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快,隔离
朱国通再不多言,其实现在他们根本没事可做,每天空耗粮食。
昨天两个人就是加快了往仓库搬运的节奏,想把手头东西全部转移后,找辆卡车改装完,带着少量精锐,离开这里。
两人驱车开进小区的别墅区,还没停车,朱皓洋在副驾驶猛地俯身贴近挡风玻璃,看着前面地上两道醒目的脚印。
朱国通猛踩油门向前,停车后两人都飞身下车向他们那栋小楼的院子跑去,远远地,跑在前面的朱皓洋停下脚步,浑身颤抖,目眦尽裂。
朱国通从后面赶上来,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
泳池里,用来遮挡的杂物都不见了,池底铁门被翻开了,不用想都知道被人洗劫了。
朱国通先跑过去,爬进地窖,几秒钟后就从里面爆发出一串脏话,他痛骂着从里面爬了出来,冲到儿子面前问他:“是谁干的,你怎么知道要出事。”
朱皓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里面有没有死人?”
“什么死人,里面完全空了。”
朱皓洋已经魔怔了,奔向隔壁栋的一楼,昨天他们藏尸的房间,那具尸体还在,已经冻成了白色,那个诡异的角度和梦里一模一样,直直盯着门口冲进来的两父子。
朱皓洋把自己做的梦告诉了他父亲,朱国通目瞪口呆看着他。
“要么,还是那两个人,要么还有其他两个人,这里只有脚印没有车印,能把东西全部搬走,只可能是用超能力拿走的。”
朱国通一字一顿的说:“第三个了,这么多超能力的人吗?我们手下几千个人,一个都没有?”
朱皓洋逆商极高,这样的打击,这种环境下堪称灭顶之灾,他花了几分钟竟突然调整了过来,“从头再来,把人全部集中到总部地库,再出去找物资,交多少就能吃多少,互相监视,队长物资翻倍,叫他们压下去,一条条马路,一个个商场,再从头扫一遍。我就不信了。”
朱国通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老朱家祖坟的青烟还在,有这样的儿子,笑到最后的一定是他们两父子。
“等这次囤完,半年,半年的物资就行,我们就走,只带着精锐就行。”朱皓洋扭头就走,“我去找老张改装几辆车子,你回去找队长们安排。”
朱国通站在原地,跺了跺脚,终于又跟了上去。
早晨,在活动板房里醒来,小过先看到南星在炉灶前添木柴,一夜过去,火势小了很多,房间里温度也降低了不少。还好在上面铁丝网上还放了一堆无烟煤,现在还红红的。
南星看到她醒了,高兴地说:“姐,以后我做个闹钟,我知道半夜要醒过来添多少柴了,添一次就行。”
小过从猫眼看了眼外面,拉好拉链,开门走了出去。天空依然翻卷着雪云,初升的阳光斜斜的透过云层,洒在农田和雪地上,细碎的金色仿若水面波光。
空气格外清冷,令人振奋。这里和市区最大的不同,就是空气中没有了那种食物腐臭味,小过一扫烦闷,招呼南星出来看雪景。
她抬手虚空一拿,一个带着手柄小黄鸭出现在手里,交给南星,告诉他这个可以把雪夹成鸭子的形状,南星在门廊上团团转摆出几十个雪鸭子来,玩的不亦乐乎。
玩了一会儿,房间里温度都散的快没了,趁着南星最后塞进去的几根木柴还在噼啪燃烧,两人关门吃了早饭,整理好行装,再次踏上行程。
这个礼拜按照计划,穿越郊环线,转向正南,沿着原来的高铁线,到达邻省最近的一个市,那个以美味粽子著名的城市,正式进入江省。
这一百公里,按照这几天天气相对晴朗的估计,可能也要五天。
就在他们要去的方向,穿越四百多公里外,山洞里正开出范思齐的改装皮卡,昨天有事耽搁了没出去,今天早上做完例行检查,他就离开了防空洞,开不多远,方向盘一打拐进了那条树木参天的小路。
这附近现在都是救援总部的大区分中心范围,这里到山洞三道岗哨,到外面山下还有四道岗,来来去去的车子,无论看到什么,不在自己管辖范围内,均不许下车,不许打听,范思齐有最大的自由度。
小路的尽头,一道巍峨的山壁凌空而起,直插在来人的眼前。山壁上石缝间渗出的水流,都冻成了冰棱,冰棱冻住的时候,一起裹住了山石间长出的植物,冰棱里面,尚有几丝绿色,外面已经全部冻成齑粉,十分奇异。
范思齐掏出工具,向上攀爬。
整整一周时间,前两天暴风雪停了,气温回升,小过和南星每天能走十五六公里路,第三天开始,又是铺天盖地的风雪迎面而来,能见度都降到很低。只能就地扎营,每天清晨和黄昏时分,风雪都会小一点,就趁着这时候走上几公里。
不过在野外,小过发现,其实一天中有一点点时间是有手机信号和网络的。她是天灾前最新换的手机,有我国自己的卫星定位系统提供支持,这样看来,天上的卫星还在工作,也许不是全无希望。
走上高速以后,一天有几次,能遇到路过的蓝色车辆,无一例外会停下来询问需不需要带到安置点。问了一下安置点的位置,不是他们要去的方向,就没有上车,这些车子,都是要去内陆的。而他们,继续向南。
将要进入江省境内的那天傍晚,他们竟在高速上,见到好几辆蓝色车子远远停在前面的服务区里。
见是救援总部的车,小过不以为意,本来天色已晚就要找地方安顿,如果服务区有他们驻扎,那正好可以住里面,还能打听一点现在的救灾和安置情况。
刚要往下走,南星拉住了她,还没开口说话,高速后面一连串救护车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两人来不及下去,就在分岔口堆着的大水泥墩子后面躲了起来,车辆飞速而过,没有减速,并没有注意到有人。
扒着高速围墙向服务区看去,见救护车的顶灯闪成一片,还好两个人没有下去,卡车上已经有制服森严的人下来向四周散开,脸朝外十几步一个,开始警戒。
突然,一声极为尖锐凄厉的鸟叫声穿破风雪,然后又是一个人的哭喊:“拿走,把它拿走,啊~~~”
人群中间爆发出一阵喊声:“快,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