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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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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交头接耳,纷纷看向上官燕飞。

    正想谏言,却听上官瑾笑道:“只是些陈年旧疾,无碍。”

    她说完看向上官燕飞,眸中意味分明。

    “原来如此。”

    “难怪,寒光城常年动荡不安,如今已经过了七年之久,已然换了一副光景,现在又成了三国贸易枢纽,这一切还多亏了烬王爷。”

    “功不可没啊。”

    这御医已经鉴定出来上官瑾并未接触一日消,看来投毒另有其人,自然而然寒暄起来了。

    但也不能完全将上官瑾摘除在外,自然得查。

    乔楚容谏言:“贵君中毒一案,实在蹊跷,陛下,依臣看,不如将此事交给冯桂玉去查办,冯家世代忠良,是不二人选。”

    冯桂玉不过三十来岁,大理寺卿,自上任以来,雷厉风行,人送外号铁面无私。

    上官燕飞轻轻敲着桌面,眸中流光闪动,思索片刻道:“准。”

    乔贵君一怔。

    乔楚容看向上官瑾,面容严谨:“那么还请王爷暂时留在京都,等事情查清楚还王爷一个清白,在离京也不迟。”

    上官瑾道:“那么就有劳首辅大人了。”

    上官燕飞人也看了,便吩咐魏芜去御膳房做些燕窝给乔贵君补补身子,便起身出了福阳宫。

    上官瑾也紧跟着离开,不大会一众御医手忙脚乱的跟上。

    乔楚容看了眼床上的人,没在含蓄,似乎那人与她毫无血缘关系。

    还未等她迈步,就听见乔贵君声音沙哑道:“母亲,请留步。”

    乔楚容脚步一钝,与她同行的季怀安看过去,就见乔贵君一身里衣,衣襟微开,身材姣好,她便连忙转过脸。

    对乔楚容道:“既然大人托我办的事已解决,那么草民先行一步。”

    乔楚容点头。

    等人走后,乔贵君脸色煞白,腿脚虚浮,在贴身侍从的搀扶下走向乔楚容。

    扑通一跪。

    乔楚容面色微冷。

    乔贵君声音微颤:“还请母亲救儿臣一命。”

    乔楚容脸色霎时一凝,语气一沉:“难道臣没救你吗?”

    乔贵君咬唇,似有不甘,但多是疑惑道:“既然如此,母亲为什么还要冯桂玉插手此事,您贵为内阁首辅,底下大臣谄媚之人大有所在,为何还要如此。”

    乔楚容听此,气息粗重。

    乔贵君继续道:“母亲明明知道这是儿臣一手布局,既然让季怀安过来,为什么不在帮儿臣一把,合力除掉上官瑾。”

    乔楚容怎么想也想不到这是自己儿子说的话,简直大逆不道,气的心口生疼,踉跄几步,手附在胸口。

    “口出狂言!”

    乔贵君痛苦:“难道母亲一点不念及母子之情?”

    乔楚容闭眸,一只手扶着柱子,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轻言道:“你自幼好强,什么都要与你嫡姐相比,可你毕竟是个男子,你父君希望你知书达理,以后寻个好人家,可你执意要嫁入皇室,不惜自损名洁,先是未婚生子,再是在安贵君与陛下大婚之时去闹,与他一同被纳入府中。

    你可知,自那以后,为母在这朝中举步维艰,又是被怎么议论的,你又可知,你父君为此消香玉陨。

    为母从登入朝堂起,五十余载,自认为人廉政,光明磊落,但怎么想,也想不出会有你这么一个逆子。

    你为人自私自利,贪图富贵,视人命如草芥,你让为母…”她哆嗦不已,“让老臣该如何做才好。”

    乔贵君面色沉重,握紧拳头。

    又听她道:“现在你已成为贵君,还不够,又想设局嫁祸上官瑾。

    慎言,一步错,步步错,何时才罢休。”

    乔贵君面色一寒,道:“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有什么错,追求我的人生目标有什么错,你们总是自以为是认为对我好,但我真正想要的你知道吗,我想与嫡姐平起平坐,想要得到母亲的关注,想要考取功名,封官加爵,更是站在高处享受众人仰慕。

    而不是待在房中,做一个听话的乖乖公子。

    这个世界错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这些制定规矩的人,凭什么男人就该对女人俯首称臣,在家相妇教子,母亲,你觉得你真的为我想过吗?”

    他自嘲一笑:“你的眼中只有嫡姐,哪怕我三岁起识书认字比嫡姐强上百倍,在你眼中,也一文不值。”

    乔楚容皱眉,极为震惊:“你怎么会如此想。”

    乔贵君冷哼,眉眼讥讽,道:“难道不是吗,像乔慎文那样的废物也能入朝为官,母亲难道就没想过,是因为什么?”

    乔楚容不解。

    乔贵君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发苦,面上讥讽更甚:“您引以为傲的好女儿,借着您的势力,威胁考官将她的试卷与一毫无背景的书生交换,才得了个探花的名号。”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不如母亲好好去问问乔慎文。”

    乔楚容心脏猛跳,无法接受这个说法,转身要走,乔贵君看着她毅然而然,毫无留恋的身影。

    失望的闭上眼睛,起身,道:“既然母亲执意要与儿臣划清界限,不顾儿臣生死,那么还请母亲念及最后一点情面,看在祯儿是您外孙女的份上,帮一帮吧。”

    乔楚容脚步并未停留,乔贵君看着她走出宫门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将屋内的东西砸在地上,一片狼藉。

    “啊!”

    “贵君。”侍从吓得哆嗦,又生怕他伤了自己,连忙让人将瓷器渣滓扫了。

    乔贵君坐在榻上,眼睛猩红,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道:“去把蔡韵喊来。”

    上官瑾出了宫就准备回客栈去寻荆竹,生怕那丫头胡思乱想,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那边季怀安看见,小跑过去,与她交耳:“王爷请留步。”

    上官瑾并未停留,也不打算与这人有交集。

    季怀安嘴唇一勾,实在有趣,她紧跟上去,道:“草民季怀安,想跟王爷交个朋友,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上官瑾未答。

    季怀安也不恼,继续道:“我是药谷南薰子关门弟子,从医十七年,救人无数,什么疑难杂症纷纷药到病除,我敢说这天下,除了我师傅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而在下当之无愧,交我这个朋友,绝对不亏。

    如果王爷对救人不感兴趣的话,杀人怎么样,在下制毒也是一把好手。”

    她极力推销自己,但上官瑾并未回应一句。

    她依旧不依不饶,跟人跟到了客栈。

    上官瑾才好好看她一眼,停顿许久,季怀安雀跃不已,只听她道:“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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