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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无名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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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成交价自是比玄夭预期的高,可那也比没卖出的好,因为玄夭交代,若是没卖出,他就不用回来了。

    幸而玄夭并没有生气,只让继续跟着便放他离开了。

    又过几日。

    “虞妃娘娘正在找商铺。”影卫回来禀报。

    “商铺?”玄夭剑眉微蹙,一下便想到虞烟口中的南风馆。

    “可知她要开何铺子?”他摩挲着下巴问道。

    “属下不知,只知娘娘寻的都是大型商肆,许是想开个茶楼、客栈也未可知。”见玄夭蹙眉,影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我看她是想开个南风馆吧,不行!把我名下最好的那家茶楼给她,并告诉她不准转业。”玄夭狠狠磨了磨后槽牙。

    于是半个月后,城里最火爆的茶楼开张了。

    茶楼位置极佳,只是首日,便引来客流如注。

    虞烟和殷零分别着了紫衣和红裳,在门外巧笑倩兮地接引来客。她们施以薄纱遮面,仅是嬉笑间的眉眼,便有种令人难以忘怀的美。

    以碎石堆砌的大门重重围着藤蔓,进门便是一道晶莹的水帘,以水车循环推动。水中辅以西海明珠的粉末,莹莹1光芒下仿佛进入仙境,令人美不胜收。

    进入前厅,四壁以琉璃纱点缀,中央用千年晶石筑了个高台,台上摆放了一张铺着白虎皮毯的贵妃榻。

    茶楼奢华但要价不高,待客也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故而自是座无虚席,热闹非常。

    一时间,觥筹交错,人满为患,连招待权贵的雅间,都坐的满满当当。

    嬉笑间,灯光渐暗,丝竹声起。众人定睛看去,却见中央的高台上降下两道纱幔,纱幔中,坐着一位红纱掩面的娇俏女子。

    女子身着同色抹胸襦裙,外披一缎红纱,如藕般的玉臂被衬得更为白净细嫩。

    纱幔缓缓落上贵妃榻,带着女子侧卧在上,娓娓开口。

    她的声音细腻,柔和,好听得让人忘乎所以。和着古琴,说的是一位金刀客在杀害目标的过程中,爱上“猎物”的凄美故事。

    所有人皆被故事吸引,一时间,鸦雀无声,只余她的声音,宛若天籁,娓娓道来。

    待到尾声,说到金刀客为了保护心爱的女子,终是以命换命时,全场无不叹息,更是有女子轻轻撷帕抹泪,满是伤怀。

    世人皆爱喜剧,但不圆满的遗憾,更为牵动人心。

    一语终了,她缓缓起身,御气从台上落下。丝幔轻舞,仿若天上的仙子,又是引起一阵惊呼。

    她缓缓步向一旁,从同样掩面的虞烟手中接过一壶茶,语调清晰地说道:“这茶由小女子亲手烹煮,一日仅得一壶,它并无标价,却需要用一个故事来换。”

    来客皆是对佳人的真容神往不已,而仅此一壶的茶饮,更是让众人好奇得跃跃欲试。

    他们一个个步上高台,讲述着或真实或虚构的故事,由听书人置换为说书人,倒是也让人觉得分外新鲜有趣。

    台下两位老板娘托腮观望,媚眼如丝间,让台下众人表现欲更盛。

    几轮下来,却是一名衣着简陋的公子赢得了那壶茶。小二捧过玉壶斟满,他拱手向殷零作了个揖,才缓缓捧起杯盏置于唇边。

    只是浅浅一品,他便瞪大了双眼。

    “好茶!我虽一介穷书生,见识短浅,但此茶,当真是陆某从未品过之绝。”他掷地有声的夸赞,无不引起在场之人的兴趣,纷纷下定决心要再来夺个胜负。

    茶楼自此便成了当地最热闹的所在,日日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殷零还是如期掩面而至,只讲一个故事,只烹一壶茶。

    说完,她便转身回到搂上的雅间,同虞妃一起品味看客的悲喜。

    除了说书,茶楼还请了一些外形姣好的男女,起舞弄剑,说书弹唱,日日都不重样。

    故而,虽茶楼并无牌匾,却被传得神乎其神。都称那无名茶楼有最好看的歌舞,最好听的故事,最美味的茶和两个美若天仙的老板娘。

    而殷零每日只说一个的故事,更是传得街头巷尾,引多方人士慕名而来。

    她日日勤加练功,试图恢复内力。可努力了许久,仍是欠些火候,无法召唤御灵。

    日子好像渐渐趋于平静,想起幽崇的次数开始越来越少。虽然偶尔也会好奇他的近况,但那种心痛的感觉,已经鲜少出现。

    她和虞烟就这般嬉笑打闹,直至那夜,玉狐宫的方向燃起了熊熊大火。

    滔天的火光犹如羲和,明晃晃地照亮整个皇城的夜。虞烟失魂落魄地在原地踱行,分明已经慌了神智,却还是逞强着不愿承认。

    “姐姐,咱们回去看看吧,这火光是玉狐宫传来的。”殷零轻轻攥住虞烟的手,用指腹捏了捏她的手心。

    “不去。”虞烟别扭地转头,满目的忧虑却还是在眼底暴露无遗。

    殷零深知她的担忧,仍是不管不顾地喊来无羁,命他前去玉狐宫探个究竟。

    “不准去。”虞烟执拗地喊住无羁,继而咬了咬唇,又再松口说道:“看看就回来,自己小心些。”

    二人等了半宿才等到无羁,跟着回来的,还有他背上的玄夭。

    玄夭满身脏污,到处布满大大小小的剑伤。除了那张清隽的脸,身上几乎没有一块是好的。

    虽然一直嘴硬,可看到这幅样子,虞烟还是没忍住掉下泪来。

    “快,叫个医师。”她双唇哆嗦,脸上已渐渐失了平静。

    “可是公主,现在医馆都已闭门”无羁还想往下说,便见虞妃的脸色狠戾得近乎嗜血。

    “那就给我砸开!今晚他若是有事,我便让所有人陪葬!”虞烟的双眸已变得赤红,直到玄夭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才恢复往日的和煦。

    “烟儿,我没事。”玄夭虚弱地唤她,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却又显得那般陌生。

    他的双手冰凉,似是全身的能量都在缓缓流失,凉得让虞烟心慌。

    “别怕,再等一会儿,我已经让无羁去请大夫,你别说话,再等等。”她慌乱得稳不住颤抖的指尖,豆大的泪珠顺着尖巧的下巴滑至玄夭脸上。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他颤颤巍巍地伸出长指,想要拭净她脸上的泪,可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靠近他心心念念的眉眼。

    虞妃伸手将他的大掌贴近面颊,逞强抑制的眼泪也开始转为泣不成声。

    “你别说话,你要是死了我绝不原谅你。”她恶狠狠地攥了攥玄夭的手。

    玄夭玉眉舒展,却是一脸轻松地笑出声来。

    “那若是我不死,你便会原谅我,是吗?”他一脸没正型的笑,恼得虞烟狠狠掐了他的手心一把。

    “看你表现吧。”她脸上透出一抹红,像山花般让玄夭看得沉醉。

    没过多久,医师便扛着药箱同无羁匆匆赶来,他背后顶着一柄短匕,连白胡子都险些要被汗液浸透。

    虞烟燃起了府中所有的蜡烛,独自陪着医师在床前为玄夭处理伤口。

    他的伤并不算太重,除了后腰的剑伤较深,其他都是长长短短的皮外伤。

    只是,虽不算太重,处理后,仍是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瘫软在床上动弹不得。

    送走医师后,虞烟才得空坐回床头,为玄夭擦拭额上的细汗。

    她手上动作不断,口中却仍是好奇地问道:“玉狐宫出了何事?”

    “霍将军,反了咳咳咳”玄夭面色凝重,没说几句便剧烈咳嗽起来。

    虞烟轻轻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身前,端过床头的水,用小勺耐心地喂他。

    “不急,那个老秃驴,待你好了,我便回狼族要兵,替你打回来。”她一脸痞气地说着,双手作势挥舞,险些将水撒了玄夭一身。

    “可,他为何要反?”虞烟还是不解。他的孙女已经为妃,而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孙女,还有什么不满。

    玄夭见她一脸疑惑,只得拍拍她的头,无奈地笑道:“因为我不愿纳霍心为妃,所以,我的烟儿,这事,你还是要付些责任。”

    “为何?我都走了,你为何不纳,你有什么问题?你不行?”虞烟心直口快,仍是直来直去地问话。

    “等我好了,你再试试我行不行!?”玄夭咬牙切齿,接着又补充道:“我只会有你一个,不会再娶他人。”

    “为何,你不是一直都憎恶我吗?”在她的印象里,玄夭总是对自己不喜,但凡见面便是冷言冷语,冷心冷情。

    玄夭思索了许久,才看着她的眉眼答道:“曾经是我错了,只觉战败屈辱,便由此迁怒于你。烟儿,你可否原谅本君?”

    玄夭的深情款款却让虞烟不适。想起曾经的日日夜夜,仍是让她觉得寒心无比。

    “那你为何要看天象,合八字,为何要准备喜服,蓄一室红布。若不是你要迎娶霍心,做这些劳什子为何?”虞烟语调激动,想起那一室殷红,便觉得刺眼伤神。

    “那是为你准备的,当初我只是将你接入宫中,连堂都未拜,我只是”

    “莫要说了,我不信。你现下便是怎么说都好,反正死无对证。”虞烟狠狠打断玄夭的话,一想起过往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休息吧。”她气恼地转身便走,急得玄夭焦急地翻落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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