无息的形成了一个成语——自不量力。

    晨光熹微,纯军安安逸逸地奔向了远方,仍旧打算今日一整个白天都消费在石地上,直到离开整块石地:也正是在此时此刻,一整支数百的纯军军队利用实际行动来一步步完成他们的今日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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