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各怀心事
蒋非山调转马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公子们,特别是那个祝云阴沉着脸,嚷道:“我们再比一场!”
祝云的这一句话叫看席的知府和知州都看向了他。
祝知州急的脑袋冒烟,咬牙切齿但是为着脸面却不能大声吵嚷:“这个逆子!”
蒋非山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眼前面色阴沉的人:“你是何人?”
“我是鄢城知州的嫡三子”祝云身下的马摇摆不定,他的话语中也带着暗暗得意:“想来你也知道我这身份的含义。”
陈鸣手下有节奏的敲击着,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祝云的背影:“唉,吃个枣子吧。”
身边的下人一听赶忙的将果盘捧起来到了陈鸣的手边,陈鸣挑挑拣拣终于挑选了一个满意的。
祝知州拿着宽袖擦汗,回身和陈鸣说话这一功夫,那一边祝云的马被惊了一下不由的摔下马去滚了几圈。
极其狼狈。
祝知州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向了陈鸣,陈鸣对着他儒雅一笑,但是眼神蕴含着警告。
“去,快去把三少爷给我叫回来,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就知道给我丢脸!”
“大人消气,清官难断家务事,少年人气盛一些也是正常的”陈鸣在一边假模假样的劝了几句
“我看他就是讨打了!”祝知州只能在心中想着这个时候千万别在说些什么了。
“祝老弟,我记得,你的上两位嫡子可是比这三小子沉稳多了,怎么不叫他来?那两位可是你亲自教养的,谁见了都要赞一声儒雅君子。”
祝知州听着知府的话,想到了自己去世的妻子生下的两个孩子,怕自己母亲找的继妻虐待了,一直自己养着,眼中都是满意和骄傲:“那两个孩子是正在家中温书,才把这个机会让给了这小子!谁知道他竟然这么不争气!”
祝云因为这一摔脸色大红:“这到底是你家的地界,我们再来比过!你定然是动了手脚,惊了我的马!”
“祝三!你从进了场来及没有离开过你的马!还动手脚,你说到底是有多大的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林晟扬声道:“你想被众星捧月也该回你祝家去,回了祝家,玩不起你还能耍赖呢!”
林晟说完便笑了
“阿晟!”林昼象征性的对着自己的弟弟斥责了几声
“你们都疯了不成?”祝云气的跳脚:“我们都是官家,富农之子!何必要在这里随着商家的意哄了人开心?罪——”祝云还没说完话便被堵上了嘴向后托去。
“呜呜呜——呜呜——”
“三哥儿,你可安生些吧,皇都城里来了贵客,那可是给大娘子撑腰的人来了!”
蒋非山对林晟感谢一笑,林晟嘿嘿的笑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是祝云的话都喊了出去,听见的人自然是心中有了别的小九九,况且江家和林家又定了婚事。
这众人的悠悠之口是说什么也赌不上的,况且,蒋非山知道江子卿是因为想让自己开心才办的这场跑马。
蒋非山的兴致缺缺,这一场跑马就把自己的大部分热情给消耗掉了。
下一轮的比赛蒋非山也没有参加了,彩头是一对红玛瑙臂钏。
“怎么了不开心么?”江子卿见蒋非山做了回来,以为是那个祝云影响了蒋非山的心情。
“哪里。”蒋非山安抚性的笑了笑:“一场比下来就够了,场场拿第一赢得太轻松实在是没意思了。”
“怪我了,我忘记你最是擅长这个,下次定要找顶尖水平的陪你比上一比。”
蒋非山心中得意,表情也雀跃了起来:“那你可要好好挑选一下,哪怕是皇都城的陈鸣也是跑不过我的。”
蒋非山下了场,并且送上了新的彩头,好能给鄢城的公子们一些表现的机会。
而蒋非山正低头吃果盘和江子卿谈论哪个甜哪个不甜的时候前方报了一声
“第一名,陈鸣~”、
蒋非山听了以后神色一滞,倏的抬起头来。
蒋非山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或者说是鄢城中有重名的人。
但是蒋非山穿过人群看到了潇洒恣意的陈鸣,傲然额睥睨着自己的手下败将。
嚣张又张扬:“和你们比实在是没劲,我要和刚刚那位夫人相比,只有她能和我一较高下。”
蒋非山刚刚和他们比试的时候还是放些水的,但是陈鸣可是一点水都没有放。
蒋非山拨开人肩,多年好友相见,陈鸣对着蒋非山杨了杨下巴和手中的鞭子。
这鞭子上的吊坠可是自己的父亲亲自系上去的,蒋非山认得。
“牵我的马来!”
蒋非山应下了陈鸣的挑战。
蒋非山驱动马匹,马蹄声清脆又带着轻松。
蒋非山噙着轻松的笑对上了陈鸣:“许久未见了善辩兄。”
这春日的风不比冬日寒风冷冽,吹动了刚刚冒尖的新芽春草。
吹动了树上的残雪刚好落在了冲过终点线蒋非山的肩上,瞬间融化。
温和的日光照亮了蒋非山暗色的衣衫上,也落在了蒋非山明亮的眼中。
“蒋非山胜~”
蒋非山这次才是畅快的笑了出来。
“许久不见,依旧是我的手下败将。”
两人的这场比赛酣畅淋漓 ,观战的人也跟着提起了心弦,颇有些意犹未尽。
经此一事蒋非山在鄢城不止是江子卿的妻子,还是蒋非山,只是蒋非山。
二人下场的时候,磊月过来说:“大大公子给您在乡楼定了包间,好能叫您和陈公子好好叙叙旧,并且再府中准备了房间,等到陈公子休整好了,明日在府中设宴招待。”
江子卿给蒋非山和陈鸣留下了足够的时间叙旧和极大的尊重。
而陈鸣听见了江子卿的安排欢喜的眯了眯眼睛:“那多谢大公子了。”
陈鸣身后的七鹭在心中翻了一个超级大的白眼。
蒋非山和陈鸣到了乡楼老板便带着小二报了一溜菜名:“大娘子这是大公子吩咐的您还要加一些菜么?”
蒋非山和陈鸣都拿着帕子擦手:“把茶换成毛尖吧,别的不用改动了。”
“是。”
“你们下去吧,这里有她们几人侍奉就好。”
“是,大娘子。”
一些不相干的人退下去以后蒋非山才开口
“你怎么想着到鄢城来了?皇都城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太子还好么。”
“太子好的很。”陈鸣说完了这话面上露出了难色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
蒋非山见到陈鸣的这个模样心中便有了谱:“崔暮成婚了?”
“什么?!”陈鸣的震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没想到还真是,这有什么的?”
陈鸣见蒋非山如此轻松的模样,心中不免警铃大作:“你这是对,江大公子留了情了?”
“额”蒋非山想到了那日江子卿晨起和自己说的话,又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陈鸣。
果然你身边有一个断袖的时候就会有第二个。
“不会吧?!”
陈鸣惊叫
“没有。”蒋非山瞧着陈鸣的激动有些反常,但是根本没有向着别处想。
“自从看着族亲,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丧失了一种能力。”
丧失了什么能力,如今已经有了答案。
“崔暮和谁成婚和我没有关系,他本就是无忧无虑的崔家三公子。”
蒋非山确实不在乎毕竟她现在的事儿不少,唯一关心的就是太子是不是被废。
只要太子的不被废,那么自己的计划就能推动下去。
“如今三公主的夫婿在朝堂上崭露头角,成妃在后宫依旧是陛下的心头好,如今朝政之权已经开始被太子慢慢的笼络在手中了。”
二人说话的功夫,茶水已经上来了。
“而我,这次回去以后便会主动请缨去出征蛮玉族。”
“蛮玉族?不是北燃么?”