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那柔弱不堪的主子哟!
荆竹火急火燎的进来,将碗放在上官瑾面前,捏了捏耳朵,满脸期待。
“赶紧喝,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她贴近小声说,“我还让她放了些对那方面加强的药。”
上官瑾:“……”
荆竹见她一脸难色,迟迟未动,疑惑道:“咋了,手不能动了。”她说完将药端起来,盛了一勺往她脸上凑。
刺激的上官瑾想吐。
荆竹苦口婆心:“我就说你的得补,你看你虚的,脸色发白, 这以后怎么能生出抗揍的小主子呢。”
“乖,听话。”
上官瑾后退,直直看着,一本正经道:“荆竹,你有没有想过我不吃也很强。”
荆竹顿住,片刻冲着院外喊:“季医师,有没有那些专门治嘴硬的药!”
季怀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什么?!”
上官瑾怕她做出让她后悔的事,直接端起来喝了,荆竹一脸欣慰:“我就说,你离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那柔弱不堪,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的主子。
吃过早饭,上官瑾要去一趟铁铺,荆竹那边收拾好连忙跟上,走至门口,看到长廊处悠哉晃悠喝茶的季怀安。
季怀安摆手笑道:“哟,这么早就出门啊。”
上官瑾点头。
季怀安眯着眼睛,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看向后方的荆竹:“你来,我和你说一些事。”
荆竹紧紧衣裳,急道:“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就要出门,季怀安摸着下巴,这一出门定是要花不少银子。
让她想想办法。
三重阳街巷,人声鼎沸,小摊贩子连声吆喝,贩卖牲口的户主打这经过,一泡屎从头拉到尾,臭气熏天,还不算那整溜化一的鸡鸭鱼。
荆竹用帕子捂住口鼻,艰难道:“主子,太臭了,我想吐。”
“憋着。”上官瑾面不改色穿过小巷,三重阳街巷出了名的贫民街道,没人管,很少有钱人来这边。
看到这么光鲜亮丽的两人,纷纷牟足了劲的推销。
甚至还有推销自家孩子的。
荆竹最终没忍住趴到一旁吐了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一光溜溜的屁股。
“娘!”那小孩蹭着鼻涕撅着屁股跑进了屋。
“呕!”荆竹吐的浑身虚脱。
脏,乱,臭。
等她魂不守舍站起身,哪里还有上官瑾的身影。
“坏喽,一个眨眼的功夫人就丢了。”
荆竹摆着臭脸,浑身散发着寒气,这时一个小孩拿着棍子在她腿上瞧了瞧。
鼻子邋遢,两颊皲裂,还不没她妖高。
他仰着头撅着嘴道:“我知道人在哪?”
“哪。”
小孩道:“我想吃糖葫芦。”他努了努嘴,小手指着那边站着的人。
荆竹眼一横,嘿,把剑拿到他面前:“小孩,知道这是什么吗?”
“知道,杀猪刀。”他常看到后巷的屠户用它来宰猪。
“你小子。”
“你买不买。”
荆竹看了看四周,人满为患,拥挤不堪,三重阳巷错综复杂,甚至铺子相通,真要找起人来,还真废些时间,再加上现在皇宫有人盯着,搞不好会出事。
于是她买了根糖葫芦给那小子,就见他一脸喜色,小心翼翼揣怀里,荆竹也不管这些。
小家伙领着她七拐八拐走进一条窄巷,噼里啪啦的声音由远而近。
上官瑾来到铁铺前,打铁花四溅,锤子抡的出了残影。
热气腾腾。
“客官,买刀还是买农具?”一四十多岁的男子擦着手出来,笑脸相迎,脸颊衣衫倒是干净。
看来这家户主是个会疼人的。
上官瑾道:“我找周忍冬前辈。”
这声前辈让男子一怔,冲着里面喊道:“妻主。”
话落一个身材高大,着半袖衫的女子走了出来,额头一层热汗。
女子上下打量眼前之人,不敢怠慢,赶紧将人请进了后厅,与前院相比,这里倒是干净了,花花草草也养的极好。
男子与女子低语:“是来找母亲的。”
女子突然想到母亲临终的遗言,让男子将最好的茶泡上,才说道:“大人,周忍冬是草民的母亲,在一年前便去世了,敢问大人贵姓。”
上官瑾道:“单字‘瑾’。”
女子忙跪首:“草民周晨见过烬王爷。”
“请起。”上官瑾将人扶起来,周晨受宠若惊。
这才讲起母亲所交代之事,让上官瑾再此等候。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周晨抱着一个箱子进来,步伐沉重,她将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一把精美绝伦,寒光乍现的铁扇躺在中间。
上官瑾一眼就看上了,她伸手去拿,周晨抬手,阻止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上官瑾已经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
周晨震惊,这把扇子就连她拿起来都有些谨慎,更别说有些瘦弱的上官瑾了。
不愧是先帝所看中的人,这魄力惊人啊。
可她不知,这把扇子最初的雏形,是出自上官瑾的手。
“叫什么?”上官瑾欣喜问道,眼神丝毫不离扇子。
“千机扇。”周晨解说:“扇骨十八,前后扇面四层,暗藏机关三十六组,各组四式,毒纹四十八条,可藏百种毒药,扇身可随意切换形态,全身玄铁打造,重达十斤。”
为了手持者更加方便,废了不少心思,算是最轻的了。
上官瑾越看越喜欢:“怪不得。”
这把扇子从设计,寻找原料,到打造,雕琢,返工,组装,总时历经十年,是她母亲用了毕生所学才创造出来的。
算是遗留之作。
上官瑾很快就上了手,在周晨的解答下按下藏在隐处的机关,一个针细般的暗器飞了出去,将那腿粗的柱子射穿,爆发力极强。
这边玩的不亦乐乎,那边荆竹可惨了。
恶狠狠盯着巷子里的一群小崽子,肠子都悔青了。
在这阴暗肮脏的巷子里,就连三岁不到的小崽子都满脸算计,更别说什么好人。
那小男孩就是这群崽子的头头,坐在高高的箱子上,手上拿着一根棍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而荆竹此刻被一根绳子绑着,两头有四个小崽子拉着。
“……”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她现在没什么时间跟这些人瞎耗,用力一挣,绳子四分五裂,面色寒冷。
小崽子们顿时欢呼雀跃,让荆竹一时摸不着头脑。
“哇艹,老大,这个人好牛逼。”一个小女孩露出星星眼。
“我们就找她当我们帮主好了。”
“对哦,她看起来也很有钱。”
“糖葫芦可好吃了。”
“她看起来很好宰。”
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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