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散仙热娜的西藏之行
一
下了飞机，热娜和丁二狗子赶往拉萨警局和当地警察取得了联系。当地警局已经到过维头村，找到了多吉的家，多吉的父母都是藏族人，他们只会说藏语，说多吉是他们的义子，七八年前落户到他们家的，人很勤快能干，但是藏语说的不好，并不常在家。警察搜索了多吉的住处，翻出了他的一些相片，发给热娜的那张照片便是其中之一。
丁二狗子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照片可以让我们更好地了解多吉？”
警察打开电脑的图册，里面有不少拍摄的多吉相集里的照片，丁二狗子总觉得他很像他认识的某个人，但是又有哪不像，他也说不好。
翻看多吉相集时，热娜发现多吉和一藏族女孩在一起的照片很多，她便问道：“那个女孩是谁啊？我看他俩的合照很多啊。”
警察说道：“我们问过多吉的父母，他们说那个女孩以前是多吉的女朋友。但是后来因病去世了，应该在五六年前。”
“五六年前？”丁二狗子心里咯噔一下，他忙问道：“能不能麻烦提供一下多吉的落户时间，还有他女友的具体的去世时间？”
警察说道：“稍等一下，我们问一下当地派出所啊？”
过了一会儿，警察提供信息说多吉落户时间大概是在丁二狗子大二下学期时，他女友去世是在丁二狗子研一时。
丁二狗子正琢磨着这些时间有哪些藏族人跟他有过联系，热娜问道：“他父母有说过他和他女友是怎么认识的吗？他女友得的是什么疾病？”
警察回复道：“这也问过了。他们说是转山时认识的。后来那女孩好像患了卵巢癌去世的，女孩得病时他还同女孩去北京看了一段时间，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好转去世了。”
丁二狗子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他看着热娜，说道：“热娜老师，我想多吉很有可能不会在市里出现，因为市里的警力充沛，一旦出现被抓的可能性极大。所以很有可能在一些边远的地区，但是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地方他会呆着。现在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便是他转山的地方。”
丁二狗子问警察说：“你们知道他女友的名字吗？还有就是他和他女友是在哪转山遇见的吗？”
警察回复道：“他女友叫做卓玛，他俩相遇好像是在纳木错，具体的我再问问他父母，让他们确定一下。”
二
在西藏，人们通常把湖叫做“错”。纳木措是一个美伦美焕、神秘梦幻的神湖，“纳木措”为藏语，意思是天湖。
传说纳木措是帝释之女，念青唐古拉山的爱妻，保吉山的情人。传说保吉山和纳木错偷情，有一私生子叫唐拉札杰。保吉山和纳木错为了不让念青唐古拉山发现唐拉扎杰，把唐拉札杰藏在保吉山以西。奇怪的是，纳木错以北地区无论从什么角度都能目睹念青唐古拉山的尊容，可就是站在唐拉札杰山看不到念青唐古拉山。那个最壮观的就是念青唐古拉山了，他是一威震四方的大山神，尽管唐拉札杰没有被念青唐古拉看到，可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次它们正在幽会时念青唐古拉发现了自己的妻子与保吉山私通，保吉山正欲拔腿北逃，念青唐古拉的长刀砍断了它的双腿，保吉山从此再也无法站立了。纳木错伤心的天天哭泣，日积月累就形成了这片美丽的眼泪湖。
即将进入纳木错的山口，诗人仓央嘉措的诗句就刻在石碑上：“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热娜在山口处停下了车，她下车抚摸着仓央嘉措的诗句，眼里竟有些闪烁的东西。丁二狗子说道：“热娜老师，怎么了，被仓央嘉措感动哭了？”
热娜回头横了丁二狗子一眼，上了车直奔纳木错景区。
刚进入纳木措景区，天空还在飘着毛毛雨，过了一会儿的功夫，云从连片逐渐散开成朵，天空逐渐变得一片蔚蓝，湖水边际的雪山也开始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时隐时现。路边有座迎宾石，无数条长长的经幡从山顶飘落下来，把巨石装扮的格外壮观。
热娜站在纳木错旁，呆呆地看着湛蓝的湖水，此时的纳木错也若眼前的少女一般优雅，恬静。纳木错如同一个天然纯净的容器，盛装着人世间最纯真的美好。纳木错旁的少女又在想些什么呢？仓央嘉措说：“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那么多转山转湖的人，不知道他们心中想修的又是什么？
丁二狗子突然觉得有些异样的情愫在生长，他的脑中慢慢显现出一些画面，漆黑的夜里，一个美丽的少女跳下冰冷的海水，奋力地把他捞上，眼里含着泪一次又一次地压胸吹气。他觉得有些头疼，心想“不会是高反吧。”便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三
过了许久，热娜转身看着丁二狗子，说道：“二狗子，我们现在去哪？”
丁二狗子指了指后面的几十米高的小山上的尼玛堆，说道：“我们去那里看看。”
然后热娜便跟着丁二狗子爬上了那个几十米高的小山，从山上便可以一望无垠地看着整个纳木错，此时竟没有一丝风，整个湖面蓝蓝的像面蓝色的镜子，倒映着天空的白色的云朵。湖边白色的，黑色的，黑白色的牦牛和马儿也自在地走着。
在热娜欣赏美景时，丁二狗子正在看着尼玛堆上面的刻字，有的是诸佛菩萨造像和各式佛塔，有的是藏文或梵文六字真言，有的是律法历算等各种艺术精品。但是在旁边有几块让他很是震惊，上面刻着“卓玛，我爱你”。他又往旁边走了走，看见了几块更匪夷所思的，上面竟然写着“丁二狗子，珠峰大本营见”。
丁二狗子急忙叫来热娜，对她说道：“热娜老师，麻烦你再辨别一下，这个是不是写着丁二狗子，珠峰大本营见？”
热娜看了几遍，吃惊地说：“是的。他怎么会在这里留下这个？他怎么知道你叫丁二狗子？”
丁二狗子忙说：“你再看看这笔迹和卓玛我爱你这几个字的笔迹是不是很相似？还有时间大概是多久？”
热娜仔细研究了一下，说道：“嗯，应该是同一个人所写。从刻痕的时间来判断，时间也就几个月前，不会太久。”
丁二狗子说道：“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多吉所写。他在约我去珠峰大本营？为什么？热娜老师，我们即刻去吧。”
热娜回复说：“你疯了吧。珠峰大本营海拔五千米以上，你不能去。”
丁二狗子说道：“热娜老师，你知道现在你不让我去，不如让我跳入这纳木错。我向你保证，有任何问题我都会随时向你汇报，我们快走吧。”
热娜说：“好，但是让我先通知一下拉萨警方。”然后她拨了拉萨警方的电话，说了一下纳木错这边的情况，便驱车赶往珠峰大本营。
四
车辆到达珠峰大本营后，热娜和丁二狗子都有些喘。丁二狗子头也有些不太舒服，但是他总是笑着不让热娜发现。
这时已是傍晚，大本营附近有很多住宿帐篷。热娜和丁二狗子向帐篷租赁公司租了个帐篷，并联系当地警方是否有叫多吉的藏族人出入，得到的答复是没有。他俩也并不觉得奇怪，可能多吉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使用这个身份在这附近活动。
漆黑的天空露出星星点点的满天星光。热娜和丁二狗子坐在帐篷门口，热娜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丁二狗子：“二狗子，如果这次真抓住了多吉，接下来你会做什么呢？”
丁二狗子忍着头疼说道：“我首先肯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李津的爸妈，让他们欣慰。然后休个长假好好休息一下。”
热娜问道：“然后呢？”
丁二狗子说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我想在假期好好想想。或者继续完成组织交给我的任务，或者要开始找个女朋友，呵呵。”
热娜也笑了笑，摸了摸丁二狗子的头，说道：“你现在是不是还是只记得李津遇害时的事情，之后的你都忘记了？”
丁二狗子挠了挠头说道：“李津遇害之后的事情真的不记得了，是你说我考上了xx大学的研究生，然后又参加了什么任务。可是这些我都不记得了。对了，要是我们这次真抓住了多吉，你想做什么呢，热娜老师？”
热娜想了想，说道：“我可能想过个平凡人的生活，上上班，下下班，做做饭，买买菜之类的。”
丁二狗子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找个男朋友，到时候变成老公一起过？”
热娜笑了，说：“快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得调查一下这里的工作人员情况呢。”
五
夜里突然刮去了大风，睡梦中丁二狗子突然感觉有灯光一闪，丁二狗子没顾得上上女装，他急忙打开帐篷，外面正飘着大大的雪花，雪花里好像有个矮矮的人影。丁二狗子喊了句：“多吉？”他便拿起手电迅速地跟了上去。
前面的人影走的不紧不慢，始终让丁二狗子跟着但又追不上。跟了大概一个小时，丁二狗子头越发的疼了，喘得也越发厉害了。在一个悬崖边，那个身影缓缓转过了身，对丁二狗子说道：“二狗子，好久不见？”
丁二狗子摸了摸眼睛，拿着手电照了过去，眼前的人就是多吉。“多吉，果然是你。”他大喊道。
“二狗子，你除了认得多吉，难道还没看出我是？”多吉笑了笑。
“你是？你喊我二狗子，可是知道我是二狗子的人并不多，难道你是？”丁二狗子终于从声音上判断出来了。
“对啊，我是肖学红啊。”多吉疯狂的笑着。
“肖学红，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会是多吉？”丁二狗子也没想到。
“你想不到我怎么变成了这样，你想不到我怎么要毒死你，对吧。哈哈哈哈。”肖学红笑得歇斯底里。
“其实我大概想到了你为什么要毒死我，但是我没想到那个人是你。”丁二狗子缓了口气说道。
“你应该是遇上了一个你至爱的人卓玛，但是她得了卵巢癌，治疗及其费钱而且国内还不一定能治得好。于是你到北京四处寻医，恰好周先生或者神眼相关的人给了你一个机会，让你来杀了我，就能治好你爱的人或者能让她去国外治疗。对吧。”丁二狗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哦，你的思维能力真强悍，没能在圣米歇尔杀了你组织真是遗憾啊。”肖学红说道。
“但是很可惜，因为我去上了趟洗手间，你便没能杀了我，但却害死了我的至爱。当然你的至爱也就只能遗憾地离开你了。我说的对吧。”丁二狗子说着，气喘吁吁。
“是的，当时要是能杀了你，我的卓玛就能活过来！”肖学红哭泣地说道。
“你本来也不想活了。可是你却依然活着，因为你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杀了我，为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丁二狗子愤怒地说道。
“因为你们没有谁关心我，你们都只顾你们自己。而你，丁二狗子，你就是恶魔中的恶魔，谁碰上你都逃脱不了厄运。”肖学红愤怒的喊道。
“自从我遇上了你，我的小黑狗遭到惨死，我母亲在送我上的火车上重病身亡，我父亲在第二年也重病身亡。我因为交不起学费被退学，我出外打工被打成伤残，面部被整容。我好不容易跑到西藏遇见了疼我爱我的人，她却被查出癌症。而能治好她的人却要我杀了你。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杀了你来拯救我的爱人，可是天煞的你却是杀不死的命，反而让我的爱人最后在痛苦中死去。你说你才是不是恶魔？”肖学红止不住地喊道。
“我想在我死时能除掉一个身边的恶魔，那也就足够了。”肖学红突然转为疯狂的笑了。
六
“二狗子，别听他的一派胡言。他已经疯了。”突然远处冒出一个坚定的女声，是热娜。
“很奇怪他想这么为自己的恶行找借口。我们是为你的不幸而悲伤，但是这不能成为你作恶的理由。你明明可以做更对的事情来争取更好的解决方法，可是最后你却选择了最坏的那一条。”热娜冒着风雪出现在丁二狗子的眼前。
听了热娜的述说，丁二狗子终于缓过来了。“肖学红，我承认遇到我的人运气都不太好，但这也不是你能杀我的理由，而且我也不是你想杀就能杀死的。现在我要抓你回去接受审判，让你为李津的死而忏悔。”
“忏悔。我已经不用忏悔了，我想我到地狱去忏悔吧。你到现在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吧，二狗子，还有你，美丽的仙女，我本来没有打算要杀你的，但是现在”肖学红狂笑道，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便携式弓箭，箭头指向丁二狗子。
“我的箭头已经涂好了高浓度的氰化物，保证你碰上就能走的，再见了，亲爱的二狗子和小仙女。不过最后跟你们说一句，我们神眼组织无处不在。”肖学红扣动了扳机。
在那一时刻，悬崖上的人还未来得及出声，只见一个身影扑向前方挡住了箭，并一瞬间抱着肖学红滚下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