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同样是“半死不活”,为何待遇不同
仅凭这三言两语赵德宝又怎么会相信,胡编乱造的事,眼下那边还没传来消息,他又怎么敢断言二皇女真的在意。
商允芝又怎么不知道这个理,可他还真有可能让赵德宝先放了他。
因为:“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我又怎么敢骗你,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你可知二皇女那次私自约我见面可是为了什么?”
赵德宝脸色板正,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人出去,这些秘密还是他一个人听的好。
不大会练舞房只剩下两人。
赵德宝起身凑近了些。
商允芝笑笑:“二皇女那日约我,是想问我意见,是否真的愿意进宫,还是跟她走。”
都是见色起意的东西,上官玥别看着面上毫无波澜,但在他面前还是原形毕露,敢问这世上,哪个人不喜欢腰若扶柳,面若桃花的美人。
是他过于贪心,仅仅是一个还未被封太女的皇女,哪里有皇帝来的吸引大。
赵德宝将信将疑:“你可知道骗我的下场。”
商允芝一脸淡然:“我都被你绑起来了,还能跑哪里去,你若真的不信,那我腰间的玉佩你可信。”
赵德宝见他泰然自若,丝毫不慌,寻着话看过去,腰间正好一块奶白色玉佩,光泽润滑,他拿起来一看,凤凰缠绕,中间一个玥字。
吓得他手一抖。
这可是每个皇女皇子出生时皇帝让人打造的身份象征,这质地不可能有假。
莫非他真的成了二皇女帐中之人?
想想先前,二皇女与商允芝相处半年已久,每回待上三四个时辰,甚至接到府上,送的宝物也多如牛毛。
“班主,这正是二皇女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也是一张保命符。”他说到这身疲力竭,意识模糊。
赵德宝有些慌乱,又怕他死了二皇女怪罪,又怕他放了二皇女怪罪,左右为难。
商允芝知道他现在摇摆不定,用尽力气咬了口腔和舌头,猛的吐出一口血来,吓得赵德宝赶紧喊了人过来。
赵德宝火急火燎,可别真的死了。
“让医师过来看看…看看…”赵德宝跟在背着商允芝的人后面,连忙吩咐人去找医师。
路过后院,商允芝抬着沉重的眼皮,那边黑影攒动,一阵闷嗤哀嚎。
“二十板子够了。”
“可别死了。”
“还有气呢。”
一阵呼啦声,两人拖着死狗般的‘尸体’过来,正好与他们撞个正着。
是被打的半死的李无来,两人皆是半死不活,一个是被拖着,一个是被背着。
“班主。”
李无来的屁股都打烂了。
赵德宝一脸晦气,捂着鼻子骂:“晦气东西,扔到柴房去。”
两人拖着李无来走了。
医师来的也快,把了脉,看了诊,拿了药。
无大碍,伤寒,再加外伤感染,要多加休息,情绪不能太激动。
赵德宝的心才放了一点,让人过来伺候,给门上了锁。
心才更安了点。
海棠宫,月明星稀,寒风刺骨。
无尽的黑暗让人心生恐惧,一声来自肺腑的喘息,如此沉重冰冷。
“啧啧,还真是个小可怜。”
一团黑雾自上官瑾身上飘了出来,在她周围环绕,虽看不清面貌,但极其讽刺。
上官瑾用力缩紧了身子,眉头紧皱,如同恶鬼缠身。
那黑雾笑道,带着诱惑:“你在想些什么,你的父君,他没有兑现诺言,抛弃你了。
你还在等些什么,答案,不是已经很清晰了。
没人爱的家伙。
呵呵,是不是想替你父君报仇。”
上官瑾颤抖的身子松散下来,双眸轻启,空洞麻木,嘴唇苍白。
“不如将她杀了,我替你去做。
只要你把身体交给我。”它鬼魅般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上官瑾闭上眸子,道:“你死心吧。”
黑雾贴近她的脸颊:“值得吗。
是她杀的真的重要吗?
你可别忘了,是谁想要将你扔进湖中杀死的。”
像是戳到痛处,上官瑾猛然坐起身子,看向黑雾,带着狠厉。
“怎么,你怕了?”
“闭嘴。”
“呵呵。”它幻化成人形模样,手附在她的胸口,声音妩媚:“可这里告诉我,你动摇了。”
上官瑾身子一颤,黑雾突然飞向空中,大声笑道:“你的心是骗不了我的,你在他眼中是祸害,更是肮脏之物,从你出生那刻起,他就从来没有爱过你。
即便是诺言,也是哄骗你的,他逃了。
难道不是吗,不顾你苦苦哀求,也要饮下毒酒,走进火场。
你看,他在笑呢。
是多么开心。”
寻着火光看过去,那张脸上如此释然,笑容灿烂。
“不是这样的,不是。”她拼了命想要抓住那飞扬的衣衫,可无数的双手从地下伸出,将她牢牢禁锢,不顾她撕心裂肺的呐喊。
“啊!”
火光消失,上官瑾精疲力尽瘫软在地,喃喃自语。
黑雾还在继续,句句不在击垮她心中最后的防线。
“住嘴,根本不是。”
破碎的声音如此刺耳,温热的液体在她脸上炸开,话语成为呜咽,一双惊恐的双眸难以置信看着面前之人。
随后双手捂住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上官瑾看着眼前一幕,粗重的喘息惊魂未定,原来是要给她送饭的小太监,人就这样死在了她面前。
她低头看着手中断掉的木头,上面鲜血淋漓,嘴唇颤动,脑中空白。
“殿下!”一声急促的声音传来。
上官瑾无助的望过去,就见魏芜一脸惊吓,手忙脚乱的跑过来,将她手中的木头夺过来扔掉,用带来的厚实披风将她裹起来。
上官瑾浑身颤抖。
喃喃道:“我没要杀他。”
魏芜心揪疼,掏出怀中丝帕擦去她脸上的血渍。
上官瑾道:“我…”
魏芜连忙阻止:“没事的殿下,没事的。”
她将手附在她的眼睛上,遮住那人的尸体,遮住鲜血。
另一只手在她背上来回轻揉,如同安抚受惊的兔子。
之后点燃一柱安神香,许久上官瑾才放松下来,魏芜处理掉尸体,回来便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看着背后那纵横交错的伤疤,有深有浅,有新有旧,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
等处理完一切,才说明来意,将怀中的锦盒掏出来,一阵哆嗦。
打开一看,是一枚黑色药丸。
味道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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