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丁二狗子古丽杭州行
一
又到了大学生毕业季，丁二狗子和顾娅楠准备南下一趟，去杭州做个宣讲会，一来宣传一下北方京都的dd电子公司，二来看看有没有聪明听话的毕业生可以招聘回来，再者顾娅楠和春桃约好去浙江最好的大学和它们商量建立院士学院，设立相应的奖学金。
顾娅楠觉得自己可忙了，她倒是看着她师兄一幅没精打采的样子，便对他说：“师兄，怎么了？钟灵不在，你的魂都丢了。”
丁二狗子回复道：“是啊，钟灵不在，我的魂都丢了。”
顾娅楠问道：“你说钟灵现在在哪？韩国？这家伙已经快一年没出现在公司了。每次回来时也就回回酒店，给我打打电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呢。”
丁二狗子回复道：“是啊，这家伙说不定去韩国整容了呢。到时候他变了样你可别觉得奇怪啊。”
顾娅楠笑了笑，说道：“师兄，这次你来杭州除了宣讲外，应该还有其他目的吧。”
丁二狗子缓缓地回答道：“天机不可泄漏。”
顾娅楠猜的没错，丁二狗子这次还真有别的目的。麦克斯跟他说dd在杭州投资了几个休闲娱乐公司，让他去看一看，但负责人的名字他并没有告诉丁二狗子，他说这是为了他们能各司其职。其实丁二狗子明白，一个是做生意的，一个是检查纪律的，互相不认识就是为了防止他们互相内部勾结。
丁二狗子挺乐意去做这些事情的，他也想看看到底dd在国内投资的公司是怎样的运营方式。
一天丁二狗子结束了宣讲后，对顾娅楠说道：“今晚我有个私人会谈，就不和你一起吃晚饭了。时间你自己安排吧。”
顾娅楠说道：“难道你又看上了江南的姑娘？”
丁二狗子笑了笑，说道：“江南姑娘可是美的很呐。”
傍晚丁二狗子去了杭州的大型卡拉ok厅，他走到前台，前台的漂亮小姑娘热情地问道：“先生，你好。请问你有预订吗？”
丁二狗子笑了笑，说道：“没有预订，我听说这里是杭州最大的最好的卡拉ok中心，便来体验一下。”
小姑娘说道：“那么先生，你想要个几人间呢？”
丁二狗子笑了笑，问道：“你们的包厢价位是怎样的？”
小姑娘说道：“先生，我们这里的双人包厢是499元一小时，多人包厢是899元一小时。其中有我们相应的女士为你们服务。”
丁二狗子问道：“哦？那么我能选择相应的服务女士吗？”
小姑娘说道：“可以啊。你只要下载这个app，然后上面就有我们的服务女士了，当然有免费的，也有付费的。”
丁二狗子下载了那个app，安装完后选择了个499元的女士服务。然后对小姑娘说道：“我就要个两人间。”
小姑娘高兴地说道：“好的，先生。”
丁二狗子其实十分清楚，那个卡拉ok厅只是一个场所，做的都是正经的生意。但是和服务女士的后续才是重点。
二
丁二狗子进入了两人包厢，一位男服务员端上了果盘，饮料。他打开了投影和音响系统，画面上歌颂着“反毒反赌反色情”的内容。丁二狗子想了想，笑了笑。然后男服务员拿了一个带麦克的耳机递给丁二狗子，对他说道：“需要的时候可以使用这个通话。还需要其他服务吗？”
丁二狗子摇了摇头，他戴上耳机和麦克风，加大了音响系统的音量，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
过了十分钟，一位穿着亮丽旗袍，花枝招展的女子来到了包厢，她显得有些憔悴，有些衰老，她用耳机冷冷地问道：“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呢？”
丁二狗子使用耳机麦克说道：“你们提供什么服务，什么价位呢？”
那女子使用耳机麦克冷冷地说道：“先生，陪唱两百元一小时，室内聊天一百元一小时，室外聊天一千元一小时。”
丁二狗子使用耳机麦克说道：“你们室外聊天还真贵啊！那我们室内聊天吧。能把耳机摘下来了吗？”
那女子摘下了耳机，丁二狗子也摘下了耳机，调低了音响的音量，对着那女子说道：“其实看你的年纪也不算小了，为什么来做这服务女士呢？能给我说说你的过往吗？”
那女子冷冷地说道：“说实话，我没有什么过往。我只有一个孩子。”
丁二狗子问道：“你有孩子，为什么还来做这个呢？”
那女子冷冷地说道：“为了生存下去。”
丁二狗子问道：“可是这世上有那么多正常的生活的方式和方法，为什么你要选这种呢？”
那女子说道：“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为了我的孩子，我只能做这个。”
丁二狗子哀叹道：“那么你们和背后的公司是怎么分配你们的收入呢？”
那女子说道：“我们卡拉ok是正当生意，先生，请不要污蔑我们的生意。”
丁二狗子说道：“好吧。我知道了，你还是很漂亮的，可以说是风韵犹存。”然后他戴上耳机，又示意那女子戴上耳机，说道：“那么我们室外聊天吧。”
那女子拿出了一张电子房卡，使用耳机麦克说道：“那我们去云朵酒店，这是酒店的房门钥匙，我在那里等你。我先走一步。”
三
那女子走后，丁二狗子总觉得那女子很熟悉，他想了半天就是没有想起来。
在卡拉ok房间里呆满了一个小时后，丁二狗子付了钱，然后打车前往云朵酒店。这是一个高端的酒店，灯红酒绿，五彩辉煌。他想着，在酒店外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丁二狗子进入了酒店，刷卡进了门，洗浴间里传来“哗啦啦”沐浴的声音。丁二狗子没说什么，坐在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淋浴的声音停了，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等到吹风机的声音也停了，洗漱间的门把手要打开时，丁二狗子从外面递了套衣裤进去，他头撇向一边说道：“我有点饿了，我们先去外面吃点东西吧。”
那女子在洗漱间穿好了衣裤，有些害羞地走了出来，说道：“吃东西也要算时间的。”
丁二狗子温柔地说了声：“知道了。”然后给那女子披上了一件男士大衣，扶着她一起走出了酒店。
他俩打了俩出租，一直到西湖边才停下。丁二狗子对那女子说道：“我们去西湖餐厅好好吃一顿吧。”
那女子身穿着男士衣裤，跟着丁二狗子上了西湖餐厅的包间，从这里便可以看见西湖的夜景。丁二狗子看着那女子有些尴尬，便说道：“你在这稍等会儿。”
那女子有些奇怪了，她看着丁二狗子又走出餐厅，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他手拿着一个品牌jnyb衣裤的袋子，对那女子说道：“来，你换上这套衣服吧，你本来该穿这种类型的衣服的。”
那女子有些羞涩地在旁边的遮挡处换好了衣服，这是套舒适的女士晚装，穿在那女子身上恰如其身。那女子的脸色变好了些，丁二狗子看着那女子的模样，竟然有些像白天鹅一般。
丁二狗子点了“西湖醋鱼”“龙井虾仁”“油焖笋”和“西湖莼菜汤”和两碗米饭，那女子有些饿了，她吃完一碗米饭和菜后，丁二狗子又把他的那碗推过去，说道：“这碗我没动。”
那女子也不说什么，把米饭和菜全扒拉进嘴里。
丁二狗子没说什么，他喝着西湖龙井茶，看着远处的湖水静静地躺着，水面上点点的灯火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
过了一会儿，桌上的饭菜基本上被清空了，那女子的脸色相应红润了许多。她说道：“这衣服，还有这顿饭都是你请的。不应该算在室外聊天的价钱里的。”
丁二狗子说道：“知道了。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室外聊天吗？”
那女子有些迷离地问道：“那么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丁二狗子说道：“其实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那女子问道：“那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丁二狗子说道：“无所谓，反正聊天嘛，真话假话都可以说。”
四
那女子看了看窗外的西湖，说道：“其实我的童年还是很幸福的。有爸妈的疼爱，有同学的羡慕。”
“那么后来呢？”丁二狗子问道。
“后来爸爸所在的厂子倒闭了，妈妈跟他离婚了。我那时想念妈妈，有些神经兮兮的。”那女子说道。
丁二狗子一愣，他想到：“不会那么巧吧，难道她是？”
“有一天我去上学时，有一帮混混拦着我，对我动手动脚的，虽然被一个中年人搭救了，但是却名声不好。那时候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憎恨这个社会，为什么爸妈把我生下来却要离我而去，为什么把我生的好看却要坏人来糟蹋我。”那女子有些激动，眼眶里有些泪水。
丁二狗子轻轻地握着那女子的手，没说什么。
“再过了几年，爸爸因为疾病住院了。为了筹集住院的费用，我只好退学去深圳打工。可是你知道在深圳像我们这种打低级工挣不了多少钱，我也就只能给别人洗洗头，扫扫地之类的。”那女子说道。
“有的洗头的顾客就喜欢动手动脚，我也只能忍着。这样过了几年，洗发店的老板看我表现不错，逆来顺受的，就跟我说，要我会来些事，这样便能挣得更多的钱。”那女子继续说道。
“我起先不明白来事是什么意思。后来才慢慢明白了，便开始来事了，当然钱也越来越多。你知道，这种事情只能年轻时做，等我到了三十多了，我开始年老色衰，我也想着找个好人家嫁了。”那女子说道。
“那时我爸已经走了。我的钱在家里也够买个小房子了。正当我准备离开回家时，有个比我小两三岁的年轻人说他看上了我，想跟我一起结婚，过下半辈子。”那女子的态度平静了下来。
“那不是挺好的？”丁二狗子问道。
“可是就好了那么一两年。等我生下孩子后，他就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有时还说那孩子不是他的，要去做dna。我心里知道是他知道了我以前的工作，在嫌弃我。但是我那时候已经不在做了，我正准备把孩子养大到几岁后就去找个正经工作。”那女子说话的样子竟然有些幸福感。
“我丈夫是个开长途客车的。一天他在外面有些喝高了，打电话给我骂我臭婊子，我也没回应，因为我以前就是他骂的那种人。再后来几天都没有他的消息了，最后看见他时就是在病床上，没几天他就被火化了。”那女子说着又有些掉眼泪了。
接着那女子念了一些丁二狗子听不懂的东西。丁二狗子明白了，她就是李湘丽，因为那些听不懂的东西他在小时候就曾听过。
“然后呢？”丁二狗子有些激动地问道。
“然后便是客车里的乘客的家属上门讨要说法，客车公司倒闭了，因为是我丈夫醉酒开车，我们一起的财产赔的也一干二净。”那女子说道。
“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了那些家属无时无刻的谩骂殴打，只好换了个城市。深圳找工作相对而言容易一些，可是杭州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就不友好了。可是我孩子这些天又生病发热，我只好重操旧业了。我的故事就是这样，你满意吗？”李湘丽又把眼泪收回去了。
五
丁二狗子那时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看向窗外，看了好久才问道：“听你的人生都是些悲伤的事情，那你有没有相对轻松的故事呢？”
李湘丽想了很久，说道：“要说轻松，那只能是童年了。那时真是无忧无虑啊。那时我记得我们班有个小孩，特别小，叫做二狗子。他特别聪明，但是又特别善良。他有条小黑狗死了，他都能悲伤好几个月。”
丁二狗子很是激动，可是他不能跟李湘丽说他就是她记得的丁二狗子。他很想告诉她他就是丁二狗子，你可以随时来我们公司。但是这便会暴露了他知道他的过去，所有的一切便会由此受阻。
他只能问道：“那你有想过他吗？你有找过他吗？”
李湘丽“呵呵”一笑，说道：“这都是童年时的伙伴。估计现在他早就飞黄腾达了，我们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丁二狗子说道：“是啊，时间能改变一切啊。所以你也不要灰心丧气，更不要放弃自己。”
他递给她一张储蓄卡，对她说道：“这是今晚的室外聊天费。你不要回去了，好好地和孩子一起生活吧。”
然后他便离开了，他担心再不走，便会忍不住地被她认出他就是丁二狗子。
此时的卡拉ok厅已经被警方控制了，但是丁二狗子知道警方对此没有太多的办法，因为卡拉ok厅里做的都是正经生意。
云朵酒店据说也被警方包围了，里面搜查出很多涉及非法性交易的男男女女。
丁二狗子很是苦恼，他不知道李湘丽今后的日子会怎样，他只希望他给她的十万元的储蓄卡能给她一些帮助。
半夜，他坐在西湖边上，“钟灵”在身边陪着他。
他已经坐在那里好几个小时了，什么话都没有说。“钟灵”便陪着他，什么也没说。
最后丁二狗子手势问道：“都处理好了吗？”
“钟灵”手势说道：“嗯，是的。都处理好了。但是以后会不会出现这种事情还得依靠人们自己，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人们自己都不想活了，那上天也帮不了他们。”
丁二狗子手势说道：“是的。我给你说一个故事，以前有一个小孩，他叫丁二狗子。他小时有一些伙伴，其中有个女孩叫做李湘丽，她像个小公主一样，聪明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