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屋子里的炭火太旺了
今个太阳真亮啊,像不像她这几日流失的银子。
药房偏房,季怀安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一阵犯难,都用的上吧,毕竟上官瑾皮糙肉厚的,一个不小心工具坏了,上官瑾还得受苦,可她是个善良的人,怎么会让病人痛苦呢?
她可真好,都会为她人考虑了。
哦吼吼~
一脸宝贝的将所有的工具小心翼翼的放进医箱,榔头,锤子,铁钉,锯子,粗针长针…
看着满满当当,如数家珍的宝贝,季怀安一阵叹息。
哎,都是她舍不得用的宝贝,真是便宜上官瑾了。
惦着药箱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去找上官瑾,今天按照约定,上官瑾要成为她的实验品。
真嘛真开心。
…
上河酒楼,三楼雅间,夕阳西下,天边染霞。
商允芝按照信中所写在这等了半个时辰也未见冯桂玉赴约,毕竟信中所说任谁看了都以为是哪个闲来无事之人胡言乱语,可信度不大。
但他还是要等一等,按照冯桂玉的性子,只怕是在哪个角落观察着他,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商允芝想的没错,冯桂玉此刻就在他的对面楼静静观望。
本以为这人耐不住性子一走了之,故意晾了半个时辰,看来不像是开玩笑。
她身旁的侍从仔细打量那人,没什么特别之处,倒是比凤都女子小上许多,看起来没什么危害。
她道:“大人可还要在等一等。”
冯桂玉摩擦几下手上的石头,眼尾轻挑,一抹笑意不温不火:“不必。”
在等下去怕是要将人惹急了。
那边秦时明倚靠在窗边,用剑柄挑开帘子,现在已是晚上,灯火通明,叫卖声络绎不绝。
他实在想不通,时间过了这么久人还不来,明显是那人并未放在心上,这小矮子为何还要等下去。
他打个哈欠的功夫,那边楼梯就来了人。
于是他翻窗而出,坐在了屋顶。
“久等了,实在有些公事要忙脱不开身。”
商允芝自知这句话的含义,无非是本人并不是故意迟到,而是身边有事耽搁了,但能来总归是好的。
自然也说明他信中所说的事,冯桂玉放在了心上。
他起身拱手:“草民商芝见过冯大人。”
冯桂玉上下打量,在对面看不仔细,现在一瞧,谦和有礼,虽长相普通,但气质出尘,说话也温声细语,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冯桂玉坐下,也不试探,直奔主题道:“说吧。”
但还是提醒道:“要仔细斟酌言辞,要是让我知道你藏了逆心,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商允芝自然是知道后果的。
但毕竟是未来发生的事,他也不可能告诉她自己是重生的,搞不好会被当成妖孽斩首。
至于该从何说起,那么就要开始胡编乱造了。
那么先从他只是一个进货的茶商开始……
“饮茶者后期得不到疏解,便会食用茶叶,茶叶中含有一种物质,会导致她们口鼻大量出血,身体发烫,眼睛充血直到变成血红色,直到看不见为止,紧接着出现休克。她们开始惧怕阳光甚至寒冷,白天陷入昏睡,出现尸僵形态,夜幕醒来。”
狂妄咬人,食人血吃人肉。
这句话他没说,毕竟在没见到真实情况下,谁也不会信。
“走尸”不仅力量强大,更是杀不死,迅速敏捷,靠气味和人体温度来分辨,被咬上一口,如同瘟疫般迅速传开。
普通人更是躲不过,只有砍掉脑袋才行。
冯桂玉皱眉,面色惊诧,实在是闻所未闻。
她神情一钝,沉声问道:“可有法子解?”
商允芝摇头,无论经历几世,也没见人配出解药,更甚者,因为走尸数量庞大,就连几个国家暂时休战联合也控制不住,导致整个玄九州陷入恐慌之中,人类所剩无几。
而他作为重生一百次的人,更是不关心人类存亡,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新手血刃那些侮辱过他的人。
不管冯桂玉信不信,他就说到这了,希望不会让他失望。
离开上河酒楼,冯桂玉直奔乔家。
商允芝与秦时明在街道闲逛,给他买了串糖葫芦,秦时明很开心。
看着面无表情的商允芝,在屋顶所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可真的有“走尸”,还是小矮子杜撰出来的。
那位大人一看都不是好惹的人物,小矮子也没必要说谎,如果是真的,还真让人毛骨悚然。
他还在思索,前面的商允芝停下脚步,低眸,便看到他头顶那可爱的小璇,让他忍不住想摸一摸。
忽视掉头顶炙热的目光,商允芝淡淡道:“你先回去,我去河边走走。”
秦时明移开目光,轻咳,转而咬了一口糖葫芦,酸甜爽口,两腮鼓鼓道: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
好吧,他一口把剩下的两个吃完,好吃的想跺脚。
他也乐得清闲,回去睡觉好了。
商允芝突然有一瞬间的茫然,他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促使他强烈要活下去无限重生的愿景是什么。
可那猛然间的悸动告诉他,不只是因为要活着或者复仇。
但时间过的太长,记忆重叠让他有些事情记不太清。
看着街巷来来往往的人群,相携而过,一股惆怅加失落让他无比烦躁。
有些想见某人,那种感觉随着时间推移,越发的强烈。
他似乎要疯掉了。
不由得自我嘲笑。
而此刻的明轩小院,荆竹与季怀安抵住房门,一脸惊魂未定。
那屋内糟咂一片,瓷器碎裂的声音,床板被拆掉的声音,绫罗绸缎被撕裂的声音,季怀安心在滴血。
可能怎么办,小命要紧啊!!
一切平静还在两个时辰前。
季怀安站在上官瑾面前摸索思考,看着那满身满头的银针,从医以来第一次产生疑惑,按照医书记载,这会子应该产生反应才对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对。
她不信邪的去翻医书,身后传来上官瑾干哑又带着魅惑的嗓音:
“季怀安,屋子里的炭火太旺了。”
季怀安仍旧翻书,她记得是在这几页的,为何没有,难道师父是骗她的,还是说喝醉了忘了写了。
上官瑾感觉小腹一阵燥热,喉咙发干,鼻息滚烫,眼前开始出现残影。
只感觉那弯着腰身,一脸聚精会神的女子格外诱人?
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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